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荷包(1 / 2)

在酒樓呆了幾日, 這活兒也算是徹底穩下來了, 童山也熟悉了這酒樓的日常事物以及上客的最佳時辰, 從小便是靠著賣包子生活的她對此是充滿了好奇與乾勁。

此時正是過了午時, 客流稀疏的時辰,兩人都閒了下來。

童山正準備回後邊看看有什麼要忙活的, 突然被與她一起忙活的店小二趙瑜拉到桌前坐下。

“彆忙,上吊都要喘口氣不是?忙了一天先歇歇罷。”趙瑜坐在長凳上,一隻腳踩在凳上,說完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

童山瞄了一眼桌櫃那邊的掌櫃, 見她也隻是瞥了這邊一眼,也沒有甚異樣的神色。

想來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坐她身旁的趙瑜端起熱茶喝了小口, 舒坦的歎了口氣,瞥見那高個女子坐那都是腰板挺的直直的, 不免看著都替她累。

端起斟好的茶放到她麵前:“彆這般嚴肅,放鬆下來歇歇, 你都不累嗎?”

這人乾的活比她還多還重, 她自己都累的不行了,這人都還滿身的勁,勤快得她都不好意思偷懶。

童山放在膝蓋的手撓了撓,靜了一會後還是端起了茶喝儘。

“這才對嘛, 放鬆些!”趙瑜又給她滿上了一杯, 拿起自己的茶杯晃了晃,瞥了一眼二樓的那些坐那喝茶閒聊的女子:“你不必擔心她們瞧見會如何,我們這酒樓本身在這鎮上就出了名頭, 能來這的多數鎮上一些有錢的有身份的,隻要彆礙著她們做好了自己本份,亦不會有人心裡不爽快。”

童山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二樓一眼,幾乎在二樓坐著的都是穿著打扮講究談吐舉止大方的女子。

“特彆是二樓的,連茶水費都是一樓的兩倍。”趙瑜撐著臉,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女子不動分毫的臉色,端正的五官沒有牽動絲毫色彩,若不是知曉她是個憨厚的老實之人,這般瞧著倒是比那些長相白淨衣著得體的女子更有氣勢得多。

童山盯著二樓靜了片刻,突然抬起手懵懂的撓了撓臉,那英氣嚴肅的五官瞬間被打破,變回了那憨厚呆愣的模樣。

“嘖”撐著臉關注她的趙瑜撇撇嘴,隻覺這人當真是浪費了這張臉。

童山注意到了她的臉色變化,視線疑惑的轉向她:“你怎麼了?”

“沒事......”趙瑜側開身子換了一隻手撐臉,目光投向門外剛好瞧見外頭往這裡邊張望的人,挑眉道:“你的跟屁蟲來了。”

跟屁蟲?

童山疑惑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外麵,就瞧見外頭正跟她招手的葉開夏。

這人不是找了活兒嗎?怎的有空來找她?

葉開夏招完手後嘿嘿笑著走進來,毫不客氣的坐到童山對麵,提起茶壺就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酒樓你家開的?”一旁的趙瑜看不過眼。

然葉開夏理都沒理她。

見她灌了兩杯茶,童山才開口:“你不是在藥鋪那找了活兒嗎?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葉開夏含著茶對她擺了擺手,等咽下後才唉了一聲:“彆提了!我沒想著能那般無聊,你是不知曉,我在那閒了一日,直犯困!”

主要犯困了還不能睡,這種束縛感讓她很不得勁!

“所以......你不乾了?”童山哭笑不得。

“嗯!”應得那一個理直氣壯。

其實童山也早有預料,像葉開夏這種好玩好動的人又怎麼甘心呆在一個地方,隻是她沒想著會那麼快:“你日後可是要和以前一般賣你的木雕?”

葉開夏捧著茶壺端詳著,狀若滿不在意的點點頭。

“可是沒見過這般好的茶壺?”趙瑜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奪過她手中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葉開夏微眯了桃花眼,斜向她回諷:“你以為我是像你這般的草包?”

“你就是。”

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嘲諷,童山隻覺頭疼得慌,也不知曉這兩人怎麼杠上的,一點小事都能說個不停。

也是懶得理她們,童山站起身子往桌櫃那邊走去。

方才童山才想起,她答應了江懷卿等她在這穩定後便幫他拿東西到這兒賣,也不曉得掌櫃肯不肯答應。

站定在掌櫃麵前,嘴笨的童山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張了張嘴又覺得這般問不合適,咬了牙腦海裡拚湊著貧乏的詞彙。

“有甚事直說便好。”正記著賬的掌櫃都看不下去了,主動開口問她。

童山直接將自己的問題向她提出,本以為如何都要懇求一番,卻不想掌櫃爽快的答應了。

快得她都有些詫異。

“隻要不影響乾活一切都可。”掌櫃一副好說話的模樣,能用這般少的月銀請到一個勤快以一頂仨的夥計,這種小要求自不在話下。

“不過......那些男子的東西你確定放這有用?”

這兒來得大部分都是女子,女子要那些玩意兒做甚?

童山也不懂這些,撓撓頭打算回去再問過江懷卿的意思,實在不行再叫開夏幫忙,隻要不跟她明說是幫誰的,她應該也不會拒絕罷。

在太陽落山前童山就回到了村子,酒樓因為由趙瑜可頂替,所以掌櫃讓她回了早些。

快到家時童山跟葉開夏道了彆,等葉開夏的身影走遠了才轉身往竹林那條路走去。

等到了江懷卿門口外時,童山一時有些緊張,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他了。

緊張地擦了擦有些汗濕的手心,抬手輕輕敲響了木門。

“來了。”屋裡傳來了男子溫和的聲音。

門打開時,望向那多日未曾見著的臉,童山一時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恍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