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鋪子裡,同村的獵戶已經離開了,衛少淵在灶台後正收拾著,見阿槿回來便笑道:“早知道我方才就不吃了,包子已經賣完了!”
阿槿也是又驚又喜,她買的籠屜很大,兩屜能掙幾十個,不想這麼快就賣完了。
“不如你將鋪子關上門歇一會兒,開著門總有人過來問還有沒有包子。”
阿槿正想催衛少淵回到鐵鋪去,卻突然看到桌上放著方才那位獵戶帶的兩張毛皮。
“獵戶大哥把東西忘這裡了?”阿槿走過去看,伸手摸了一下那皮毛竟十分柔軟光滑。
她心裡盤算著,要是現在抓緊拿著攆到村子裡給他再回來,應該不耽誤她下午做包子。
衛少淵卻搖搖頭將毛皮拿起來:“我看這兩張狐狸皮成色極好就買下來了。”
阿槿吃了一驚:“你買它做什麼?很貴的吧?”
衛少淵衝她笑笑:“那位大哥給了我一個不錯的價格,不過你可能還是會覺得我亂花錢,所以我要趕緊回鋪子裡打鐵掙錢了!”
說著,衛少淵拎起那兩張狐狸皮便向外走。
阿槿緊跟到門口囑咐道:“晚上不用過來太早,我會順手把晚飯做好,你直接過來吃就是!”
鋪子就這麼開了幾日,倒是順風順水的樣子,早晨天不亮衛少淵就陪著阿槿到鋪子裡,忙完吃過早飯就去鐵鋪。中午有時候衛少淵會回家做好飯菜拿過來給阿槿吃,有時候阿槿則直接在鋪子裡隨便做一些。傍晚衛少淵關了鋪子就過來幫著阿槿賣包子,晚飯自然也是在包子鋪裡吃。
阿槿想到租鋪子時薑大嫂說若是鋪子大些可以住人會更好租,便不由向衛少淵開玩笑說早知道不買房子租一間大鋪子好了。
說是這樣說,每日早出晚歸,可當回到那處宅院的時候,阿槿心裡還是會覺得很踏實,有這麼一處房子在,就好像給以後的兒孫置辦了產業,總歸不會因為兩手空空而心慌了。
就這麼過了一個月,天氣已經冷得要結冰了,阿槿的包子越發好賣起來,味道好又足夠大,冬日裡吃阿槿家一個熱騰騰的大包子簡直是附近很多孩子起床的動力。
開始阿槿每日裡早中晚各蒸兩屜,後來很多人抱怨說買不上,阿槿便又各加了一屜,就算這樣,往往不等包子蒸好,鋪子麵前就排起長龍來了。
可阿槿卻不再多蒸了,揉麵也是有講究的,揉得力度不夠次數太少都會讓包子皮失去香甜的味道,一天九屜已經是她的極限,連衛少淵都心疼地勸她晚上可以少蒸一屜。
好像越是不好買人們越愛來提早排隊,張大嫂每每看了都感歎,薑大嫂先前的餛飩鋪子也是這般的紅火,想來用不了幾年阿槿也得換大鋪子請夥計了。
鋪子開了這麼久,熟客也有了一些,買的最多的怕是一名叫阿喜的丫鬟,也不知是哪個府裡的,每日都要來上一回,少則三五個,多則一二十,阿槿與她熟稔起來,有時候還會送她一兩個不小心被夾子夾壞了皮的包子。
這一日阿喜是晚上來排隊買包子的,阿槿老早就看到她在隊伍裡排著,卻沒有往日那般輕鬆自在的模樣。
籠屜的蓋子一掀,熱汽便嫋嫋地升騰起來,排在第一位的客人忙湊了上去:“兩個肉的兩個素的。”
阿槿便無暇再顧得上看阿喜,隻忙活著給客人拿包子並收錢了。
一直排到阿喜,阿槿隨手拈起一張油紙然後向阿喜笑著問道:“今日要幾個?”
阿喜卻有些猶豫似的,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隊伍,咬了一下嘴唇才回過頭對阿槿道:“先給彆人拿吧,我再想想。”
說完,阿喜就閃到了一旁,阿槿疑惑地看著她正欲開口詢問,後麵的人已裡在她對麵道:“一個肉的一個素的。”
阿槿隻得再次忙碌起來,任阿喜沉默著站在一旁。
天寒地凍,阿槿守著爐灶又一直忙著便半點不覺得冷,而阿喜在一旁卻忍不住搓著手向手心裡哈起氣來。
阿槿一眼瞥見了,一邊將才收的銅板放入錢箱一麵向阿喜說道:“姑娘進屋來等吧,屋裡還暖和些。”
阿喜聽了這話望了望剩下的幾個排隊的客人,又看了一眼阿槿灶台上的籠屜,好像是在心裡估摸了一下等這些人都離去還有沒有包子似的。
最終她還是跺了跺腳進屋去坐了,阿槿也不回頭,朗聲道:“壺裡有熱水,姑娘自己倒來暖暖手吧!”
直到排隊的這撥客人散去,阿槿將剩下的包子蓋好,又彎腰朝灶膛裡添了幾根柴,才回身坐到阿喜對麵。
“姑娘是有心事?”
阿槿笑著發問,有時候趕上鋪子不忙的時候,阿喜也會停下來跟阿槿聊兩句,像今日這般心事重重的樣子,阿槿還是第一次見。
阿喜聽了這話卻看著阿槿搖了搖頭,頓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阿槿不由笑了:“姑娘叫我更糊塗了!”
阿喜卻還是不說話,隻是直愣愣地盯著阿槿看,好像不認識她重新辨認一般。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