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2)

農門福運小嬌娘 葉全 7473 字 3個月前

第99章

阿槿不是那種會在乎住處氣派與否的人,她不是那種虛榮的人,無論走到哪一步,莊稼人的樸實永遠刻在她的骨子裡,她隻在乎什麼銀子該花什麼銀子不該花。而衛少淵便是從前會有些大手大腳,但那也是自己親手掙的銀子,如今每花一文都要從國庫中拿,深知民間疾苦的他自然也變得和阿槿一樣了。

“孫府真的特彆大!”阿槿還向衛少淵說著多給孫青賞人的理由,“他們家的下人恐怕比小村子裡的人都多,多給幾個歌舞姬讓他家養著應該不成問題。”

衛少淵看著因為這件事而有些興奮的阿槿,也忍不住同她一起笑:“再多孫大人該惱了!”

“為什麼?”在大殿之上,阿槿明明聽衛少淵說的很有道理,孫青他們還領旨謝恩,群臣也恭喜他了,這不是好事嗎?

衛少淵卻不想解釋,以阿槿的悟性她遲早會明白,隻是這時候沉浸在可以把歌舞姬送出去的喜悅裡,沒空去細琢磨罷了。

阿槿問過也沒等衛少淵答,便自言自語地說道:“也是,被賞幾個需要吃飯穿衣的人,哪有被賞賜金銀財寶好啊!”

衛少淵看著她那恍然大悟的樣子,雙眸如霧,憨態可掬,一時心裡泛暖,眸中帶著笑意,握著她的手開玩笑道:“金銀財寶是我們的,咱們誰也不給!”

阿槿見他這麼說,自然知道他是在開自己玩笑,不由嗔了他一眼:“取笑我!那裡有一點皇上的樣子!”

衛少淵其實喜歡看她這樣,倒好像他們依然是普通夫妻,他心裡憐惜她,索性擁她在懷:“你也沒有皇後的樣子,咱們兩個一個不像皇上一個不像皇後,真是絕配,是不是?”

聲音低啞溫和,聽在心裡,仿佛雨夜中就在耳邊的低沉呢喃。

阿槿不由得靠在衛少淵胸前,環著他的腰,閉上眼睛,將自己貼在他身上。

縱然他已在萬人之上,縱然他麵對群臣威嚴莊重,在她麵前他仍是挑起她蓋頭的那個打鐵匠,仍是她溫柔又體貼的夫君,特彆是這個時候,她更覺得,他一輩子都不會變的。

“還有一件事,”衛少淵本來想和阿槿儘快安歇,又想到她一直記掛著的事,少不得要告訴她一聲讓她放心,“今日一直忙著也沒機會跟你說。”

“齊君洛找到了,但是今日大典他不方便進宮,所以我派人在宮外給他找了落腳處,明日應該就可以進宮來了。”

“真的?”阿槿抬起頭,有些驚喜,她這幾日反複在心中琢磨著,也因為齊家對她的做法而對那家人有了比從前更為複雜的感情。

衛少淵點點頭,扶著阿槿的雙臂,身子微微後退,打量著阿槿臉上的反應,然後溫聲笑道:“以前我挺討厭你那個表哥的。”

說完,他又將阿槿拉到懷裡擁著,抱得特彆緊。

這讓阿槿甚至有一種錯覺,他怕她跑掉,所以使勁地抱住她。

一時想起齊君洛曾經想要找衛少淵打劍器結果卻不歡而散的事,笑著說道:“我還記得,你也沒接他那生意。”

衛少淵卻不再多說,一隻手環著阿槿的後腰一隻手卻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阿槿回過神來時,身上那件曲裾深衣腰間的帶子已經被解開,寬大的衣袍幾乎在她瘦弱的肩上掛不住,一下滑落了一半露出裡麵雪白的中衣來。

“你……”阿槿一下羞紅了臉,卻還來不及說什麼便被堵上了唇,於是那嬌聲埋怨一下就變成了細碎而含混不清的呢喃。

***************

齊君洛看著麵前的衛少淵和阿槿仍回不過神來,前一日有人找到他說知道他要找的人的下落,他本來是不信的,因為到了京城後的幾日,他已經不止一次被騙了。

有人說認識順天府尹,有人說認識五城兵馬司,還有人直接說見過阿槿,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先找他要好處。

開始他雖心存防備,可到底抱著一絲希望,便拿了銀子讓他們帶去引薦,卻往往發現隻是空歡喜一場。

然而這次找到他的人卻並不找他要銀子,還直接帶他去了順天府並將他安頓了下來。他顯然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被自稱府尹的人奉為座上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陷入了更大的騙局裡。

直到晚上他帶著齊福在府尹給他安排的客房裡商議卻摸不到頭腦時,有位熟人來見他,他才勉強相信他遇到的這件事當中並沒有陰謀。

來人是鎮子上的宋吏員,他從前打過交道的,阿槿他們被人帶走的消息也是從他口中傳出來的,如今他也出現在京城,齊君洛雖然有見到故人的欣喜,可更多的卻是不解。

尤其是曾經的宋吏員如今穿著紋飾複雜的朝服,被身後的人稱呼為“總領”,他就更覺詫異了。

一位鎮子上不入流的小吏,何以幾日的功夫就搖身一變成為京城的什麼“總領”?而宋保堂顯然並不願多說,他隻告訴他阿槿很好,明日便可以帶他去見他們。

“他們如今在何處?為何現在不能去見?”齊君洛追問,他到了京城便往家中修書保平安,今日家中的書信也回來了,問他阿槿的下落,他眼見已走到了最後一步,又怎能不急?

“齊公子稍安勿躁!”宋保堂寬慰道,“現在不能見自然有不能見的道理,我也是忙了一天才脫身過來見你,隻是想讓你放寬心,明日你便全都明白了!”

為著那不明不白的幾句話,齊君洛一夜都沒能安睡,熬到天亮又食不知味地用過早飯才被人帶著去什麼地方。

走到皇宮門口他呆了呆,便見宋保堂上前向守衛亮了亮腰牌,然後便忿忿齊福在外麵等著,隻帶他一人進了宮。

“阿槿……”齊君洛艱難地開口,“在宮裡?”

他想象不到阿槿身上發生了什麼,也不敢想象。齊家在鎮子上乃至周遭方圓百裡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家,卻祖祖輩輩不曾有人踏入過皇宮一步。

他正覺得腳步有些虛浮,便聽宋保堂向他低聲“噓”了一下,然後才湊到他身旁輕聲道:“可不敢直呼娘娘名諱。”

齊君洛腦中早就亂作一團,聽了宋保堂的這句話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又聽他繼續說起了阿槿和衛少淵如今的身份,他越聽越覺得自己發飄,感覺像是在夢裡一般。

如今他在衛少淵和阿槿麵前呆若木雞,還是宋保堂在他一旁輕咳一聲,他才如大夢初醒一般照著宋保堂先前說的大禮俯身拜下去。

阿槿自然想要起身去扶,卻被衛少淵一手按在了腿上,阿槿轉過頭去,衛少淵也不看她,阿槿見此,隻好不動彈了。

這個時候她得聽五哥的。

衛少淵素著臉,向齊君洛淡聲道:“免禮,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