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道,“羅老爺可知對方是何人?”
他還想著將外科醫術發展起來呢,現在機會來了自然不會錯過。
當然,前提是得先清楚對方的身份。
免得救了不該救的人,壞了心情。
唐澤問得直白,羅員外也沒有隱瞞,“那位公子姓方,是府城大人的嫡次子。
他嫡親兄長幾個月前外出打獵時從馬上摔了下來,導致全身癱瘓,現如今隻能終日躺在榻上,幾個月來尋遍名醫都不見氣色。”
唐澤微微頷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羅員外,再次詢問,“他兄長為人如何?”
羅員外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不由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道,“聽聞府城大人嫡長子喜武不喜文,倘若不是府城大人不許,怕是早已去了軍營。
為人不驕不躁,甚是講義氣。
聽聞還幫府城大人處理過好幾件富家子弟欺壓百姓之事,為不少百姓討回了公道,風平甚是不錯。”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答應幫忙引薦的。
雖然他不說百分百了解唐澤。
卻多多少少能看出唐澤就算不是嫉惡如仇之人,也絕對是個正派之人。
倘若病人是劣跡斑斑的紈絝子弟,他是絕對不會幫忙引薦的。
甚至還會幫忙擋下那些無形的麻煩。
唐澤能看出羅員外沒有說謊,心裡很快有了決定,“那便請方公子來與我見一麵吧。”
羅員外心中一喜,忙應了一聲,隨即讓小廝去村口請人。
與此同時。
另一邊。
唐信、李紅花和唐德義三人趕著牛車火急火燎的趕到李家村,牛車還沒停穩,李大林便迫不及待的嚷嚷了起來。
“爹娘,姑父、姑姑和德義表哥來了!”
話音還未落下,李大林便往院子裡衝了進去。
唐信三人隻以為他是擔心他爹李大石,也就沒有多想。
隻是讓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才剛踏進李家的院門沒走幾步,身後的兩扇門板便被迅速關上了。
而關上院門的,正是李大石和他的媳婦張翠兒。
聽到動靜沒忍住往回看的唐信三人,看到原本該躺在床板上渾身是血等死的李大石,現在卻好端端的站在他們麵前,臉色瞬間就變了。
“大哥,大林說你從山上滾下來渾身是血,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為李大石夫妻倆是在故意戲耍他們,唐信黑著臉沒好氣的責問道。
擔心了半天的李紅花也氣狠了,叉著腰便破口大罵了起來,“我說大哥大嫂,你們也不是三歲小兒了,居然拿這種事來糊弄我們,簡直太不像話了!
先前兩家的婚事我都沒說什麼了,現在大哥大嫂你們又來這一出是啥意思?
非要把兩家最後一點親戚情給斷了,你們才心裡舒坦是吧!”
作為小輩的唐德義沒有說話,不過緊皺的眉頭還是能看出他的不滿的。
過來時太趕,他好幾次都差點把牛車趕到溝裡去了。
結果他和爹娘火急火燎的趕來,舅舅根本沒事!
李大石夫妻倆自知理虧,再加上另有所求,便陪著笑臉連連道歉賠罪。
好說歹說,才讓唐信、李紅花的火氣消去一半。
“先前是我們倆鬼迷了心竅糊塗了,自從荷花與德義解除了婚約後,我們倆也後悔了,隻是怕妹妹和妹夫惱了我們,不願再見我們,我們才沒有上門的。”
李大石舔著臉討好道,“這不,為了給妹妹和妹夫你們賠罪,我特地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好讓妹妹、妹夫消消氣。
也是我們做得不厚道,怕妹妹、妹夫你們不來,我和翠兒隻能出了個餿主意,讓妹妹和妹夫上門一趟了。”
李大石說得真誠實意,像是真真心悔過了似的。
張翠兒隨之連連附和,“是啊是啊,我當家的為了準備這一桌子酒菜,還特地去鎮上酒樓打包了好幾個大菜,又打了兩壇子好酒,保證妹夫你們吃得好,喝得痛快!”
說著,就熱絡的招呼唐信三人進堂屋坐下。
不等唐信三人拒絕,便讓早在灶房裡等著的李荷花把酒菜端出來。
到底是親大哥,見狀李紅花心裡再怎麼生氣不滿,此時也基本消氣了。
再看李荷花端出來的幾個大肉菜,便覺得她大哥大嫂是真心悔過的,心底最後一絲怒火也徹底熄滅了。
“來來來,嘗嘗這酒,這酒可要兩百多文錢一壇子呢!便是連村長都說好,妹妹、妹夫多喝點,還有德義也喝點。”
“哎呀!客氣個啥,足足又兩壇子酒呢,絕對夠喝的。”
“先前是我和翠兒不對,在這裡給妹妹你們賠罪了,我先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