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時間(2 / 2)

學神王冠 一葦以渡 34942 字 6個月前

“小安啊,我最近一直在看你的那個歐幾裡得空間,我覺得你的想法非常好。年輕人,就是要有乾勁兒,有想法還不夠,還得付諸行動,你就很好。想到了,就會去做。不像你旁邊這個人似的,想法多,真正能夠做成的,也沒有幾件事情了。”

安宴看了一眼李波教授,發現李波教授沒有任何的表情流露出來。大概也是被林老說習慣了,還挺嬉皮笑臉的說道,“您也是知道我的,其實我也挺忙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解決。想法多,我這不是都提供給安宴,讓他去解決了嗎?”

“哦,你給我說說,你又給安宴說了什麼想法?”林老來了好奇心,李波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之一。安宴也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之一,通常這種學生都會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想法真的有時候是天馬行空一般的胡思亂想。但是他們通常都有能力將這種不切實際的胡斯亂想,變成有實力的證明。

“關於他的安氏空間,我覺得可以和希爾伯特空間合在一起研究。”

“這不是胡鬨嗎?”林老微微蹙眉,表示否定,“他這個歐幾裡得空間,恐怕和希爾伯特空間還不太符合。”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你這算是在胡/搞吧。”

“林老,這怎麼能算是胡來呢,這就是一次實驗,實驗而已。”

“還實驗,這是物理做實驗呢?”

“嗨,凡是不都是實驗出來嗎?實踐出真知嘛……您說我說得對不對,他的想法太老套也太保險了,什麼流體力學的極限方程和量子力學的計算,就算是加入流場和量子場論我也覺得挺保守的。倒不如玩一把大的,不管能不能出成果,其實都能夠檢驗一下這個歐幾裡得空間究竟如何。”

“李教授說得挺好的,說不定我就因為這個解開了希爾伯特——波利亞猜想呢?”

“美吧你,還解開希爾伯特——波利亞猜想呢,量子力學這麼多人都在研究,就你能。其他人都是傻子啊,你能解開,彆人不能解開。”

“角度不一樣,說不定兩個空間結合在一起,就會解開呢。”

“那好,我等著你解開。你要是能夠把兩個空間結合之後,解開希爾伯特——波利亞猜想,我就……”

“你就做什麼?”安宴還挺好奇的,李教授既然這麼想要打賭,賭一次又何妨?

“我就……唔,請你吃半年的食堂吧。”

林老搖著頭說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摳門。”

“半年就半年吧,總好過沒有。”安宴隨後就直接應承了下來。

“不對啊,既然我都有賭注,你呢?不給點彩頭什麼的?”

“這是您要打賭,又不是我要打賭,您給彩頭不就行了嗎?有我什麼事情。”

林老笑了起來,“你們啊——”他用手指了指安宴和李波說道,“年輕就是好啊。”

“嗨,林老您現在也是正當年,沒有老。您看,你這不是在計算歐幾裡得空間嘛。”安宴指了指草稿紙說道,“林老您在用楊-米爾斯方程計算?”

“對。”林有清頷首說道,“楊-米爾斯方程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非線性偏微分方程,我用它來計算有什麼不妥嗎?”

“倒也沒有什麼。”

“我昨天聽小李說,你的課題還沒有選定好是吧?”

“對,還沒有選擇好。”

“你的數學不錯,我相信信息學也挺不錯的。不去普林斯頓大學讀數學,還是有些可惜啊。”

“林老,你不知道這小子,普林斯頓的威騰博士給他發邀請函都被拒絕了。我當初,怎麼就沒有這個待遇呢。”

“你倒是想得美,那個得了菲爾茨獎的人,還給你發信息。你當初有什麼讓國際學術界認可的東西嗎?”

“沒有。”李波教授回答得很乾脆,“現在都沒有。”

林老歎息了一聲,喝了一點水之後說道,“小安啊,我看年輕一輩中,能夠出頭的也就隻有你了。雖然菲爾茨獎是國外的獎勵,咱們國內隻有一個陳省身數學獎,還有HK有一個邵逸夫數學獎。但是在國際上,都不算是什麼大獎。華國數學家這麼多年,有可能成為菲爾茨獎的人,我也見過不少。但是我總覺得,你是有可能獲得菲爾茨獎的。”

“您嚴重了,我和菲爾茨獎的距離還有很大呢。”安宴急忙罷手說道。

“對,肯定還是有些距離的,但是距離越來越近不是嗎?你繼續努力下去,我想總有一天你會成為菲爾茨獎的得主。我們華國現代化也這麼久了,成立新的國家也已經六十多年了,還是沒有出現一個華國籍貫的菲獎得主,雖然我們老一輩不看重這個獎勵。”

“但他畢竟是國際學術上承認的數學界最高獎勵,唉一想到這裡我就有點兒痛心啊。”林老憂心忡忡的說道,“咱們華國也不是沒有人,但就是距離菲爾茨獎,還有一些距離。”

“這麼大的國家,這麼多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得到菲爾茨獎嗎?我看不至於吧。一個菲爾茨獎是不太重要,對於華國整個數學界而言,可不是一件小事兒啊。”

“彆小看菲爾茨獎,能夠獲得菲爾茨獎,起碼讓咱們華國的數學界在國際上提升一個檔次呢。現在國外有多少人都覺得咱們華國根本就沒有什麼數學家?在國際上能夠排的上號的那些個數學家,哪一個不是國外的?”

“您說得對。”李波附和著說道,“小安啊,你要努力一些啊。你們才是數學界的未來啊,不如就去普林斯頓大學吧。”

林老知道李波這個時候插科打諢,完全是想要降低一些尷尬的氣氛。畢竟現在說這些話,有些不合時宜。

怎麼說呢,現在安宴還是一個研究生,這些關於華國數學界的未來,不是他現在應該去背負,去改變的東西。如果說,安宴現在已經從國外畢業回來,在國內任教。林老再說這件事情,李波教授也是會支持的。

但是現在安宴隻是一個學生罷了,現在就給他說這些事情,其實是非常為難他的。畢竟不是誰都能有這麼大的壓力,而且還是一位院士這麼對他說,這些東西太厚重了。

不應該讓安宴現在背負,李波教授就見縫插針的插科打諢,準備混過去。

沒想到,安宴竟然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林老,您說得對。可是我一個人的力量太微小了,其實也改變不了什麼的。”就算是他得到了菲爾茨獎又能怎麼樣?華國的數學界不是該乾嘛還是乾嘛嗎?

難不成因為他得到了菲爾茨獎,所以華國的數學界就能夠變好?安宴並不覺得會這樣。

他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但是在他看來,作為一個正常人都會知道,整個學術界不是因為某個人就能夠將整個學術界變得更好的。說實話,現在學術界雖然有些肮臟的東西,但也更多的大佬們都是堅守底線的,否則現在華國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成果。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能改變什麼呢?”林老隻是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

旁邊的李波教授忽然大聲說道,“師母做的什麼,好香啊。”

“就你會說話。”老太太瞪了李波一眼,“快來吃飯吧,幾個小夥子。你們和糟老頭子聊這麼多做什麼,他都老糊塗了。幾個小夥子能做什麼事情?你們可彆聽他打胡亂說。”老太太一邊擺著碗筷,一邊說道,“我看啊,他就是在家裡閒出毛病來了。”

“林老,您說的話我記下來了。”安宴感覺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一個厚重的東西,暫且先不管林老說的事情他是否能夠做到,但是他都應該嘗試一下才對。如果什麼都不嘗試他就放棄,這不是他的風格。

“好了,說了這麼多,你們應該也挺餓的吧?”林老笑著說道,“快來吃飯吧,有什麼事情待會吃了飯再說。”

“行!”安宴微微點頭,又接著扶著林老來到了餐桌前。

吃完飯,安宴和林老說了一些關於歐幾裡得空間的問題。聊得倒是挺歡快的,林老也提出了許多的想法,不一會兒,就該吃晚飯了。這個時候本來安宴是應該走的,但是林老非要讓安宴吃完晚飯之後再走。盛情難卻,安宴隻能留在林老家中吃晚飯。

吃完之後,這才和李波教授離開林老的家。

坐在車上的時候,李教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今天林老的話,你也彆在意,這件事情還不該你來管。其實數學界沒有你想的那麼混亂,大家都是想要讓華國的數學更好。你能夠得到菲爾茨獎那自然是更好的,這對於你自己而言,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是就算是得不到菲爾茨獎,當然失落肯定是要失落的,彆想太多就好。菲爾茨獎要是這麼容易到手,也不會那麼多數學家前仆後繼,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

“就好像林老之前讓我拿諾獎一樣,你覺得我可能拿到諾獎嗎?”

“為什麼不可能?”

李波教授笑了笑,“我研究的東西,注定是拿不到諾獎的。”

這麼一說,安宴就懂了。有些東西,雖然可能和諾獎無緣,但是也是國家最需要的一些東西。

看來這位一直笑著的李教授也是不簡單的人啊。安宴感慨著,旁邊的顧維則倒是聽得雲裡霧裡的,“為什麼菲爾茨獎那麼多數學家都不能夠得到?”

李教授好奇的說道,“難道你家的安宴沒有告訴你菲爾茨獎是個什麼東西?”

“說,說過。說是數學界的諾貝爾獎。”

“那不就得了,你說諾獎好得嗎?那可是科學獎的巔峰,要不是做出了非同一般的貢獻和突破,你覺得誰能夠得到諾獎。而且,菲爾茨獎還有一個限製。那就是四十歲以下的數學家,才能夠得到菲爾茨獎。”

“自菲爾茨獎建立以來,唯一一個獲得菲爾茨獎的物理學家,就是那位邀請他去普林斯頓大學就讀的愛德華·威騰,教數學物理學的。可是你也看見了,這小子把人家給拒絕了。人家不僅是唯一一個得到菲獎的物理學家,而且在論文的引用上,是當前物理學家第一位。”

“可以這麼說,自從愛因斯坦。對了,你知道愛因斯坦吧?”李波教授很明顯是在和顧維則說話。

“我,我知道愛因斯坦啊。”

“那就行了,是自從愛因斯坦去世之後,最偉大的幾個物理學家之一。”李波教授說完之後,從後視鏡中看了顧維則一眼,“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明白了。”顧維則微微點頭說道,“也就是說,他是非常厲害的一位物理學家,並且是本世界最厲害的幾個物理學家之一,是這個意思吧?”顧維則最後不確定的詢問了一下。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你不用懷疑。”

“這不是被你家的安宴給拒絕了嗎?”

“教授,我已經說過了,我覺得自己和斯坦福大學更合得來一些。”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沒有辦法,人生總是要有取舍的嘛,而且我也相信愛德華·威騰博士不會為了這件事情就生氣的。”

“小宴認識他嗎?”

“肯定見過啊。”李波教授插話說道,“不然你以為威騰博士為什麼給他發邀請?是因為威騰博士發瘋了嗎?當然不是。”

“啊,小宴連這種教授都能認識啊。”顧維則倒吸一口涼氣,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和安宴的生活越來越遠,根本已經看不懂安宴究竟在做什麼了呢?是他的錯覺嗎?

“這位兄台,看來你還是對於你家的安宴了解得不夠徹底啊。”李波教授沉重地說道,“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吧。”

“你之前看過新聞聯播吧?”

“看過。”

“知道他受邀去學術報告會,並且做一小時學術報告對吧?”

“知道。”

“一小時學術報告就是極限,就算是威騰博士那種大佬做學術報告會,也是一小時學術報告會。所以,你覺得你家的安宴在數學上做了些什麼?不過,我得提醒你啊。你家安宴可是和威騰那種大佬沒有可比性的。”

“但說實話,你家安宴已經很厲害了。怎麼說呢——”李波教授想了想,又說道,“算了和你說不清楚,反正安宴現在在國際學術界上,還是有些地位的。”

說道這裡的時候他歎息了一聲,“就算是我,也沒有你家安宴的知名度高啊。”

“不會吧,教授您都做了這麼多年的研究了。”

“嗨,研究做這麼多有什麼用,還不如人家出名唄。你家安宴做的研究和我做的研究不太一樣,就算是做一樣的事情,我也覺得,大概是你家安宴比我更厲害一些。我對自己還是挺有認知的。”李波教授說完之後,微微聳肩說道,“諾,到了,你們自己下去吧,我也得回家了。”

安宴和顧維則小車之後,回到了酒店裡。

顧維則摟住安宴說道,“小宴,你現在做的事情我什麼都幫不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沒有啊,這有什麼奇怪的。”安宴笑了笑,“靠自己還不行啊?還要人幫忙,你想什麼呢,停止你的想法,給我去洗澡,然後好好睡覺。接下來幾天,咱們想想應該去什麼地方,怎麼玩兒,才是重點。”

“好。”顧維則重重點頭說道,“那小宴,我先去洗澡,咱們在看看去什麼地方玩。還是彆在麻煩彆人了,這麼麻煩彆人挺不好的。”顧維則覺得有些彆扭,倒不是說其他的。就這麼麻煩彆人其實挺不好的,既然是出來旅遊那就自己玩兒嘛,沒有必要去麻煩彆人不是。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安宴頷首,“你先去洗澡吧,其餘的事情你洗完澡之後再說。”

“那行。”顧維則走進浴室,安宴坐在床邊看了一下手機,等顧維則出來的時候,安宴說道,“我看了幾個附近的景點,我們這幾天就在這邊玩兒也不錯。”

“行。”顧維則說道,“你覺得什麼地方好玩兒,咱們就去什麼地方玩兒就好。”

安宴和顧維則玩了幾天的時間,顧維則就快要回去實習了。安宴將顧維則送上飛機的時候,還挺不舍的,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就可能很久都見不到顧維則了,他還挺不習慣的。以前顧維則就在他的身邊,看得見摸得著,以後恐怕就隻能和顧維則視頻了。

即便是視頻,也不知道得什麼時候才能開視頻。顧維則上班的時間,挺不固定的。而且還有時差的原因,總而言之,安宴覺得可能很久才能夠見到顧維則一次。一想到這裡,他就不是特彆的高興。

兩人依依不舍地在機場告彆之後,李波教授在旁邊說道,“真是沒眼看你們了,這又不是生離死彆,沒必要,完全沒必要。要不你來京大讀書吧,說不定等他休假的時候,你們還能住一起呢。”

“你走開。”原本安宴還是有些愁緒的,被李波教授這麼一說,瞪了他一眼,什麼離情彆緒都沒有了。

“好了,不就是出國留學幾年而已嗎?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何必做出這幅模樣呢。要不你就早點學成歸國,不就好了嗎?”李波教授拍了拍安宴的肩膀,“你看看你哭得,鼻子都紅了。”

“我有哭嗎?”安宴的嗓音都有些沙啞,李波教授被安宴的倔強給逗笑了,“對,你沒有哭,你在笑呢。我這麼說,你是不是感覺好受一點兒了?”

“差不多吧。”安宴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說道,“對了,孫總呢?他今天有空嗎?”

“你找他,他哪天都有空。”

“不是說,要給讓我去實驗室裡看一看嗎?”

“對,你去洗手間洗把臉吧。我就在這裡等著你,順便給孫總打個電話。”

要開始做事兒了,安宴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走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之後。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一眼,眼睛有些紅紅的,不過沒有關係。待會就好了,拿出手機,他給顧維則發了一個短信過去。

【安宴:到了渝城給我說一聲,彆讓我擔心。】

【顧維則:老婆我知道了,到了渝城就給你說。】

安宴看了一下顧維則的信息,哼了一聲。將手機揣進兜裡,隨後離開了衛生間。李波教授就在外麵等著他,“孫總馬上過來,正在來機場的路上,我就不陪你去了。這是他們華國集團的實驗室,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就先回去了,你待會和孫總一起過去就行。”

“好,謝謝教授了。”

“說什麼話呢,謝我什麼?”李波教授笑著說道,“少年好好乾吧,未來是你們的天下。”

拍了拍安宴的肩膀,李波教授直接走掉了。

站在原地等待孫總的安宴,等了十多分鐘之後。孫總這才到了機場,急忙下車說道,“安先生,久等了。”

“沒事兒的孫總。”安宴急忙罷手說道,“走吧,不是實驗室的事情嗎?”

“那行。”孫總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就不客氣了,安先生先上車吧,我們邊走邊聊。”

“好。”

上車之後,孫總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前幾天,他們又做了一次實驗,還是失敗了。具體失敗的原因,我不是特彆的清楚,但是我記得他們說安先生的數學模型好像有些問題。”

“哦?”安宴挑動眉頭,之前康斯坦丁教授給他發郵件也說過數學模型的事情。但不是數學模型有問題,他認為數學模型可以繼續優化一下,說不定做出來的石墨烯電池是可以直接量產的。

“那到了研究所之後,我看看。”

…………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華國投資集團的研究所。孫總領著安宴走向研究所的實驗室,站在門外,孫總指了指看上去設備齊全的實驗室說道,“安先生這就是我們的實驗室。”

安宴打量著眼前的實驗室,這個實驗室倒是像模像樣的,就是不知道裡麵的研究員對於石墨烯的了解究竟有多少。”安宴還是有些好奇的,看了好一會兒的實驗室之後。孫總推開門,安宴跟著走了進去。

孫總拍了拍手說道,“各位,各位暫時停一下手裡的事情。”

原本實驗室也就隻有四五個人,偌大的實驗室看著有些空曠。大家停下手裡的事情,盯著孫總和安宴看了一會兒,孫總介紹道,“占用大家的時間,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這位是安宴,也就是之前和我們聯合開發石墨烯電池的那位。”

這個時候孫總轉過身來對著安宴說道,“安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今天放假,實驗室就這麼幾個人在做事兒。”

“沒什麼。”安宴搖了搖頭,“我來這裡主要是解決問題的,又不是來視察的。”孫總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覺得安宴說得很對,他是來解決問題的,又是來視察他們實驗做得如何的。所以安宴也沒有什麼架子,直接對著幾位研究員說道,“大家好,我是安宴。”

“之前孫總給我說,你們覺得我的數學模型有些謬誤是嗎?”安宴說話的語氣很柔和,不是那種很衝的說話方式。聽安宴的說話方式他們就能夠知道,這個安宴不是來找茬的。

但是這個時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第一個站出來和安宴說話。畢竟安宴多少在國內外的學術界都是有些地位的,想要質疑,還是需要勇氣的。

孫總都看得懵掉了,之前不是給他說,安宴的數學模型有點兒問題嗎?怎麼這個時候,又沒有人說話了?不應該啊,既然有問題,那麼提出來解決不就好了嗎?現在像這樣大家都不說話,這又是個什麼意思?大家都不想說話嗎?還是——大家都在等著彆人先說話?

孫總確實不太懂這群研究員究竟在想什麼,他不是學術界的人。請安宴過來,還得付報酬,並且報酬也不能開得太低。儘管石墨烯電池本身就有安宴的股份,但是他們華國投資集團占了大頭,還想和安宴以後繼續合作。

當然這些事情,就不能讓安宴吃虧。

此時此刻,大家都沒有提出問題,也沒有什麼話說。讓孫總有些受不了,當初那些信誓旦旦對他說,安宴的數學模型有些問題,需要重新做過的人,去哪裡了?孫總看了一眼,這幾個研究員。

“你們都不說話?”孫總愣住了,“我千辛萬苦把人給請過來解決問題,你們都不說話,那問題怎麼解決?”

“問題提出來,然後解決問題不就好了?你們就這麼愣著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難道問題會自己消失嗎?我看不會吧。”

“行了,有什麼問題趕緊說出來。”孫總有些不耐煩了,怎麼現在都這個德性。有問題不說,等人家走了,又跑來給他說人家做的東西有點兒問題,這不是在扯淡嗎?他還就不信這群研究員真的沒有一個有問題的。

於是他隨便指著一個人說道,“羅哲,平時就你的話最多,反應的情況也是最多的。我記得安宴的數學模型有失誤,也是你最先開始反應的吧,你來給安先生說一下,究竟什麼地方有問題。”

你被點到名的研究員愣了一下,有些彆扭地,小心翼翼地看著安宴。發現安宴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依舊還是一如往常。但他似乎又不好意思說太重的話,想了想,看著孫總。

這個時候,孫總氣得不行,“不是,你們倒是說句話啊,我都進實驗室快半個小時了,你們憋了半天什麼都不說,這個問題怎麼解決?還是你們沒有什麼問題了?如果沒有問題,我就讓安先生走了啊。到時候,你們彆再給我說安先生的實驗在有什麼問題之類的。我可不想聽見了。”

“咳咳。”孫總的話剛落音,羅哲輕輕咳嗽了一聲,“孫總,我有些問題。”

“對了嘛,有問題就說出來,大家商量著解決,這不是件好事兒嗎?怎麼就這麼困難呢?對你們而言。”孫總鬆了一口氣,總算有人開始站出來說問題了。他又轉念一想,這群研究員平日裡給他反應的問題不少,能夠解決的他都解決了。不能解決的,就想辦法解決。就好像他們需要安宴來重新解釋一下數學模型一樣,他們要安宴,他就把安宴給請了過來。他還能怎麼樣,剛才這群研究員不說話,差點兒就氣死他了。

好在,安宴看上去並沒有生氣的跡象。

不過這群研究員不說話,大概也還是有點兒怕安宴的權威性吧?畢竟是在核心學術期刊上刊登論文,並且得到了學術界極大多數人的讚同,還是年少成名的安宴。這些都是年輕人,大家可能還是有些怕。但是羅哲這邊已經開始說話了,相信其餘的幾個人也得要開始說話了。

“你們先聊著,我就先走了。”孫總轉過身就離開了實驗室,來到實驗室外,他這才拿出兜裡的手帕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剛才一直沒人說話,讓他又是尷尬,又是苦澀。心裡琢磨著,這群研究員到底怎麼回事兒呢,該說的時候不說,不該說的時候,什麼都說。

這不是有毛病嗎?!

現在好了,羅哲已經開始說了。不過,他還得將安宴的酒店給訂好,否則到時候,安宴可就沒有住宿的地方了。

…………

羅哲走向安宴,帶著一些歉意說道,“安先生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安宴說道,“之前康斯坦丁教授也給我發過信息,說我的數學模型有些不太妥當,在量產方麵可能有些困難。”

“是。”羅哲很讚同康斯坦丁教授的話,“我們經過實驗發現,如果想要讓石墨烯電池量產,那個數學模型是行不通的。但是讓我們重新做一個數學模型出來,又有些困難。”羅哲撓著頭,笑得有些憨厚,“安先生您來了,能不能幫我們改一改這個數學模型。”

“可以。”安宴毫不猶豫就答應了羅哲,“我來這裡不就是來解決問題的嗎?既然都是解決問題的,我當然可以重新改一改這個數學模型。”

“不過我現在需要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等我研究一下,我再來回答你們的問題。”安宴對於他們的實驗也不熟悉,現在是兩眼一抹黑,就聽他們說,如果不看文獻和數據資料,根本就沒有辦法拿定主意。所以他需要看他們的實驗數據和資料,羅哲點了點頭,“我之後會將文件和實驗數據的資料發給您,但是我們發現有些實驗數據是不可重複的。”

“換言之,很多實驗數據,每次結果都是不一樣的。”

“你們有沒有設置一個數字當做最大值和最小值?”

“當然有,但還是有問題,超過了最大值和最小值。甚至有些不可思議……”正說著,羅哲拿著筆開始在黑板上寫著安宴的數學模型數據。

“安先生,您之前的數據是這樣的對吧?”羅哲指了指黑板上的數據,安宴微微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樣的。”

“但是,我們計算到這一步的時候,就已經進行不下去了。”羅哲搖著頭說道,“我們之前也懷疑過,是自己的計算失誤,但是不管我們怎麼運算,這一步都會出錯。但是按照您的數據做石墨烯電池的模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安宴盯著黑板上的數據看了許久的時間,挑動眉頭說道,“這倒是一個奇怪的事情,我再想想。”

“你們的計算過程方便給我演算一次嗎?”安宴看向羅哲詢問道。

“當然。”羅哲拿著筆就開始計算了起來,他計算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向安宴,而是自己在做自己的事情,而安宴一邊微微點頭,一邊蹙著眉頭。

照現在的樣子來看,他們並沒有失誤,而他的數學模型,他也經過了多次計算,是不可能出現錯誤的。但是他們計算的時候,卻出現了錯誤,這該怎麼解釋呢?如果他們做到那一步都還沒有錯誤的話,那就證明自己的石墨烯實驗是不能夠量產的。

…………

“我的上帝,你絕對想象不到。”一頭金發碧眼的人說著英語,對旁邊的人說道,“我花了半年多的時間,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哦,什麼結論?”

“這家夥的石墨烯實驗,根本就不適合量產。他是做出了石墨烯電池,但是也僅此而已。不適合量產,那麼我們就可以繼續研究下去。隻要研究下去,這個專利就是屬於我們的了,不是嗎?我們可以給出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那個華國佬的石墨烯實驗,根本和量產的石墨烯電池不是一個玩意兒。”

“我的上帝,可真是嚇壞我了。我還以為那群黃皮猴子真的能夠做出石墨烯實驗,看來是我太高看他們了,不過,我倒是從那個黃皮猴子的數學模型中得到了一些靈感。”

旁邊的人聽見這種極為明顯的歧視言論,心中是不太舒服的。但是沒有辦法,誰讓這家夥是實驗室的主要負責人,儘管他們心中不太舒服,也沒有多說什麼。

“說說看吧,得到了什麼靈感。”

“不,這個靈感我還需要在想幾天,我隻需要幾天的時間,大概就能夠想通其中的關鍵。到時候,那群黃皮猴子還是乖乖地給我們交錢上來的。你看,我當時怎麼說的?黃皮猴子終究是黃皮猴子,絕對不可能成為文明人。隻有我們,才是文明人,才是這個世界的燈塔。是引領世界走向文明和更加文明的絕對燈塔。”

“……”看著沉醉在自己幻想中的人,大家對視了一眼,很明顯,不是特彆想要去理會他。要不是因為這家夥是CIA派來的人,恐怕他們早就暴走他一頓了。

這家夥仇視一切有色人種,又歧視那些正常人,認為這個世界上隻有天才才能夠生存,至於那些普通人,不過都是精英圈養的玩/物罷了。這家夥對於自己人種的迷戀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或者是說,他自己究竟有多麼的醜陋。彆人多麼的看不上他,儘管他在學術上,還是有點兒東西的。

但也僅此而已,和首先做出石墨烯電池的那位相比,這就是一個臭弟弟毫無疑問。

踩著人家鋪好的路,還覺得智商更勝人家一籌,這也是沒誰了。

“我說傑克,如果你不用他的數學模型,能夠做出來嗎?”似乎有人看不下去了,直接了當的說道,“既然你覺得他不如你聰明,為什麼你不自己做一個數學模型呢?說不定,還能解開一個猜想呢。”

這就是在對他進行嘲諷?自己是什麼玩意兒自己不清楚嗎?大家都在研究這個數學模型,即便是不管改變其中的數據和內容,那位的數學模型根本就是繞不開的。

是誰給了他不切實際的自信,認為自己可以戰勝那位?

上帝可不會給這麼仇視一切的人,這種蜜汁自信。

“你等著看吧,我一定可以做出來的。”傑克說完之後,就徑直離開了實驗室。

“我的上帝,夥計,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們竟然有這麼愚蠢的同伴,他竟然還是一個仇恨者。”

“不,我的朋友,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愚蠢的土撥鼠。而是,我們能夠發現這個問題,那麼華國的實驗室,就不會發現這個問題嗎?我想,答案是——肯定的。我們的速度必須加快才行,那個愚蠢的土撥鼠,如果他敢再說一句廢話。我保證用我的皮鞋,親吻他的屁/股!”

…………

“全對了。”安宴深吸一口氣,“我之前想過這個數學模型的問題,隻是之前有很多東西要做,給耽擱了。我現在還得想想……”說道這裡的時候,安宴看向他們說道,“這個問題,能允許我想一想嗎?”

“當然沒有什麼問題。”羅哲笑著說道,“您是來解決問題的,我們也相信您的能力。”

“那好,我就先回去琢磨一下這個問題。”羅哲的演算花了不少的時間,顧維則已經給他發過信息,但是他沒有看見。而是在專注現在這個問題。

離開實驗室,安宴看見孫總還在外麵等著他。

“怎麼孫總,您還在這裡呢?”

煙霧繚繞中,孫總蹙著眉頭對安宴說道,“安先生,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什麼預感?”安宴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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