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1 / 2)

每天上班都在穿越 茴笙 10301 字 3個月前

好一會兒,她慢慢回過神。畢竟連時空穿越都經曆了,彆的事就算驚訝,也不至於讓她多失態,隻是疑惑也同時湧了出來。

聶城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補充:“至於為什麼之前不告訴你們,也是因為事關機密,我不想節外生枝。況且知不知道這個也不影響你們工作,所以沒有說。”

這是他的一貫作風,時年默了一瞬,問:“那現在為什麼又說了?”

“你說過的啊。”

“什麼?”

“你說,我們是隊友,應該彼此坦誠。我在對你坦誠。”

像有一片羽毛輕輕掃過胸口,時年隻覺心跳一陣加速。夜色中聶城雙眸烏黑而沉靜,她卻從裡麵看出一股難言的溫柔。

之前他們打賭,他說他輸了會調整他的工作方式,她以為那個道歉就是全部了,可原來,不止嗎?

她掩飾地低下頭,聶城也不再說話,兩人站在陽台前,一時氣氛有些微妙。

“你們倆躲這兒乾嘛呢?”路知遙拉開門,表情古怪地看著他們。

蘇更跟在他後麵,雖然沒說話,但表情也有些疑惑。

時年一時不知如何解釋,聶城卻自然地說:“在和時年商量一些事情。”

“什麼事?”

“關於那個在明朝出現過的神秘人。”

時年驀地抬頭,卻聽他問:“還記得我在唐朝大明宮和你說過的話嗎?”

在唐朝的大明宮,聶城曾懷疑楊廣之所以會穿越和那個在明朝給劉瑾支招、後來又在豹房親手殺掉他的神秘人有關,時年也以為他會繼續和他們作對,可直到楊廣的事結束,他們都再沒有見過那個人一絲蹤影。

所以,明朝的事情隻是偶然嗎?他還會再出現嗎?

時年說:“當然記得,我最近也老想起他來著,還試著感應過幾次,但什麼都沒有。”

提到這個,路知遙也有話說了,“對啊,隊長你認為那個人和我們是一類人,那他也應該像我們隊友之間一樣能夠互相感應到對方的弦才對,可我無論是明朝還是在現代都毫無感覺。小更姐他們也都沒有。”

蘇更說:“不過時年好像感應到過他,對吧?”

最初她和路知遙去明朝,是時年在現代察覺龍脈有異動,所以和聶城去支援,果然他們倆已經在明朝受困。後來時年在豹房也感應到過同樣的波動。

但也隻有那幾次,之後就再沒有過了。

蘇更看著時年,試探道:“會不會是,那個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時年一愣,下意識反駁:“為什麼和我有關係?就因為我能感應到他嗎?可我能感應到的東西多了去了!聶城說了,也許隻是因為我的體質天生對弦更敏感,不代表什麼……”

蘇更忙說:“我隻是提出一個猜測,沒有彆的意思。”

時年扁嘴。雖然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但一看就來者不善,說她和他有聯係,就好像說她跟叛徒勾結一樣,作為最佳員工,時年委屈!

不過心底深處還有不敢說出來的擔憂,她其實對自己身上隱藏的謎團也不了解,萬一……有沒有可能……蘇更說的是真的怎麼辦?

聶城見狀輕輕一笑,“何必多想?他如果真有什麼打算,總會再來找我們的。我們耐心等著就是。”

鑒於那個神秘人第一次是在他們的任務中出現的,所以時年認為,如果他真的會再出現,多半也是在任務裡。可自從他們五月底結束隋唐之行,中間經過路知遙的謝師宴,再到他暑假結束、順利去B大報道,快四個月過去了,弦一直很平靜。

每天除了訓練什麼活兒都不用乾,每個月坐等拿基礎工資,這樣的生活換到以前一定讓時年很滿意,可現在因為迫切想找出那個人的真實身份,竟讓她日複一日焦慮起來。

她也把他們原來是在給國家乾活兒、還有一家國企提供資金援助這一喜訊告知了7處眾人,結果和她的震驚不同,大家都表現得非常平靜,乃至冷漠。

孟夏說:“知道是國家發錢工資會更多一點嗎?既然不會,那就沒有區彆。”

倒也是哈!時年無言以對。

等到夏天終於結束,北京初冬的第一片葉子飄到地上時,安靜了快半年的弦,再次動了。

當時大家正在總部鬥地主,經過這小半年時間,時年和7處眾人已經混得非常熟悉了,她也熬過了入職初期最艱難的那段培訓期,現在不用每天從早到晚都魔鬼訓練,每周有兩天時間休息,她於是就正式和蘇更孟夏組成女生小分隊,每周都會去血拚狂歡,然後住在總部。

隊友們也會好奇她的訓練情況,輪流來和她對打檢驗,時年在隋朝時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解答,蘇更果然也會一些功夫。讓她欣喜的是,她並沒有厲害到能打十個那麼變態,讓她悲痛的是,雖然打不了十個,但收拾她是綽綽有餘了……

路知遙無情道:“死心吧,你在咱們7處就是身手墊底,彆掙紮了。”

他還好心給她科普了一下7處的身手排行,時年最差(說到這裡時年怒視),蘇更倒數第二,然後是他、孟夏、布裡斯,但讓時年驚訝的是,身手最好的居然不是聶城,而是張恪。

“張恪從小習武,還曾經在少林寺拜師學過藝,是真正的‘武林中人’,和我們可不一樣!”孟夏說。

張恪對孟夏的戲謔不為所動,平靜道:“我雖然功夫比隊長好,但如果以命相搏,我殺不了他,他卻能殺我。”

時年一愣,明白過來後心情有些複雜。

據蘇更說,打從她進了7處,還從沒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休息期。因為太閒,大家想出了很多打發時間的辦法,這天剛好輪到了鬥地主。因為鬥地主並不能七個人一起玩,總有輪替,路知遙一被換下去就不高興,非要湊在誰後麵瞎支招,參與感極強,時年抓了一副好牌差點全被他劇透了,煩得要死,正想想個辦法把他趕出去,卻忽然感覺到熟悉的波動。

布裡斯發牌的手頓住,孟夏轉頭看向窗外,半晌說:“是蕪園。”

確實是蕪園。

他們過去時整個假山都籠罩在瀅瀅綠光中,這情況和以前不太一樣,過去即使弦動了,隻要沒有開啟弦陣,龍脈至少看上去都是一切正常。不過不需要聶城解釋,時年也知道這次的原因是什麼。

“居然,同時這麼多處……”她愕然道。

是的,時空之弦波動的那一瞬,整個7處所有人同時感應到了多個時空波動點。也就是說,在那一瞬間,有多處時空同時出現了偏移。

怎麼會這樣?!

“春秋、秦末、大漢、三國、初唐、五代、明朝……”聶城抬頭,“算下來,不多不少,一共有7處偏移點。”

眾人對視,孟夏托腮,“這麼巧的嗎?我們七個人,就恰好七個地方,我怎麼覺得像是安排好的啊。”

出於安全考慮,7處每次出任務都至少是兩人以上,除了聶城從來沒人單獨行動過,可如今7個地方同時發生波動,這意味想要最快解決問題,他們必須一人去一處。

是偶然,還是有人想刻意分開他們……

路知遙最先忍不住,“是不是那個人?是不是他又使了什麼手段?!”

孟夏說:“因為之前你們幾個結伴,攪黃了他在明朝的安排,所以這次他把我們依次打散,再逐個擊破,好讓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是這樣嗎?”

大家沉默,蘇更委婉道:“夏夏,這種事情不用這麼興高采烈地說出來。”

路知遙氣惱道:“真是奇了怪了,隊長能找到我們,怎麼就找不到他呢?他既然有那個本事,為什麼不來跟我們當隊友,究竟想做些什麼?”

布裡斯微微一笑,“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理解的,沒看那些超級英雄片裡,隻要有超級英雄,就一定有超級反派。我們的任務是維護時空秩序,那就有人在破壞時空秩序,搞不好從一開始時空的失衡就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沒錯。”蘇更說,“年年不是說了,咱們7處其實是一個國家部|門,就說明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除了我們,還有彆人,保不齊這裡麵就有心懷叵測的對手。隊長找齊我們花了兩年,而在時年進來之前,我一度以為這個時空我們的同類已經找完了,可事實證明還沒有。現在突然又冒出來一個也沒什麼奇怪的。”

“也許,他比我們都更厲害,不用靠組織點撥,自己就悟出了自己的能力。”孟夏慢悠悠道,“也許,他也有一個總部,也有自己的隊友,就藏在咱們附近也說不好呢……”

時年被最後一句話弄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往外望去。

在這個北京城裡,真的藏著一個和他們一樣的人,對他們虎視眈眈、圖謀不軌嗎……

聶城一直安靜地聽他們分析,此刻才說:“不管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搗鬼,但事已至此,我們隻有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