呂文媗不知道貂嬋為何問這個問題,貂嬋這時候上前一步,說道:“可能告訴妾身?”
呂文媗說道:“會。”
貂嬋聽完,她後退兩步,隨後似乎有些釋然的一笑,說道:“我隨你回去見呂莊主。”
呂文媗說道:“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她不想帶一個有死誌的貂嬋回去,留在呂布身邊,至少呂布沒死前,她不會尋死,而被帶走,呂文媗也是說不準的。
這個女人太敏銳,而且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貂嬋望向前麵的戰場,說道:“為何?”她也像是在問自己一樣,她說道:“奉先不需要糧種,他隻需要那些諸侯的性命,奉天子之召,清那些都有反心的諸侯蛀蟲而已。”
呂文媗皺眉,說道:“夫人這話,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貂嬋笑了:“可這就是真相,而且……是我唆使的。”
呂文媗盯著貂嬋看,貂嬋說道:“這是多麼好能一網打儘的機會啊,可惜卻被賈詡破壞掉了,讓那些諸侯跑了一半。”
呂文媗已經不知說什麼好了。
“你還是不信我嗎?我的義父為大漢殫精竭慮,我也為大漢再一次背叛了夫君,也該去該去的地方了。”
說著說著,貂嬋竟然想朝著戰場走去。
呂文媗不由將人攔住了。
“夫人頗為聰慧,怕是猜到了我的身份,這般說辭……”呂文媗不由一歎,都是貂嬋唆使的,還是忠君報國之心,呂布顯得格外白了。
但是堂堂一個諸侯,真能輕易為一個女人說辭說動?貂嬋能說動,怕也是呂布心中有野心。
貂嬋停下腳步,她似乎想了一會兒,然後轉過身,突然就俯身一拜:“我不知你是何身份,但敢闖我夫君軍營,又是呂氏的人,您定然能在呂氏麵前說上話。”
隨後又道:“我夫君確實不如我之前所說那般純粹,但他在這樁禍事裡頭確實是身不由己,自從夫君被趕出長安,一世英雄,卻因之前惡名毫無容身之處,他和他的將士就如同流民一般無處可依,去年蝗災,各地諸侯至少有治下糧草勉強度日,然我夫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手下將士餓死,又不去做那劫掠百姓之事,更不像昔日曹孟德那般為糧屠城……”
呂文媗目光微閃,這貂嬋的語言藝術著實厲害,先是訴苦,又用他人去完美襯托,這要是任何一個有大義之人聽到,都會因此動容。
去年的災難,彆說這北方四戰之地,便是南方,都有官軍因為糧草劫掠百姓之舉,更彆提有征重稅了,這麼一對比呂布,呂布確實值得稱讚。
可惜她不是啊,不過天下人都傳她是大義之人罷了。
顯然貂嬋早就想過該如何和呂文媗說話了。
呂布不無辜,他那舉動也頂多隻能算一個有底線的諸侯罷了。
“還請呂莊主看在我夫不易的情況下,替我夫與各諸侯調解一二。”
說完,她就俯身跪拜下去。
呂文媗沒有作聲,在她原本心裡,若呂布真將各大諸侯殺了,她會和各大諸侯向呂布問罪。而呂布沒有將各大諸侯殺了,那事情確實有些複雜。
但呂文媗若不做一番處置,還大度原諒,替其說和,這日後的糧會,還有那些諸侯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