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2)

雖然現在這個房間空置下來了,但是每天也依舊有人打掃,一塵不染相當清潔。

衝田近坐在了平日裡祖父坐的位置,衝田春政便按照以前學習劍道時坐的位置,坐在了他的對麵,這儼然是一個頗為嚴肅的場景。

兩人都是嚴肅的跪坐著,和以前一樣,衝田近喜歡在談論嚴肅話題前營造一些緊張的氛圍。

“春政你能否告訴我你最近在做些什麼?”衝田近麵容同往常一樣嚴肅,話語平緩卻隱含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努力完成公司的業務,使公司這艘大船平穩行駛。”衝田春政說著這番言論,麵上不見一點異色。

這兩年來,他所做的也確實去他所說的一樣,兢兢業業的工作著。

“你沒有其他的話要同我說嗎?”衝田近知道他的性子,他向來倔強,擁有自己的想法,有什麼事情無論大小他從來隻會憋在心裡,自己擔著,從來不會告訴他。

衝田近知道自己平日裡與他缺少溝通,無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後,他與他的溝通的時間寥寥無幾。大抵是因為從來沒有軟語溝通過,此番倒是軟了語氣想要同他好好談談。

衝田春政在說這句話已經做好了要被他責罵的心理了,因為他的話非常的不坦誠。可是他聽到的卻是衝田近的軟言協商,他不由得愣了愣神,在以前他是很少以這樣得語氣與他說話的。

衝田春政深吸了一口氣。

“我喜歡和平,我的國家侵略彆人,我會感到深深的愧疚。”

“你也知道,現在日本的政治是軍國主義傾向的,在日本整個社會認為隻有軍國主義才是正確的,才能帶給他們未來美好的生活。”衝田近說著這番話,眉頭微微皺起,他將他麵上的表情一覽無餘的收儘眼底。

父親大人應該並不十分認同這番話,可是卻依舊這樣說了,並且當做教育告訴他。

而現在整個日本社會,也大多都是被軍國主義所裹挾,他明白他父親的意思,他想讓他明哲保身。

“雖然到了日本,我可以讓你免於特高課警察的監視,但是如果你去了中國,我也幫不了你了。”

衝田春政止住了呼吸,隻聽見衝田近頓了頓,繼續道:“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的家族,你的和平思想還是先放在一邊吧,如今的特高課和瘋狗沒有兩樣。”

說完了這些,衝田近拉開了側屋的紙門,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被朔風裹挾的卷了進來,飄了幾片雪花飛到了他的衣服上。

衝田春政沒有回話,伸手撣走了衣服上的幾片雪花,許是內心過於雜亂,被這寒風迎麵吹來也不覺得寒冷,竟隻覺得清涼和舒爽。

衝田近站在屋內,視線飄向庭院裡的梅花,不知道是專心看著屋外的飛雪,還是隻為了等待他的回複,他停留了一會,不過他隻待了一會便離開了。

見他走了,衝田春政也起了身,離開了這個空空如也的側屋。

他跑去儲藏室翻出了最近幾個月來日本的報紙,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了許多上至內閣下至普通的官員死亡,近一年裡特高課全麵在日本進行各種滲透與監視,凡是與社會主政見不同的皆會死於各種意外。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是誰的手筆,可是沒有人敢出聲反抗。

當他翻完這些報紙後,屋外的雪已經停了。

冷冬時節,他身上早已經浸滿了寒意,怕冷意驚醒了她,隻在床上的一角離她遠遠的睡著。

隻是不過一會,未來梨佳便貼近了他,將被窩的熱量傳遞給了他。

她的翻身貼近,便好似帶了四月的暖陽,朝他包裹而來,那樣溫暖,撫慰人心。

“阿娜塔,這樣便不冷了。”她的話語帶了幾分困意,話語緩慢。

“這樣你會冷的。”

“不,抱著你時,我從來不會覺得冷。”

“……。”衝田春政回抱住了她,忽然的這樣一刻,他很想就這樣永遠的抱住她,不想再放手。

未來梨佳困意滿滿,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睡眼朦朧很快便又閉上了,喃喃道:“晚安,阿娜塔。”

“晚安……。”

他摸著她的發,見她已經睡著,嘴角上揚笑了一笑,抱著她,終究還是一夜未眠。

過年的氛圍顯而易見的在晨起時便越發的濃厚起來。這一天是二十七,衝田近依舊去上班了。

上午十點左右,祖父衝田一郎便是坐了車來了。祖父這幾年雖然平日不與他們住,但是過年卻是來同他們一起過的。

這次來他好似變得更老了一些,步履也瞞珊了起來。去年他便將流主的位置傳給了衝田近,自己一個人在鄉下養了一隻貓一隻狗,過著悠閒的養老生活。

祖父來了以後,側屋的道場又重新被布置了起來,下午衝田春政便被祖父拉去練習劍道去了,說是想看看可有增益長進。

其實他也明白他這是考察自己,衝田近是家族長子卻無心劍道,已經年過四十卻仍舊隻是劍道六段,繼承祖輩的劍術便自然落到了他的頭上,況且按照祖父的話來說,他極具天賦,自然要更加努力的發揚這份天賦。

當他練習完所有基本動作後,卻見他遲遲沒有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