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淩霍靠在走廊牆上，結果電話對麵半天不說話，看了看手機屏幕，沒接錯電話啊。
“厲戎？”
“……嗯。”
“怎麼不說話？打電話找我有事？”
這會兒葬禮結束，淩霍忍不住有點暴露本性，解除警惕狀態的他語氣有點軟，過了道電再傳到厲戎耳裡，聽起來竟然有種撒嬌的感覺。
厲戎一時無言，甚至忘了自己打這通電話是打算興師問罪的，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在哪？”
病房裡女主舅媽那尖銳的聲音透過門縫鑽進淩霍耳朵，淩霍眉頭下意識一皺，偏頭往病房內看了一眼，拿著手機一邊往人少的地方走，一邊說著：“醫院呢，一苒腳崴傷了，我得在這看著，沈文景也在。”
厲戎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單手將鋼筆筆帽撥開又按回去，裝作不經意地問他：“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什麼？”
淩霍總覺得厲戎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再次懷疑地看了眼手機屏幕，問：“今天事情比較多，可能忘了什麼吧……”
但他確定自己沒漏掉什麼關鍵的劇情點啊，反派這是怎麼了？難道哪裡出問題了嗎？
不會吧……
“你再想想，你答應過我什麼？”
厲戎語氣有些冷硬，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耐心地引導一個人，要是淩霍是他下屬，像他這麼健忘的早就不知道被開了幾百遍了。
“真想不起來。”
淩霍放棄回想，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沒有答應過厲戎任何事。
兩人葬禮上連句話都沒說過，除了厲戎就跟盯人狂魔一樣一直盯著自己外，也就是葬禮結束那會兒……
該不會是那句“停車場見”吧。
淩霍天雷滾滾地想著，嘴上一個禿嚕問了出來。
得到厲戎肯定答複後，淩霍瞬間戒備起來，試探道：“你還想打架？”
笑意僵在嘴邊，厲戎語氣裡帶上一絲咬牙切齒：“打架？”
他看起來就那麼像成天到處尋釁滋事的打架愛好者嗎？
厲戎頭一回對自己的長相產生懷疑，忍不住摸了摸臉，對著電腦屏幕一擰眉，黑色屏幕映出的人影跟著他一起擰眉，屏幕裡模糊的麵相都透出一股凜冽的煞氣來，更彆說直麵本尊的真實麵容了。
是絕對能止小兒夜啼的那種震撼效果。
厲戎：“……”
“不打架，”厲戎深吸一口氣，為了避免尷尬轉移話題道：“白一苒傷得怎麼樣，嚴重嗎？”
淩霍聽到不用挨打，緊繃的弦鬆懈下來，見反派終於恢複正常對女主噓寒問暖，用一種喜大普奔的語氣說：“韌帶拉傷，不算太嚴重，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不要劇烈運動就能好。”
厲戎：“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淩霍瞬間反應過來厲戎這是吃女主的醋了，自以為十分機智地禍水東引道：“給一苒看傷的是沈文景，他是醫生，知道得比我更清楚，現在還在病房裡陪著一苒呢。你不知道，今天你不在場，我沒搶贏他，讓他搶先抱著一苒來醫院了。”
厲戎語氣不自覺輕快了點：“哦？是嗎？
“當然了，”淩霍肩膀被人拍了拍，一扭頭見是女主的表弟，跟厲戎說：“不跟你說了，有人找我。”
厲戎很想問一句“是誰？男女的女的？”，但好在及時反應過來他和淩霍的關係還沒熟到那種地步，隻能克製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