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透過宴會廳的大門便能清楚的看到外圍數量眾多的憲兵把守著出入口,三四個穿著憲兵服的男人前後走了進來。

為首的男人他見過,名叫齋藤英助,大概三十歲的模樣,是這個地區憲兵隊的大隊長,職位並不很大,但是雞毛蒜皮維護治安經常會有憲兵隊的出現,所以便也是經常會看到他的身影。

而這次的宴會廳參與的非富即貴,而安全防護問題也是被多層把關,奈何還是被人鑽了空子,不過很顯然這些刺殺的人員是根本就沒有活著離開的打算。

一般來看,任何政府要員,尤其是這個動蕩的時期,每一個職位的遷升必然會伴隨著其他人的遭殃,又或者可以說是在刀尖上過活,享受多大的富貴承受多大的危險。

是什麼樣的仇恨引發了這次的刺殺活動?

衝田春政不由的在腦海裡開始慢慢回想起方才整個宴會廳裡發生的一切。

直到腦海裡出現“日共人員名單”這六個字,才猛然驚覺這是一場什麼性質的暗殺活動。

以前她在讀書時便聽聞日共,那個加入了第三國際的組織,如今竟然就真真切切出現在眼前。五個有誌青年為了保護名單上重要的人員不被發現,抱著一死的決心來進行刺殺行動。

齋藤英助很快用白色粉筆給土肥原宗一郎的屍體畫上了位置線,以標記倒地位置及形態,屍體在經過簡單的檢查後開始穿著白手套的憲兵們被抬上擔架。

“報告隊長,現場的重要物品已經清理,襲擊人員的佩戴槍支搜集完畢,一共是五把德國產的駁殼槍。”

衝田春政看著報告的憲兵,不由得感慨日共還真是人才多,五個人五把槍就這樣來刺殺了,而且關鍵的是還刺殺成功了。

擔架上的土肥原宗一郎死氣沉沉的躺在哪裡,隻簡單看了幾眼。

屍體致命傷是位於頭部右側眼眶上方的槍傷,隻是槍眼周圍帶著細微的燒灼痕跡。

衝田春政不由的想起前世看的偵探以及事情的合理性,得出的結論無疑是——土肥原是被人近距離槍殺而死,以至於槍口的火焰直接使周圍的皮膚帶有一絲燒灼的痕跡。

可是如果是近距離槍殺那麼立花泉有那麼大的幾率隻受了槍傷嗎被人開槍射擊她會隻傷了手臂嗎?況且還如此巧的隻傷了左手手臂。

忽然的他想到了那把被他踢進櫃台角落裡的槍,第六把德國產駁殼槍。

“齋藤君,你將整個宴會廳封鎖了起來?這裡的人你還想要一個個的搜身排查嗎?”說話的人是一個五十上下,梳著地中海的油膩老男人,右手挽著洋裝的美豔女子,女子看起來有些不耐煩,顯然這個人無論是身份還是錢財都遠遠高於齋藤英助。

“沒辦法,死的是土肥原家的人,表麵工作還是要進行一下的,高橋君也是知道的,還請多包涵。”

衝田春政將視線透過人群投射到了依舊坐在地上,麵帶淚水不斷哭泣的立花泉身上。

在外人看來她的“旦那”死了,便意味著失去穩定的經濟來源,她的哭泣似乎是理所當然,隻是在他看來太過了。她如此年輕,看起來也不過剛剛二十出頭,可以很快找到下一個“旦那”。如果說她是真正的喜歡這個五十多歲相貌醜陋大腹便便的老頭?以他來看,這個可能性基本沒有。

他不由的重新審視了一番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嬌弱的身體被包裹在層層疊疊的和服裡,高高的木屐束縛著她的雙腳,手部捂著嘴角,眼淚帶著白色粉末滑下臉龐,眸中卻帶了一抹堅韌。

憲兵還在排查可疑人員,從襲擊人員全部被擊斃,現場依舊被封鎖看來,他可不認為那些憲兵都是吃乾飯的。隻是這裡的人員大多非富即貴有頭有臉,若是真的排查也隻是走個過場。

至於立花泉那就不一樣了,這種刺殺任務必然是在極為短暫的時間開展的,與土肥原的關係應該才建立不久。

該如何幫忙擺脫嫌疑?

見她還在哭泣,衝田春政拿出自己的白色手帕遞給了她,實在想不出應該怎麼安慰這個正在做戲的女孩子:“不要太過於傷心了……再哭你的妝要花了。”

立花泉本來打算哭一會做足了戲後在起身,卻沒想到有人遞給了她一個手帕,似乎在安慰她。

“謝謝你,你是衝田君吧。”立花泉見他一直跟在衝田近身邊直覺告訴她,他應該是衝田家的人。

“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