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台呢？”
趙路東眯眼。
胡綾揚下巴：“給爺來瓶水。”
趙路東舌頭在腔裡遊走一圈，靠在椅子裡，靜靜看著胡綾。
胡綾等了三秒，說：“算了，開玩笑呢。”她自食其力取了一瓶礦泉水，順便看了眼時間。大概有幾個小時，夜場直播才正式開始。
胡綾提前活動活動關節。
趙路東淡淡道：“你在那琢磨什麼壞事呢？”
胡綾：“那您甭管了。”
今天胡綾給萱子放了假，自一人霸占她的小屋。她注冊了一個新的平台賬號，一狠心，充值了2000塊。
午夜降臨。
胡綾進嗨女的直播間。
一如既往歌舞升平。
胡綾看到彈幕裡有幾個熟悉的id，其中大胸哥最為活躍，不停跟嗨女互動，一會讓她唱一首，一會讓她叫一聲。
胡綾看了大概十來分鐘，在嗨女抖完一輪胸後，抓住空閒時機刷了一發航母。
嗨女見到航母眼睛一亮，握住麥克風來了一段。
“啊……這位‘天降正義’哥哥，嗨女、嗨女怎麼啊……怎麼第一次見到你……嗯啊……正義哥哥，你新來的嗎……”
胡綾嘴角噙著陰險的笑，在彈幕裡敲字。
“啊，來新活。”
嗨女過去那套引誘之法。
“你、你想要什麼新活嘛正義哥哥……再給嗨女來一發吧……再來一發嗨女拉你進內部群哦……”
胡綾學著那天大胸哥的發言節奏，問：“內部群有什麼？”
嗨女：“當然直播間裡沒有的東西嘍。”
胡綾等了大概半分鐘，然後又刷了一發航母。
她看著屏幕裡閃過的特效，心裡罵罵咧咧。
艸！
這兩千塊錢這麼沒了！
艸——————！！！
嗨女又一番道謝。
“正義哥哥，看私信哦！”
胡綾開後台私信，嗨女果然給她發了一個微信群號。
胡綾拿起手機，剛要搜群，忽然意識到拿自的微信進去，不管頭像、名字、朋友圈，全要改，很容易暴露。
她思考片刻，出尋找獵物。
因為昨天折騰一整夜，今天阿津和白明皓沒有來，前台裡隻坐了一個趙老板。
趙路東正一邊抽煙一邊看球賽。
胡綾擠過去，搬了個凳子坐到身邊。
趙路東：“又要乾什麼？”
胡綾：“老板，你有沒有多餘的微信號？”
趙路東斜眼過來，胡綾笑道：“我給你加個微信群，發福利的。”
趙路東露出了然的神情。
“小咪們的？”
胡綾打了個指響：“挺聰明啊，借我一個。”
趙路東冷笑一聲，重新看屏幕。
“不借。”
胡綾磨了一會，毫作用。
“小氣鬼！算了，不用你了！我自去搞！”胡綾起身，趙路東又叫住她，問：“你沒吃飯呢吧？”
胡綾說：“沒啊。”
趙路東拿出手機：“我叫個外賣，你想吃什麼？”
胡綾：“我不吃，我想起那女人的恥，氣也氣飽了！”
“……”趙路東一邊外賣一邊說，“對了，範江遠給我回複了，那帖子已經刪了。說不小咪搞的，們內部直播員看萱子做得不錯，有嫉妒，翻了以前的錄像發帖的。說可以叫直播員過來道歉。”
胡綾嗬嗬兩聲。
“你信啊？”
趙路東看她殺氣騰騰的背影，歎了氣，接著看球賽。
最後胡綾跟馬六借了個新號，加入了嗨女提供的內部群。
進群後她被管理員私聊，發了兩個網盤鏈接，管理叮囑不許外泄，後期有新內容更新。
胡綾一一下載。
又一次打開了新世界的大。
胡綾自認不什麼天真少女，而且說起來，當初在學校裡，們係的女生整體外貌水平偏高，潔身自好的好姑娘有不少，但也不乏有人仗著漂亮做出些出格的事。男友換得勤也算了，腳踏二三四五六條船的，欺騙純情小處男的，被有婦之夫包養的，胡綾見過。
但那些人至少在外人麵前會裝一裝。
她沒見過騷得這麼明目張膽的……
饒胡綾一個女生，看著這些視頻也麵紅耳赤，渾身不舒服。
們沒有直接拍愛情動作小電影，視頻裡沒有男性，直播員一個人在鏡頭前做動作，也夠喝一壺了。這些女生穿得極其暴露，動作也非常誇張，不時有一閃而過的露行為。這些動作配合著超強的收音效果，更將所有細節限放大……
夜深人靜，胡綾連續看了幾份視頻，覺得乾舌燥，身體各種難受，起了生理性的不適感。
她再次去外麵拿水。
趙路東看到她的表情，問：“怎麼了？”
胡綾感到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搖頭，低聲說：“沒事。”
趙路東一臉琢磨，站起身，稍稍靠近了。
已經下半夜一多了。
雖然大廳裡有不少客人，但場景莫名很安靜。們像在打配合一樣，所有人帶著耳機，沒人說話，隻有鍵盤和鼠標的聲音。
離近了，胡綾再次聞到白天睡覺時枕頭上的那股味道，這讓目前的狀況雪上加霜……
她撥了撥頭發，想弄劉海下來，沒太成功。
不對勁……
有不對勁啊！！！
她怎麼能對著趙路東臉紅呢？？？
這以後麵子往哪放啊！
胡綾腦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忽趙路東笑了一聲。
“你看了多少？”
胡綾聲音發飄：“啊？”
她不知道不故意的，忽然切換成了午夜撩騷電台的低緩聲線。
“平日裡看著挺厲害……”
胡綾：“誰？誰厲害？”
趙路東歪著脖子，一臉譏笑：“結果這受不了了，彆個嘴把式吧。”
胡綾：“誰！誰嘴把式！”
趙路東看她死犟的樣子，忽然感覺很有趣，玩味地又往前行了半步。
胡綾胸橫膈膜跟著抽了一下。
她感覺此刻的趙路東好像開啟了另外一種模式，區彆於玩遊戲時的“大傻子”模式，和十鐘之前的“睡不醒”模式，這應該算一種……打小摸爬滾打野蠻生的……“會人”模式？
更恥，更低級，也更有進攻性，臟亂差的市井街道味簡直撲麵而來。她甚至有種下一秒要掀衣服露肚皮的既視感。
趙路東：“剛才不說我坐台？”
胡綾：“……”
趙路東跟個gai溜子一樣衝她挑眉毛。
“想我嗎你？”
……想捅你！
趙路東：“便宜。”說著，伸一根手指，衝胡綾勾了勾。
趙路東個遊戲高手，的手非常漂亮，手指細靈活，關節清晰自然。胡綾看著看著有迷惑了，以為在叫她過去，剛邁了一步，趙路東晃著這根手指，介紹道：“出台費一瓶礦泉水。”
胡綾哢一下站定。
她終於清醒，一巴掌拍開的手！
趙路東賴地笑起來：“乾嘛，不能再少了啊。”
胡綾牙關緊咬，心說我在有事，忙完再收拾你。
扭頭走。
走了大概五六步，覺得這樣在太憋屈，她回頭，趙路東站在原地，漫不經心地看著她。最後也不忘逗她，拍拍自，說：“小妹，物美價廉，給個機會，試試知道了！”
胡綾野狗齜牙，終於當著全網吧人的麵噴了一句——
“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