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綾這邊受稀鬆的劈掛掌,周圍連幫忙喊一聲的路人都沒有，大家都在安全區外圍一圈看熱鬨。
好在這老頭體力不行，拍了幾下便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捂胸喘息。
胡綾抓住這間隙,考慮要不要把事說出來。可臨了又有點猶豫了，一來這老人看實在苟延殘喘，她怕再說點什麼刺激到他,就地放倒了。二來現在周圍有不少人看,學生也有,家長也有,老師也有。大胸哥躲在後麵臉色白,緊咬嘴唇,明顯很緊張。
胡綾也明白他的心理，畢竟不什麼光彩事，要當眾被抖出來，他以後在學校怕沒法做人了。
這兔崽子雖然欠打，也不至於弄死了。
她考慮片刻,決定暫時咽下這氣。
不急。
這老頭還嫌不解恨,歇了一會又要舉手，胡綾怒道：“你再碰試試！當人販子，要不要找監控看看？！”老頭嚇得差點絆倒,大胸哥拉住他：“快走,快走吧爺爺！走吧！求你了！”
老頭啐了她一,才護寶貝一樣拉大胸哥走了。
他們剛走,旁邊上來一男人，關心地問道：“小姑娘，要不要幫你報警啊？”
胡綾問他：“你剛才乾嘛呢？”
男人說：“剛看見,需不需要幫忙？”
胡綾心說他媽晦氣！
她不想白費舌，推開他，冷一張臉，在周圍人注目下拎包離開。在她扭頭的一刻，忽然注意到英才小學門掛的橫幅，她仔細看了一下，上麵寫——全國清廉學校建設：“五廉五風”一體化推進。
她看這標語，聯想到什麼，心中微微一動。
離開英才小學，回程路上，胡綾已經想好了下一步計劃。偶然一低頭，看見己被潑得濕漉漉的衣服，有點後反勁地難受起來。
也不有多傷心，主要生氣加委屈。
果然不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死老頭！
等你養老金被敗家子花光上街要飯吧！
她回到whyx，阿津正在門擦車，胡綾趕忙整理了一下表。
“小綾。”阿津見到她，主動打招呼。
胡綾勉強擠了笑，己都能感覺比哭還難看，她抬手掩蓋了一下，悶頭回到店裡。
坐進前台，胡綾強迫己忘了剛剛那一幕，清空大腦錄賬。
過了一會趙路東過來拿東西，看到她，說道：“喲，今回來挺早啊，不去英才蹲點了？”
這幾天她每天都去英才小學，剛開始趙路東還來問幾句，後來因好幾天都沒蹲到人，他就轉取笑她了。
胡綾沒理他。
趙路東一邊拆泡麵，一邊調侃她：“你這找人技術可以的，希望過年之前你能成功見到你心愛的大胸哥。”
胡綾咬牙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
趙路東擠完醬料包，冷不防一抬頭，看胡綾臉跟熟透的蟹殼一樣，紅到亮。他把泡麵盒拿開了一點，警告道：“你彆蹲不人回來瘋啊。”
就在他說完這話後，胡綾的臉色更紅了，紅裡還夾點顫栗，好像火山要噴。但很快，她的火焰又消匿了，呈現出一種放棄的寂滅之態。
她淡淡道：“去趟廁所。”
趙路東在她轉的一瞬間，似乎看到了什麼，愣了一愣，吊郎當的表漸漸收斂。
胡綾在去廁所的路上就哭了，純氣的。
之前被那老頭拍劈掛掌，她那麼怒火中燒也沒想到哭，但聽趙路東這麼說話，不知怎麼就忍不住了。尤看他歪脖子吊梢笑話她的死樣，她恨不得上去把他那死魚挖出來！
她上樓途中聽到後麵有人跟，她沒回頭，光聽那趿拉板聲就知道誰。她不想讓趙路東看見己這幅模樣，抹了把臉，現擦不乾淨，於加快腳步，先一步己關進洗手間。
然而，依然響起敲門的聲音。
胡綾沒理。
靜了大概十秒左右，趙路東說：“你彆占廁所啊。”
胡綾：“你要用？”
趙路東啊了一聲。
胡綾：“去外麵找棵樹吧。”
狗都這麼尿的。
又靜了十秒，趙路東說：“怎麼了？”
胡綾又不說話了。
這回停頓時間偏久，然後聽到他一敲門板，說：“出來。”先一步走了。
胡綾在whyx待久了，也漸漸熟悉了趙路東的各種工作模式。一般況下都無所謂的，但偶爾也有認的時候，老板姿態端得比較足。
就像他這一聲“出來”，就很嚴肅，沒怎麼留餘地。
畢竟臭打工的，胡綾認清身份，出了洗手間。她已經平複好緒了，來到趙路東辦公室。
他靠在桌子旁，兩腿交疊，抱手臂，難得沒有抽煙。
“怎麼了？”
“嗯？”胡綾一臉茫然。“什麼怎麼了？沒怎麼啊。”
趙路東：“你不當老子傻逼？”
。
胡綾搖頭。
趙路東往前兩步，彎腰看。“你這身上怎麼回事？”他注意到她被冰粥潑濕的衣服了。
胡綾隨道：“哦，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跟人撞了一下，對方弄灑的，沒什麼大事。”
趙路東沉默幾許。
趙老板什麼人，混會比大胸哥還早，小學時就三廳一的常客，牛鬼蛇神奇葩事見多了，腦子裡稍微一過就猜出生了什麼。
他牙一咬，沉聲說：“也佩服你。”
胡綾：“什麼？”
趙路東：“你去蹲小學生都蹲出這麼多事來。”
胡綾依舊死鴨子嘴硬。
“沒有啊。”
趙路東：“你以對這些東西這麼感興趣的小孩，生活環境能有多健康？”
胡綾：“什麼健不健康，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趙路東：“早說了，你瞎折騰什麼啊，沒那本事就老實點找人幫忙，都說了讓——”
“行了。”胡綾聽不下去了，打斷他的訓話。“承認疏忽了，但用不你來教育。這趟絕對沒白去，現在思路清晰得很。麻煩您讓一讓，錄完賬還有事要乾呢，大教育家。”
她說話的時候順手理了理衣服，趙路東敏銳現她脖子後麵紅了一塊，像掌印。再看她一張全無所謂，拒絕討論的臉，趙路東這心裡的無名火噌噌噌噌往上漲。
胡綾說：“沒事了吧，那先走了。”
趙路東冷冷一笑，說：“走吧。”
胡綾扭頭離去。
趙路東陰沉臉，看門的方一言不。
出了辦公室的門，胡綾在心裡捏了趙路東的微型小人，決定以後每天紮他一萬針！
她回到繼續錄賬，敲鍵盤的聲音叮咣響。
晚上萱子來了，胡綾帶了甜點。這也不怎麼記事的主，那邊ecl上帖子一刪，她就像什麼都沒生過一樣，又開始傻樂嗬。
“男朋友說過幾天來看誒，到時候讓他請們吃飯吧！你喜歡吃什麼，燒烤？小龍蝦？還乾脆直接去酒吧……哎，小綾？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