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童山肩上挑著兩大簍行李在滿是黃土的小道上趕著路,身材高大挺拔,哪怕肩上負重腳下步伐卻穩當。
隻是一張小麥色的臉早已被曬得通紅,她空出一隻手擦了把臉上狂冒不止的汗液,回頭與跟在她身後的中年男子說道:“阿爹,前麵就是石頭村了,您跟緊些。”
“知曉了。”跟在女子身後的關氏應了一聲,俊秀的眉目被曬得緊皺,手上一把蒲扇一會遮太陽一會扇兩下。
不過更多的卻是給前麵的女子扇著,見她臉曬得通紅,心疼地拿出手絹幫她擦汗,嘴上還不忘抱怨:“這老天是要曬死個人才甘心不是......”曬得沒個邊。
可不是,童山眯著眼抬頭望向烈日,這年年的日頭都能曬得人去了半條命。
“阿山,你渴不渴?爹給你拿些水喝。”中年男子關心的看著她,這般問著布滿薄繭的長手便向簍子伸去。
童山卻是不在意,拿過他的手絹在臉上胡亂抹了一遭,憨笑一聲:“我不渴,您要是渴了您喝就行。”
這點程度對她來說倒是不算什麼,她早已習慣,就是出些汗罷了。
關氏置若罔聞,從簍子裡取出水囊,小心地倒在瓷杯裡遞到童山的唇邊,童山無奈隻得就著他的手將水喝下。
等她喝完關氏才將水囊放回原處,揮動蒲扇依舊在她旁邊扇著:“走罷,快些到了地方休息一下。”他到底還是心疼女兒,這肩上擔著,這太陽曬著,可走了有好長一段時間,除了中途小歇了會,便是不停的趕路。
關氏手墊在簍子下,使力想幫女兒減輕一些負擔。
童山抹去嘴角的水跡,對著他點點頭:“好。”身子微動將扁擔換了個肩,穩穩地走在前麵,繼續趕路。
索性穿過一條小山道時路邊倒是陰涼了些,黃土道上兩側的樹木遮去了大半的烈陽,童山呼了一口氣,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隻覺現下吹來的風都涼了不少。
吹來的熱風裡夾雜著些許涼意讓童山精神一振,袖子抹了抹臉上的熱汗,腳步也跟著加快。
跟在她身後的關氏手上也隻是提著一個包袱拿著一把蒲扇,自是比她輕鬆得多,眼見著前麵的人腳步加快,他也不再搖蒲扇,將包袱往肩上放了放緊跟在女子的身後。
待他們穿過這座山時,遠遠便能看到村子的樣貌。童山緊抿的雙唇終於現出了笑意,回頭與身後的人說來:“阿爹您看,那就是石頭村。”
關氏扇著扇子,聽她這般一說才將目光移過去,雖隻是能看到一側模糊的輪廓,但也忍不住心中歡喜:“好好,那我們快些到村裡歇歇。”說著又將目光移到女兒曬得通紅的臉上,眉頭一皺滿是心疼:“你看你臉都曬紅了。”
童山不在意的笑了兩聲,摸了摸被曬得發燙的臉:“沒事,晚一些就好了。”語罷,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蹲下身子將扁擔放到肩上,一使力便將地上的兩大簍行李挑起。
右肩因為一日下來都在挑著行李,已經被扁擔壓得酸疼難耐,童山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換了一個肩,回頭與男子說道:“我們走罷。”
“嗯。”
雖看著路遠,但其實走近路也隻是一會功夫的時間,他們走下這條山路,再穿過一篇樹林便是已經到村口。
童山帶著關氏直接繞開村口,往村口的另一邊的外圍繞去。
最終停在一座略有些破舊的院子外。
關氏站在外麵打量了一番,回頭問道:“這就是我們住的地方?”
童山點頭,挑著行李走上前對著院子門口處抬了抬下巴:“阿爹,快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