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江檸他們喊道:“大爹爹, 你家換房子唻,看到下麵那棟大彆墅一樣的房子沒?就是那棟,你大兒子給你小兒子修建的大樓房!”
江家的房子在村子的最下麵的農田裡,外麵圍了個院子, 雖然在地勢低矮的地方, 房子卻絲毫不比他們這些在地勢高又有高台地方建的房子矮上半分, 反而因它與村子所有樓房都不一樣的,小紅瓷磚貼出來的牆麵,顯得格外精致。
今天幫江爸江媽搬家具時, 他們就跟著參觀過了,乖乖龍地咚, 彆人家是地都是水泥地, 大個子家的地,從樓上到樓下, 從地麵到牆麵,全都貼了大大的白瓷磚,亮堂的咧~
雖說他們覺得建這麼大房子沒用,可不妨礙他們羨慕啊。
中午的時候, 隔壁的隔壁村的老木匠家,已經將個嶄新的大木床用拖拉機給拉過來了, 一同拉過來的, 還有一張四方桌子, 四條長凳, 兩把竹椅。
老木匠家在山裡, 最少不了的就是木頭,不光是他做木匠活,兩個兒子也是木匠, 他閨女嫁在了鄉裡,在鄉裡開了個家具鋪子,但他們山裡的房子,也常年放著許多成品家具,十裡八鄉的年輕人建新房,娶新人,需要的家具都來他這裡買,比鄉裡買便宜,都是鄉裡鄉親,要的都是實價。
他們這因為臨河,水汽重,空氣潮濕,都是高架床,床頭的靠背被打磨的光潔滑溜,塗了防水的清漆,個房間擺上新木床,這兩天陽光好,難得沒下雨,江媽又將老家的被子都曝出來曬。
被子都是老棉被了,江爸抱出來時,還說:“這都是舊被子了,今年先糊弄一年,明年叫嫂子幫我們留意,收些棉花,全打新被子被褥。”
日子過的好了,手裡有錢了,江媽便沒有以前那麼摳搜,也同意了江爸說的,做新棉被的說法。
他們這次在深市的批發市場,批發了五床新被單,還有好幾件衣服回來,家裡幾個兒女都長大了,過兩年就能說親了,再像過去那樣穿的破舊,容易讓人看輕。
尤其是女孩子,穿的太差,人家給的彩禮都要少些。
而且女兒如今考上了京城大學,以後出來就是吃國家飯的人了,哪怕江媽嘴硬,可在實際行動上,也是軟了的,這次去批發市場,給女兒買了一件新棉襖,一件新毛衣,江柏也是,江柏比江檸還多了一雙新鞋子。
如今家裡有了讓人羨慕的大房子,村裡人見到他們都誇他們夫妻能乾,當年那麼難,都熬過去了,還把家裡房子建的這麼氣派,誰見了不說他們夫妻厲害能乾?
早年就是運氣不好,現在家裡出了兩個大學生,更是出息人,江媽被他們誇著捧著,臉上笑容都多起來了,也願意和村裡人、親戚們走動了。
江媽在回老家的前幾天,還在深市,把她烏黑濃密的頭發給燙卷了,身上穿著咖色大衣,穿著粗跟皮鞋,仿佛又回到年輕時候,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時候。
不過她很珍惜她的這些新衣服、皮鞋,除了出門的時候穿,其它時候都折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櫃子裡,皮鞋也用鞋刷和鞋油擦的鋥光瓦亮,在家乾活時,外麵還是穿著破舊的罩衣,係著圍裙。
聽到村裡人熱鬨的喊聲,江媽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出來,見到小兒子和小閨女,恍惚了一下,彆說村裡人不敢認了,就是她,要不是看到被他們攙扶在中間的江爺爺,又哪裡敢認?
她笑容滿麵的從走廊上走下台階,去接江柏、江檸身上的包,連聲說:“快進來快進來,這大冷的天,趕緊進來烤烤火。”
江檸沒讓江媽拎包,江柏也沒用,倒不是防著江媽,而是他都這麼大了,江媽前些年操勞,他都看在眼裡,又怎麼會不心疼江媽,笑著對江媽的卷發說:“媽,你還變時髦了。”
江媽笑著撫了撫自己的卷發,心情越發好,領著人進了屋。
後麵跟著一堆人來到江家,參觀江家的大屋子,一邊參觀一邊嘖嘖讚歎,誇江媽兩口子能乾,生的孩子都出息。
現在江家房子可大變樣了,昨天晚上還空蕩蕩的,上午老木匠家裡送來嶄新的桌椅板凳都擺上了,現在來了客人也都有的坐。
江媽熱切的領著人進來,先把他們領進江爺爺的屋子,說:“這是你爺爺房間,樓上還有你們的房間,我帶你們上去。”
他們進了江爺爺房間,才想起來,忘了給江爺爺房間也買床了,江媽說:“我們昨天晚上才剛回來,家裡亂糟糟的,還在收拾,柏子晚上你和你爺爺擠一下。”
說是擠一下,實際上一點都不擠,個兒女的床,除了江檸的床定的是一米五的,江柏和江鬆考慮到以後兩個人結婚、生孩子,兩個人的床都是一米八的大床。
正好房間大,放下一米八的大床後,房間的空餘還是很大,兩麵都是推拉款的大玻璃窗,采光極好。
江柏和江爺爺也沒想到,老家的房子這麼好,江爺爺的房間哪怕還空蕩蕩的,沒有床,他臉上也露出自豪的神色。
房子,就是農村人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