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淵不由苦笑:“到底是誰跟你說我的後宮會被嬪妃填滿的?”
阿槿總算止住了淚,她盯著衛少淵寸步不讓:“這還用彆人說嗎?哪個皇上的後宮裡不都是一群嬪妃?”
“哦……”衛少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卻不再接話。
阿槿見他這副樣子沒來由地有些生氣:“所以你跟你的嬪妃們過去吧!我要走了。”
說完,人就要站起來要走的樣子。
衛少淵一把拉住她,卻生出逗弄她的心思來:“要走也得吃完飯,等明天天亮了再走。”
被他拉住的那一下,她還以為他會挽留一下,不想說出的卻是這麼一句話,阿槿都被氣笑了:“你說得對,等天亮再走。”
說完她又坐了下來:“我從鄉下帶來的衣物都不知被誰給扔了,你讓人給我找回來,從鄉下帶來的金銀細軟我會拿一點點作為盤纏,其他該給你的都留給你。”
衛少淵饒有趣味地看她氣鼓鼓的說話,隻覺好像看到了當初抱著他的大腿耍賴讓他娶她的阿槿一樣。二人成親之後,她一直都是懂事而體貼,這種使小性兒的樣子真是太少見了。
想來她不過也才十七歲,孫家那些未嫁的姑娘也都是十六七歲,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原該有這種可愛的表現。
衛少淵幫阿槿盛了小半碗湯遞到她麵前,又笑著說道:“那你還答應要給我包野菜包子呢,說到總得做到吧?那是不是得等後天再走?”
阿槿看著湯裡的雲腿咬了咬下唇,都到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惦記什麼野菜包子!
看到阿槿氣得飛過來一個淩厲的眼神,衛少淵總算不忍心了,將湯勺放到阿槿碗裡道:“好了,吃飯吧,我怎麼可能讓你走!”
阿槿冷笑:“你現在也不必說這種話,方才分明就巴不得我走了給彆人騰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出了這種話,這樣冷嘲熱諷的句子在這種情境之下根本就是無師自通地冒了出來。
“給誰騰地方?”衛少淵乾脆用小湯勺將湯喂到阿槿嘴邊,“這整個後宮都是你一個人的,誰敢讓你騰地方?”
阿槿將頭一撇,躲過湯勺:“又成我一個人的了?以後少不了還有這嬪那妃的,還能永遠是我一個人的?”
衛少淵乾脆將手中的勺子碗放下,再次將阿槿擁進懷裡:“隻要皇上是我,這後宮就是你一個人的!”
阿槿本想從衛少淵懷裡掙出來,聽了這話不由停下了動作,隻向後微微仰著頭去看衛少淵的表情:“你是認真的?”
衛少淵點頭,在阿槿額上輕啄一下:“認真的,何時騙過你?”
阿槿用力推開衛少淵,緊盯著他的雙眼:“可皇上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
她聽人說過,也見過戲台子上演過,鎮子上的有錢人家尚且三妻四妾,皇上這種坐擁天下的男人,又怎麼可能隻守著一個皇後?
“皇上就非得一個樣子?”衛少淵拉住阿槿的雙手,宮女們成日為她保養著,那掌心裡的薄繭已經變軟了。
“你要跟彆人不一樣?”阿槿難以想象一個不一樣的皇上,聽曼若說過,皇上的後宮是否充盈也是國家大事,那些大臣們都可以說上一句的。
“我本來就跟彆人不一樣,”衛少淵抿著笑,“我幼時在監牢,成長於鄉野,哪個皇上跟我一樣?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跟他們一樣?”
“我就是不要什麼嬪妃,有位皇後就足夠了,鄉野間是兩個人過日子,進了皇宮我也並不想改變。”
阿槿一時說不出話,她所有那些彆的皇上如何如何的話,也不過是為了聽衛少淵說句他與彆人不同,如今衛少淵果然是她沒有看錯的人,她反而一時無話可說了。
衛少淵見她隻是垂下眼簾沉默,便不由笑著又揉了揉她的臉:“這幾日我就是怕你從彆處聽了什麼慣例規矩的心裡存事,偏偏你也不提我又忙,今日總算把話說開,我心裡也算放下一樁心事。”
阿槿是他於微時的結發妻子,他答應過會照顧她護著她,若是納妃讓她傷了心,又怎麼兌現自己的承諾?
阿槿索性也將心裡話說了出來:“我確實也想了幾日,設想如果為你納妃,我要如何自處。可是隻要一想象到你看我的眼神會落在彆人身上,我就受不了……”
“所以乾脆你就連我也不要了?”衛少淵笑了起來,他愛上的這個女子,還真是……傻傻的。
阿槿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羞澀地偏過頭,又掙開衛少淵的手為他盛湯:“快涼了,吃飯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