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衛少淵對著將白麵、高粱麵、玉米麵等等摻到一個瓷盆中的阿槿問道,她正背對著他,可隻看背影他都能覺到她低落的情緒。
阿槿舀了水慢慢倒進瓷盆中,然後拿筷子攪拌起來。
“沒什麼呀?”阿槿對著瓷盆笑了笑,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衛少淵走到她身旁站定,看著她利落地將盆中的麵粉拌成了絮狀,然後把筷子上沾的麵弄了下來,這才用手揉起盆中的麵來。
“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我們是夫妻,便要相互扶持坦誠相待?”衛少淵徐徐誘導,聲音更加溫柔起來,“有什麼煩心事,都可以跟我說的,我或許能幫著拿拿主意。”
“便是不能拿主意,對我說出來總比悶在心裡的好。”
阿槿已揉成了一個還有些粗糙的麵團,聽衛少淵這麼說,她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過頭向衛少淵問道:“那我問你什麼都可以嗎?”
衛少淵一怔,繼而笑道:“當然可以問!”
阿槿忽略了二人對話中的漏洞,她隻是向衛少淵問可不可以問,而衛少淵答的也是可以,然而問了之後他會不會答,怎麼答,他們兩個卻誰都沒說。
阿槿想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麼提起她介意臘梅的事,衛少淵見她猶豫便又鼓勵道:“有事你儘管問便是。”
阿槿低頭又揉了幾下麵團,然後再次停了下來,故作鎮定地看向衛少淵:“那個臘梅,好像與你很親近呀?”
衛少淵沒想到她是介懷這個,原想著當時已經解釋清楚了,後來她再問起便開了幾句玩笑,不成想阿槿卻仍是在意了。
“中午還要留人家吃包子的,怎麼現在又因為她彆扭起來?”衛少淵不由笑起來,可又覺得這樣有點小性子的阿槿很可愛。
阿槿見狀不由得有些惱,嗔了他一眼道:“你還笑我!”
她本就因為不知臘梅和衛少淵的交情到底如何而憂思,結果衛少淵卻突然打趣起她來,她嚷出那一句的話尾,竟隱約帶了哭腔。
衛少淵有些意外地看向阿槿,卻見阿槿眨了眨眼睛繼續低頭和麵去了,再一想她方才的表現,明明那麼在意卻一直不說,自己哄著她說了卻又笑她也確實過分了。
“我沒有笑你!”衛少淵忙正色道,“你彆往心裡去,在這件事上,以後你要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
阿槿轉過頭的時候險些落下淚來,聽了衛少淵的這話卻又忍不住笑:“我能要你怎麼樣?”
衛少淵見她露出笑容心裡總算鬆了鬆,又接著關心問道:“一直為這事煩心來著?”
阿槿手下的麵團已經逐漸變得光滑,在衛少淵麵前承認因為一個烙餅鋪子女兒而煩心這件事,總是有些難為情,因此阿槿繼續揉著麵團說了一句:“生火燒水吧,待會兒水開了我這邊也能好了。”
看阿槿的態度已和之前不同,眼睛裡那種熟悉的光芒似乎又回來了,衛少淵心裡也有些許雀躍,痛快地應了然後走到了爐灶前。
阿槿看了看衛少淵,他正拿起一團乾草來打算點著,阿槿回過頭將麵團用屜布蓋在盆裡,然後才看著那塊隱隱透出麵團形狀的屜布輕聲道:“下午的時候,臘梅去鋪子裡了。”
衛少淵已經引著了那團乾草,正輕輕地放進灶膛中用來引燃細柴。聽了阿槿的話,衛少淵倒有些了然,他對阿槿的了解雖然隻出於他的揣測,但大部分也都被證實是對的。
原本他覺得在他解釋過臘梅為什麼會去鋪子裡送烙餅之後,阿槿應該不會在意這件事了,可方才發現阿槿在意臘梅,難免讓他覺得有些意外,而阿槿的這句話便讓她的表現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為難你了?”衛少淵看向阿槿,阿槿卻盯著瓷盆不看他。
“沒有。”
阿槿緩緩地搖搖頭,頓了頓才又接著說道:“她隻是說我還不夠了解你。”
讓彆的女人來嘲笑自己不夠了解自己的夫君,怎麼想都讓人心裡不快吧?
爐膛裡的火苗已經升騰起來,衛少淵又在上麵虛架了兩根柴,然後起身走到了阿槿身後。
“你不用急於了解我。”衛少淵懷住阿槿的腰,將她攬進自己的懷中。
阿槿覺到那片結實的胸膛貼在自己後背上,臉上騰地就熱了起來。衛少淵微微拱起身子,湊向阿槿的耳邊呢喃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們的一輩子還很長。”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