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信封到手的那一刻,衝田春政的內心有些難以言喻,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心跳的賊快,隨即順手將信夾在了英語課本裡,然後壓了七八本機械類書籍,仿佛在鎮壓一頭洪水猛獸。

衝田家族的宅邸離京都大學並不算遠,故而在京都大學讀書時一個星期也會回家一次,而不像大部分的學生幾乎一個月甚至一學期才回家。

已經開始逐漸獨立的他每次回家的意義並不大。回家需要兩個小時的電車路程,不過他回家純粹是為了看看還在讀小學的純子醬。

衝田春政與其他學生一樣是外出合租宿舍的,三個室友合租一間屋舍,不過卻隻有他一個人是京都本地人,其餘兩個分彆是大阪和關西,一個叫我孫子丸,一個叫上原司郎。

從土肥原到我孫子,對於這種奇葩姓氏他已經司空見慣了,三個人都是學機械的倒也是在學業上可以互相探討。

一開始這兩個舍友都很和氣,不過半個月處下來後,小毛病便也開始顯現出來,比如說我孫子丸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社會憤青,他學機械為的就是研製出新的槍支和彈藥,每天抱著功課啃,努力讀書的目的倒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而另一個舍友算是一個標準的文人,雖然學的機械,卻是致力於設計一些休閒器具,比如說有一次他做出了一個可以戴在頭上的電風扇,美名曰隨身空氣流動器,可以迎著麵吹風,卻完全阻擋了視線,更由於需要隨身攜帶一個高14.2厘米,寬7厘米,重達1公斤的“高砂式丸型一號電池”,被我孫子君稱作無用發明。

兩人互相看不上,一個稱對方變態一個稱對方垃圾,經常冷戰。

不過讀書的氛圍倒是很好,基本上一散了學都會學習到深夜。

至於上原司郎與他關係還算可以,偶爾間的談話他便了解到他為什麼學的機械係。

在高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事學了文科的基本會被要求征兵或者老師會勸說讀軍校。而他的家人在當下大環境下算是一股清流,並不喜歡戰事,所以本該讀文科的他在家人的鼓勵下讀了理科學習機械。

由於兩人有過相似的經曆,上原對他好感倍增,經常喊他出去吃飯。雖然他們經曆相似,不過他也知道衝田春政比他要幸運一些。

或許正由於這種幸運,現在的衝田春政猶如一塊海綿,使勁的吸取著每一點知識。在學習機械的同時,他也拿起這裡的金融書籍複習了起來,上輩子他學的就是金融,這輩子也不能丟掉,任何知識都是溫故而知新的。

在京都大學最為大家注意的便是醫學係,因為這次醫學係一次來了十三個中國留學生,比任何一個係的都要多。

這種時局下,中國留學生在校園裡成了比較特殊的群體,他們團體活動,存在感極高,總是被人議論,如果比較亢奮日本人遇見了他們還會上去和他們打一架。可見他們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由於醫學係與機械係不是一個係的,平日裡也不大接觸的到。雖然他刻意去醫學係蹲過,可是大家都穿著一樣的校服,又長得差不多的亞洲人麵孔,隻蹲了一會,他便乖乖放棄了。

他以為遇見中國人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天他依舊在圖書室看書,因為考慮到以後混亂的局勢,英語也是他著重複習的科目,正在記單詞的時候,聽到後麵突然來了非常熟悉的一句具有鄉土氣息的中文——“乖乖,……怎麼這麼難?”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衝田春政當即朝著聲源看去,一個大約十九歲的男孩子坐在離他不遠處的桌子上,同樣的也正在楞楞的看著他,似乎有點被他嚇到。

下午三點的斜陽尤帶幾分熱度從玻璃窗投進,揉撒在課桌上拉了條長長的直線,圖書館人數寥寥,這片語言類書籍區域也隻有他們兩個。

“你從哪裡來?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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