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宴搖頭說道，“李教授，你不會說狗大戶就是你吧？或者是京城大學？”
“當然不是。”李波教授嗤笑一聲，“我們學校可不算是狗大戶，真正的狗大戶另有其人。”
康斯坦丁教授已經離開了教室，整個教室裡隻剩下了李波教授和安宴。
“走吧，不是要坐飛機嗎？”
“本森教授那邊？”
“本森教授托我照顧好你，走吧，咱們邊走邊聊。”說著李波教授離開了教授，安宴也跟在李波教授身後離開了教授。一邊走向出口，一邊詢問道，“教授，您剛才說的狗大戶是？”
“華夏投資集團，你聽說過這個名字沒有？”李波教授詢問安宴。
“沒，沒有。”
“國字開頭的企業，你懂的，真正的狗大戶，目前正在全世界投資。投資一千個、一萬個項目，隻要有一個項目能夠成功，他們就已經很賺了。”
“國企？”
“沒錯，科技投資集團，對於你這種華國人，還在國外做這種做前沿性的研究，並且有一定成果的人，非常感興趣。我問過本森教授，他說石墨烯課題組的事情，由你全權做主。”李波教授說道，“怎麼樣，有沒有時間，見見華夏投資集團的老總？”
“您和他很熟嗎？”
“也不算熟吧，但是我們做實驗和理論的，總是要遇見他們這樣的人嘛。”李波教授多少有些無奈的說道，“雖然他們屁都不懂，但是有錢啊。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爺啊。沒錢你怎麼做實驗？”
“又是國企，信譽完全不需要擔心，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介紹介紹。這次的物理學術會議他們也有在觀注，說不定會直接找上你。倒不如你直接接觸他們的老總，我們京大雖然比不上頂級的大學，但是這個麵子還是有的。”
“那麼您肯定不是這麼簡單的給我介紹一下吧？”說實話，安宴挺不看好石墨烯這個課題的。不是因為他做不出來，而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瑞士那邊沒有幾個企業家想要給他投資，讓他自己去拉讚助？還是算了吧，他可能連話都沒有說完就得被趕走，靠著學校發下來的那筆研究經費，很明顯是不夠的。
而這個時候李波教授提出找一個狗大戶，的確是一件非常誘人的事情。但即便是在誘人的事情，他都不能夠輕易答應。這麼好的事情，輪得到他？一定是李波教授會有什麼附加的條件。
“你也彆胡思亂想，其實這個實驗課題我們不是沒有提出過，但是最後擱置了。再加上石墨烯這一塊兒，我們也的確不是歐美的對手，所以暫時處在一種放棄的位置上。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我覺得你肯定對於後麵有些想法。”
“你放心吧，以後的論文一作肯定還是你的，並且出了成果。這個成果的專利也是你的。”
“所以……”安宴漫不經心地看向李波教授，“您有什麼要求嗎？”
“京大的石墨烯課題組也參與進去。”李波教授說道，“這個課題組是我帶領的團隊，我不參與，我的學生參與進來。如果有什麼事情，他們和你對接。”
安宴有些不太懂，既然能夠帶他去見狗大戶，為什麼提出的要求這麼簡單。
“我好歹也是京大的教授還會坑你不成？”李波冷哼一聲說道，“再說了，狗大戶也不是第一次投資石墨烯了，我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讓我的學生學習一下你究竟是如何做出突破的，你放心吧，成果肯定都是你的，我們絕對不會搶走。”
“主要是我也想要為華國培養一些人才啊，你懂的。”李波揉著眉頭說道，“手下的學生不爭氣也是一件非常苦惱的事情啊，還要被你這種大學生用質疑的眼光看著。我真的好心塞！”
“咳咳。”這位李波教授的表演欲是不是有點兒太強了？安宴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也不是不可以三方合作，但是為什麼上一次和蘇黎世大學的石墨烯聯合研究會黃了？沒道理啊。”
“還能因為什麼，你不知道那群研究員嗎？”李波看向安宴，仿佛是在控訴似的。
“額……的確他們像是在養老似的。”
“對啊，而且你覺得他們這種態度還會有人給他們投錢嗎？他們那邊沒資金了，當然就黃了。你就不一樣了，有了狗大戶的讚助，還怕沒有資金嗎？直接整就是了。”
安宴想了想，還真是教授說的這個道理。如果有了足夠的資金讓他研究，說不定還真的會出結果。
“但是，李波教授我還是有一個問題。”安宴還是覺得不太妥當。
“還有什麼問題？”
“就是石墨烯這個課題也不可能一兩年就能夠出結果，我在蘇黎世大學還好。如果我去了其他學校怎麼辦？”安宴覺得不妥當的地方就在這裡，假如他在蘇黎世大學讀到博士，說不定還真能夠做出成果來。
但要是中途換了一個學校該怎麼辦？
“這個課題肯定是跟著你人走的，到時候在簽一份合同就行了。是你的課題組，不是蘇黎世大學的課題組，你是獨立的。懂我的意思了嗎？”
李波教授的意思就是他即便是到了其他的大學，在申請一個課題組就行了。作為一位研究生，這點兒權力還是有的，並且像是他這樣的學生。導師幾乎是不會管他做什麼的，隻要能夠畢業，做出成果就好。
“如果你考慮好了，可以直接給我說，我就在京城，你想要見狗大戶，到了京城給我打電話，我負責把狗大戶給你約出來。”
“您這麼說，好像是做什麼違/法買賣似的。”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明明他們談論的事情是非常正常的，為什麼他總覺得，這話到了李波教授的嘴裡就變了一個味兒似的。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現在隻需要告訴我，你覺得需要見狗大戶嗎？”
“可以……見一下吧？”安宴琢磨了一會兒，見見狗大戶也好，省得到時候為了資金的問題發愁。
如果有了狗大戶的讚助，他完全就可以不用為了資金的問題發愁了。但是需要準備一些什麼資料呢？安宴搓了搓手說道，“李教授，我需不需要準備一些什麼資料？”
“資料？”李波教授笑著說道，“你隻需要帶個人來就好了，他們華夏投資集團的人也不是傻子，他們在見你之前，準備好你所有的資料。想要騙他們的人，你還是嫩了點兒。”
“咳咳。”安宴輕輕咳嗽了一聲，“所以我什麼都不需要準備，直接去就行了？”
“不然呢？”李波打量著安宴說道，“你還想做什麼？”
“沒，沒什麼。”安宴急忙搖了搖手。李波這個時候拿出手機，“說好了啊，我這就聯係狗大戶，等咱們到了京城之後，休息一天就去找狗大戶聊聊。”
“不是，李教授我怎麼覺得您比我還要著急呢？”
“我能不急嗎？”李波哼聲說道，“要知道，現在京大在這方麵已經差了國外不少，還不追趕，以後還得了？這件事情，自然是要越快越好。”
說乾就乾！
李波教授當然安宴的麵，給狗大戶打了電話，在電話的這頭，李波教授還是挺高冷的，隨口就說了一句，目前有一個項目，不知道孫總感不感興趣，隨後又說，我現在還在美利堅，等回國之後就找你。
掛了電話，他跳動眉頭衝著安宴炫耀道，“行了，放心吧，狗大戶一定會投資這個項目的。”
“就……這麼簡單嗎？”
“不然我這麼多年京大的教授都是白混的？”李波教授不屑的說道，“要不是你這邊缺少資金，我還懶得給他打電話呢。”
“你們研究項目都是這麼高冷的嗎？”安宴總覺得自己和李波教授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要知道他現在拉下臉去找讚助，都沒有人理他。李波教授一個電話，直接搞定了投資。
“唔，通常情況下，這種問題還是很好解決的，你以後就知道了。”李波教授和安宴來到了機場，登上飛機之後。安宴因為這幾天精神很是緊繃，上飛機之後就好好的睡了一覺。
到達華國首都京城時，他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深冬的京城實在是太過寒冷，安宴裹緊自己的衣服對身邊的李波教授說道，“教授，要不今天讓他們出來談談吧？這邊實在是太冷了，而且我還得回家呢。除了石墨烯之外，還有一個課題，我還得幫著本森教授做一些事情。”
聽著熟悉的華語，安宴心中還是特彆踏實的。在蘇黎世大學的時候，除了和陳濤、劉鬆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會說華語之外，在其餘的地方都是說的德語。到了斯坦福大學，又是說英語。幾乎沒有人會說華語，回到華國滿街全是華語，讓安宴有一種特彆踏實的感覺。
“放心吧，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說不定狗大戶一高興直接給你買票讓你回去了。”
“？？？”安宴一臉懵逼，他怎麼覺得李波教授把華夏投資集團真當成大戶給宰了？這是他的錯覺嗎。
“那我給我爸媽打個電話過去，告訴他們我明天再回去。”
“打吧。”
李波教授帶著安宴離開航站樓，找到自己的汽車，安宴此時正在打電話，“爸，我到京城了。不過這邊還有些事情，所以還不能回家，明天吧。應該明天就能回家……”
掛掉電話之後，李波教授努嘴說道，“上車吧，帶你去酒店。”
來到酒店開了一個房間，安宴在飛機上睡夠了，現在倒是不想要睡覺了。這個地方距離京大還是特彆近的，聽李波教授的意思，狗大戶明天是要到京城大學這邊來商量的。
本來他是想要去京城大學走走的，但是外麵這麼冷，他還是待在酒店好了。打開電腦，還沒有來得及登陸arXiv網站，他倒是接到了顧維則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顧維則鼻音有點兒重，“小宴，我聽說你已經回國了？”
“恩，我現在在京大，明天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大概應該是明天下午或者是晚上回來。”安宴說完之後，擦覺到了顧維則的不對勁兒，“你感冒了嗎？”
“沒呢，就是有些咳嗽，應該沒什麼事情。”顧維則笑了笑說道，“小宴啊，那你上飛機之前給我發個信息，我好去接你。”
“不用了吧？”安宴蹙著眉頭說道，“你都感冒了，好好在家裡休息吧。”
“我身體健康著呢，不信你回家檢查一下！”顧維則嘿嘿的笑著，安宴滿頭黑線，“行了，不和你扯了，沒什麼事兒，我就先掛電話了。你最近倒是挺乖的啊，沒給我打騷擾電話。”
“我這不是尋思著你有事情，不敢來打擾你嗎？”
“對了，小宴，你在京城是有什麼事情嗎？”
“也不是大事兒，就是課題資金的問題。我和京大的教授聊了幾句，他說能幫我找一個狗大戶投入我的課題。”
“靠譜嗎？”顧維則警鈴大作，“你可要小心一點兒啊。”
“我知道，放心吧，沒事兒。對方是華夏投資集團，國企的人。”
“小宴，他這麼幫你，肯定是有什麼需求的。他想要什麼？”顧維則聽見安宴的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都什麼跟什麼？誰會無緣無故的去幫一個非親非故的人，肯定是那個人的身上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想要得到的。
“你還真說對了。”安宴坐在椅子上說道，“他的確是有要求的。”
“那……我能知道是什麼要求嗎？”顧維則小心翼翼的詢問，生怕惹怒了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