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第28章

鬼舞辻無慘盯著對麵的茜子,此時恨不得奔到茜子麵前將她碎屍萬段。

那一頭特殊的七彩色頭發,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的讓人想吐。

他是不會認錯的。

六百年前,對方的容貌也是如此。她留著一頭及腰彩色長發,穿著一身黑色的和服就像是索命的鬼神般踏著月色而來。用那讓人作嘔的軟糯嗓音詢問他,“你就是鬼舞辻無慘嗎?”

少女澄澈的綠色眼瞳在夜晚裡泛著幽光,讓無慘覺得自己像是被餓狼盯住的獵物。更彆說,還聽到對方嘴裡吐露出來的話語。

“你按理已經死去了數百年,卻依然飄蕩在人間。這不符合常理,所以根據規定,我是來帶你下地獄的。”

哈,地獄?

現在回想起來少女的發言都讓他想笑,他鬼舞辻無慘從死亡的噩夢裡被解救出來,成為了不老不死還有超能力的鬼族的王。對於自己這樣的存在,對方竟然說自己不符合常理?

要帶自己下地獄?

嗬,他是不符合常理。

因為他本身就是超脫於常理之外的生物,與人類不一樣。

他本應該是自傲的,但是他的一切都在這個女孩麵前潰散不存。那名女孩盯著自己的時候,眼睛裡虛無一片,就好像自己根本沒有被對方放在眼裡一樣。

“好奇怪,根據資料你應該已經病死了。”少女歪頭打量著他,“為什麼你不是呈現靈體狀態?”

鬼舞辻無慘並不懂什麼是靈體狀態,但是他前半句話聽懂了——對方知道他早應該在幾百年前就病死了,知道他的一切。

這對於膽小的他來說是極其驚悚的,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不能讓對方存活下去。

這個世界上知道自己過去的都應該消失。

而且讓對方輕鬆的死去根本無法解除他心頭的憤恨。

所以他在假裝點頭同意後,跟隨在對方身邊聽對方的言論,說是要帶他前往地獄。在路上趁對方不注意用利爪捅穿了對方的腹部,將對方用血鬼術貫穿還往對方身體裡灌入了大量的自己的血液。

這件事情出其意料的容易,並沒有無慘之前想象的要難。

看到對方那黯淡無光的眼瞳後才將對方的屍體拋到了瀑布下麵,任由水裡的遊魚蠶食掉她的身體。他讓對方用生命牢牢記住,他鬼舞辻無慘永遠都不會下地獄。

所以......

這樣子被自己斬殺掉應該已經屍骨風化掉的女人,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在那以後已經經曆了六百年,為什麼對方會活到現在?難道是當初他給予的血液產生了異變嗎?

不行,必須讓對方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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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子看著對麵正死死盯著自己不放的黑發青年,眼底閃過疑惑。她在腦海裡搜尋了一圈記憶後發現她確實不認識對方啊。

那怒氣衝衝的小眼神,換了個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偷了他老婆呢。

難道是認錯人了嗎?

茜子看看兩邊,發現對方確實是盯著自己,不是旁邊的彆人。

這就很尷尬了。

而且說實話被一名容貌不差的俊秀男子這樣盯著,她還有點不好意思。

茜子抬手撓了撓臉,尷尬的衝對方笑了笑。本以為對方會就此罷休,沒有想到對方更是紅著一雙眼死命盯著自己。

茜子:“???”

這男的該不會是對她一見鐘情吧?

她魅力現在都這麼大了?

旁邊的善逸也注意到了這股讓人驚駭的視線,他望過去被對方眼底的寒意給嚇到冷不丁打了個哆嗦。“茜子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在看到茜子搖頭後,善逸微抿唇側身將她的身影擋住不讓那名男子再看。感受到背部那犀利的視線洗禮後,善逸有些腿軟,他握緊腰部的日輪刀心裡給自己打氣。

加油,我妻善逸。

雖然對方看起來很恐怖,但是你要保護好茜子!

萬一對方是什麼神經病可怎麼辦,你可不能讓茜子受傷。

想到這裡,善逸挺直了腰板,更是將茜子擋的嚴嚴實實。他偷偷瞄了眼茜子,見對方緊皺的眉頭確實舒展開來,神情放鬆。

善逸唇角帶上了笑意,蜜糖般澄澈的眼眸裡閃爍著亮光。

他還是做了件很有男子氣概的事情的。

這樣的話,茜子會對他說謝謝的吧。然後說不定......還會拉著他的手道謝。

想到這裡,善逸的臉頰有些發燙,眼底帶上了羞澀的情緒。

茜子是第一個願意和他拉手的異性,也讓他知道了女孩子確實是要比男孩子軟嫩的。那白暫細滑的肌膚,就像是上等的白脂玉,還帶著清香。

回想起那份觸感,善逸覺得自己鼻間又有些失守,有忍不住流鼻血的可能。

拉手的下一步就是擁抱,擁抱完那就可以更近一步了......

驀地,人群中突然擁擠起來。

兩人身邊奔過一位少年,帶起了一陣寒風。那份涼意直讓善逸有些惱怒,明明差點就腦補到了。一抬頭就見對方直衝衝的向穿著西裝革履的黑發青年跑去。

“唔...”茜子將被風吹到臉邊的頭發撩到耳後。她緊鎖眉頭,望著那名跑過去的少年——

那一頭赫紅色的頭發眼熟至極。

怎麼有點像炭治郎呢?

但是以她對那名溫潤少年的認知,對方絕對不可能在大街上如此火急火燎。

茜子往前走了幾步,覺得確實有點像。

對方不會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吧?

不管怎麼樣,跟過去看看總是好的。

畢竟她當初也算是受過對方一次恩惠,這份恩情總是要還的。

想清楚後,她拉過一旁的善逸

穿過人流,“走了,善逸。”

“哎...哎哎哎?!!”

還處於臆想讓茜子對他做些什麼的善逸冷不丁被茜子拽著往無慘那邊趕去,“該走了是什麼意思?我們今晚不是尋找鬼嗎?”在看到兩人是往那名黑發青年的地方走去後,善逸吞咽了口唾沫,“我們彆過去了吧。”

他之前就被對方盯得後背直發麻,打心眼底的不想跟對方扯上關係。

然而茜子並沒有理會他,硬直拉著善逸擠入了那個小型戰場去。

-

本打算上車的少婦一扭頭就看到無慘仔細盯著人潮全神貫注的看著,她微微蹙眉,“月彥先生是又看到熟人了嗎?”

聽到少婦擔憂的聲音,

無慘闔眸,將豎瞳和利齒收了回去,恢複那通透的梅紅色模擬人類的眼瞳。他摘下帽子,滿含歉意的對少婦說道:“可能今天是個適合見故人的日子吧。我剛剛隱約看到了另一位故人的身影,有些震驚罷了。”

正當無慘想勸說對方先上車,他過去看看情況的時候,肩膀處傳來輕微疼痛——回頭看去,一位少年緊緊攥著他的肩膀不讓他挪動一步。

那格子羽織內的黑色製服直看的他難受。

鬼殺隊的小螻蟻。

鬼舞辻無慘眼底深處劃過冷意,梅紅色的眼瞳表麵淬滿了冰霜。

有著一頭赫紅短發的少年對上他的視線,堅定的開口說道:“不會有錯,這個味道就是你。殺害我家人,把我妹妹變成鬼的鬼舞辻無慘!”少年的臉龐有些稚嫩,額角還有一塊傷疤。赫色的眼瞳裡燃燒著怒意,好似恨不得將他本人就地正法。

然而這些都不足以讓無慘重視。

畢竟,有那麼多說要殺了他的鬼殺隊隊員,又有哪一個能做到的呢?

殺了他家人?

把他的妹妹變成了鬼?

那又關他什麼事情呢?他殺的人還少嗎?況且對方作為幸存者本就應該夾著尾巴做人,居然還敢跑到他麵前來跳。直接把自己的家人當做被風吹跑了好好重新開始不好嗎,非要上來找死。

況且他賜予的血液太多了,誰知道對方的妹妹是哪一個。

而且,變成鬼不好嗎?

數不儘的壽命可享,要比他這個天天活在刀尖上的鬼殺隊的哥哥好太多了。

至少不用被撕裂成塊成為彆人的飽腹一餐。

無慘眼底閃過譏諷,覺得對方簡直是自不量力。換了平日裡,他絕對會讓對方感受

下一步步變成鬼再因為血液過量撐體而亡的感受。

但是他現在有比解決對方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要將那個七彩頭發的女人再次殺掉,不讓她再有逃生活下來的可能性。將對方碎屍萬段吃到肚子裡,讓紮在他心裡的這根刺徹底拔除。

所以哪裡有時間跟這名少年在這裡廢話。

無慘輕拂開少年的手掌,收斂起自己血腥肅殺的氣質,整個人如同溫順的綿羊般。有些慘白透明的臉上洋溢

著淡淡的笑意,“你是認錯人了吧?”

旁邊的少婦也有些惱了,今晚怎麼總是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來阻撓她和月彥先生。她的聲音離帶上了怒意,“少年,你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快放開月彥先生!”

炭治郎愣住了,他本想解釋什麼,但是看到了少婦那不滿的眼神他懵了。

過於驚訝讓他有些失聲說不出話來。

那名少婦看著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戒備厭惡。

就好像,他才是那個壞人一樣。

不是的,你的丈夫不是人類。他是食人的鬼,還殺了很多人。

他才是壞人!

但是對方不會信的。

炭治郎萬萬沒有想到鬼舞辻無慘竟然混入到了人類的圈子裡。

“可能是這個孩子認錯人了吧。”無慘溫和的對一旁的少婦解釋道,嘴裡說著讓炭治郎聽了心涼的話語,“不用責備他,畢竟他還隻是個孩子。”

炭治郎緊握雙拳,決定還是將真相說出來。萬一那位少婦就醒悟了呢,“這位夫人,你的丈夫他不是人類!”

無慘眼底淬滿寒霜,吵死了。正當他想讓周圍的保安將這名少年攆走的時候,他看到了炭治郎因為激動而露出來耳旁的太陽花耳飾。

梅紅色的眼瞳眯起,又隱約形成了豎瞳。

這個耳飾......

炭治郎被耳邊衝上來的保鏢按耐住,仍然死盯著無慘不放,“鬼舞辻無慘,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句話語開啟了無慘腦內的記憶,他咬住唇角溢出來的利齒,腦海裡飛快的閃過幾個畫麵。

有著如同少年一般赫色頭發的青年對著他揮舞刀劍,使出什麼呼吸法的招式。最終將他逼得自毀成一千八百多塊碎肉,才苟延殘喘才活下來。

當初對方也正是這麼對他說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句話語喚起了鬼舞辻無慘的恐懼,他眼眸暗下來,眼底翻滾著波濤暗湧。

好不容易剛從人海裡穿過來的茜子駐停下腳,在看到那名被保安們架住的赫發紅眸少年的側臉後心下了然。

果然是灶門炭治郎啊。

不過,對方怎麼看起來跟那名黑發青年起了爭執?

茜子皺緊眉頭,以她對炭治郎的了解對方是決然不會找人挑釁的。那也就是說,對方很有可能是鬼?

掛在腰間的鶴丸刀身變得灼燙,證實了她的猜想,那名先生確實是鬼。

“嘖。”茜子神經立馬繃

緊,她握緊手中的日輪刀,小聲告誡著身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善逸,“小心點,他是鬼。”

她環顧四周,實在不敢想如果對方真的在這裡大開殺戒的話該怎麼辦的好。

總感覺她們會被集體扣工資!!!

不可以!!!

隻是在腦海裡想了一下工資飛走的茜子,後背冒出了冷汗。

這個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注意到茜子也走過來的無慘,梅紅色的眼眸

裡閃過什麼。幾秒後,“哈。”他不明意味的笑出聲。

好啊,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能一次性將威脅他的人類都清除掉。沒有了恐懼的他可以高枕無憂的生活在人類的世界裡。

這不就是天賜良機嗎?

但是.....在這裡可不行。

鬼舞辻無慘瞥過一旁打扮富貴的少婦,眼底閃爍著淡漠。

現在的這個偽裝身份他很滿意,對方既是個富貴人家,又有免費做掩護的妻子和女兒。

他還不想丟棄這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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