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第47章

這是個什麼情況?她低頭仔細觀察著對方,黝黑色的發絲在腦後紮著個小辮,臉上嵌著一雙蔚藍無垠的澄澈眼瞳。

確實是富岡義勇,她沒有認錯。

義勇見茜子沒有接過放在她唇邊的葡萄果肉,眼神裡流露出淡淡的疑惑,“老婆?”

然而茜子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宛若僵在那裡變成了一座石頭雕像。他眉頭緊皺,用擱置在果盤旁邊的絲綢布料擦乾淨手指,探上茜子的額頭。溫度很正常,並沒有發燒。他手指下移落到茜子的臉龐,湊近對方問道:“不舒服嗎?”

兩人此時的距離極其的近,茜子都能夠看清義勇臉上的細小絨毛。被青年身上屬於男子荷爾蒙的味道所包圍,這讓茜子很不習慣。

“我沒事。”茜子拂開對方,本是無意的動作卻引得義勇眼裡流露出悲傷。

“你都敢推開我了,”義勇說著眼睫輕顫,嗓音裡透露著滿滿的委屈,“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凶我了。”

茜子:“???”

義勇那雙深藍色的眼瞳裡滿是控訴,“當初說好在一起會好好待我,可是你現在呢。還沒一年你就膩了,以後指不定怎麼對我。”

他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的聲音還維持平靜,“你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

不是大哥,是你先占我便宜。我就是推開你的手,怎麼就變成了要凶你了。

茜子扯了扯嘴角,看著對方漸漸紅了的眼眶,決定還是先將對方安撫下來。她抬手搭上對方的肩膀拍了拍,誠懇的說道:“我沒有討厭你,也沒有要凶你的意思。剛剛推開你是我的錯,是我的不對。”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義勇表情緩和下來,“那親一口。”

茜子僵在那裡,你說啥?

義勇見茜子沒有動作,再次靠近對方,“親一口啊。”

望著懟過來的大臉盤子,茜子忍住自己再次推開的動作。她臉上勾起笑意,“總是親多沒意思啊,不如我們來聊聊天吧。”

義勇眼底劃過茫然,“聊天?”

“對,聊聊我們的過去。”茜子話語裡帶著深意。

她迫切的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義勇的隻言片語來看,茜子知道自己和義勇是在不久前結婚了。兩個人新婚燕爾,休假居住在一起每天也就是吃吃飯喂喂魚過著清閒的生活。

不說其他,這正是茜子夢寐以求的生活,每天吃飯睡覺曬太陽喝喝茶,做個鹹魚。

但是......

茜子坐在梳妝台前,往臉上慢慢拍打著護膚品。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身穿一襲鵝黃色羽織,裡麵穿著漆黑色的立領製服。一眨眼,鏡中的自己又變成了身著淡紫色溫婉和服挽著精巧發髻的少婦。

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她之前問義勇那些是為什麼來著?

茜子眼底劃過茫然,回憶過去隻記得自己是和義勇結婚了。再之前的就忘記了,她來這裡是要做些什麼,然後呢?

“茜子,你真美。”義勇從身後摟住茜子,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處,撒嬌的蹭了蹭,“我老婆全身都是香的。”

茜子行長說什麼,耳邊就傳來陣陣鶴鳴聲。那淒厲的鶴鳴聲使得茜子眼前恍惚了下,鏡子碎裂開來。

那恍若是一個預兆般,眼前的世界都晃動起來。

茜子仿佛被什麼吸引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望著天邊的那一道彩虹,伸手朝那裡探去。

驀地,從彩虹那裡出現一道人影。

她伸手接住對方抱在懷裡,發現是個小孩子。白橡色的卷翹發絲下,是對方可憐巴巴的綺麗琉璃色眼瞳,眼眶裡蘊含著眼淚。

對方控製著不讓眼淚流下來,委屈的喊道:“姐姐。”

啊,是小時候的童磨。

茜子懷念的看著眼前的童磨,再看周圍已經化作了在極樂教神殿的樣子。

她那時候因為童磨父母忙碌的緣故,可沒少替他們帶童磨啊。

“茜子會一直陪伴在我們童磨身邊嗎?”坐在旁邊的溫婉婦人詢問著茜子。

茜子還沒來得及說話,被她抱在懷裡的童磨揪了揪她胸前的衣服。對方睜著那雙澄澈的七彩琉璃眼瞳,奶聲奶氣的問:“姐姐會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嗎?”

茜子沉默了。

她不知想到什麼,看著眼前的童磨慢慢給出了與之前不一樣的答複:“我不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隻見眼前可愛的少年陰沉下臉來,“不行啊,姐姐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童磨突然身體像是氣球般變大,唇裡長出獠牙來。

恢複了原本樣貌的童磨晃動著手中的扇子,“這件事情你可沒有選擇權啊。如果將你的四肢全部折斷,給你的脖頸拴上鏈條,關在黑漆漆的屋子裡。你是不是就能隻看著我了?”

他舉起手中的扇子向茜子的眼瞳直直戳來,就在此時她的耳邊傳來歎息聲。

童磨化作煙霧消散在空中,場景再次發生轉換。

茜子抬頭觀察著周圍,這裡沒有太陽,有的隻是漫天的黑色霧氣,看起來就透著不詳。

耳邊傳來驚鹿的聲音,她扭頭朝那邊看去——不遠處有著一潭清泉。坐在冷潭邊的是一位穿著黑紅色和服的男子

,那個背影格外的熟悉。

對方留著一頭有些毛躁的長卷發,腰間彆著一把日輪刀。當她向前邁步的時候,青年將手中的魚竿放下背對著她說道:“你不該來這裡。”

聽聲音她知道這就是先前歎息的那位青年。

茜子愣住了,碧綠色的眼瞳裡閃過迷茫。她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抬腳向前走了一步,卻發現他們兩個人麵前仿佛有道線一般,無論怎麼樣她都無法跨越前往青年的身邊。</對方輕歎一口氣,側頭朝這邊看過來,“茜子,還有人在等著你。”

那名青年的側顏和炭治郎相仿,額角印有火焰裂紋的紋路。他很瘦,下巴尖的像是能戳死人,本是嚴肅的麵容卻因他唇角淺淺的笑意溫和了整張臉,“回去吧。”

茜子嘴邊幾乎要將對方的名字吐出來,就覺得眼前一黑被拉扯著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座宅邸前。此時的她已然穿好了鬼殺隊的隊服,腰間彆著一把日輪刀。

她恍惚了下,眼底透著淡淡的無措隨後化作清明。

身後傳來淺淺的腳步聲,

“要走了嗎?”義勇端著一盤糕點,嗓音冷冽而充滿吸引力。

茜子微勾起唇角,“嗯。”她回過頭去看著那名隻穿著白色裡衣的義勇,“富岡先生,”她伸手將日輪刀從刀拵中拔出,“其實你哭泣的樣子還怪好看的。”

她的耳邊傳來鶴鳴聲,她惡劣的開口,“開口要親親的樣子也很可愛。”

隨後她在對方詫異的眼中將日輪刀捅進自己的心臟處。

*

當茜子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被自己抱在懷裡的鶴丸不斷發出嗡鳴聲,刀身顫抖不停。

“辛苦你了。”她抬手撫摸上鶴丸國永的刀身,指尖凝聚靈力將對方放了出來。

金光閃過,茜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鶴丸摟在懷裡。半晌,鶴丸璨金色的眼瞳裡閃過什麼,他乾澀著嗓子說道:“還好你沒事。”

天知道他剛才發現車裡的人,包括茜子陷入了沉睡有多惶恐。

就好像世間隻有他一個人還清醒存在,自己再一次被拋棄。

茜子拍了拍鶴丸的背部安撫著對方,“我這不是醒了嗎,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她朝四處觀望,整節列車的人似乎都陷入了睡夢當中,列車安靜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睡著的大家臉上都淡淡的掛著笑意,就好像沉浸在美夢中一樣。

美夢......

茜子回憶起自己剛才做的夢,扯了扯嘴角,簡直是驚悚的噩夢好嗎。

什麼富岡義勇趴在她腿上喂她吃葡萄,還跟她撒嬌。幼年童磨一言不合就想囚禁她。

這要是美夢那她心裡得有多不正常?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