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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山,你瞧我這身衣裳如何?”

臥房裡,葉開夏擺弄著她身上的新衣裳,這是她特地為今日的乞巧節準備的,可是花了她好些銀兩買來的。

童山坐在桌前無奈得看向好似那些小公子般打扮的興奮女子,不明白為何還要特地穿來她的臥房裡給她瞧。

看著不都一樣嗎?有何可瞧的。

見童山沒說話,葉開夏急急給她招手,又催著:“我問你呢,我這身如何?”

“可以。”用詞簡潔明了。

童山目光微掃過她那一身的衣裳,修長的身材由白色布料的內衫打底,配著淺杏色外衫長袍,腰間懸掛著上次有過一麵之緣的白玉掛佩,再配上那雙桃花眼盛載著滿滿的興奮與歡騰,那模樣就好似那些高府邸裡意氣風發的大小姐。

雖童山回答的簡單到好似敷衍一般,但也開夏還是很高興,撓頭嘿嘿笑了兩聲,扭頭在臥房裡四處張望。

童山微微不解:“你看甚?”

“你這兒沒有銅鏡?”她想再自己照照瞧瞧。

“......”童山有些失語,竟沒想到這人還真這般......愛打扮:“我房裡沒有銅鏡。”

她一個女子的臥房,放銅鏡做甚?

葉開夏有些失望的癟癟嘴,片刻後,唇又再次咧開,低頭興致勃勃地打量著自己的一身衣裳。

興奮地轉了一圈,餘光瞧見那人坐那不動,抬頭疑惑問道:“童山,你不換衣裳嗎?”

嗯?童山不明的微歪頭:“換甚衣裳?”

“當然是新衣裳啊!”難不成她打算就穿這一身去?

童山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撓撓頭:“我這一身挺好的。”

童山可沒她這般興致,還特地換身衣裳。

女子這般不以為意的模樣,顯得她小題大做了些,葉開夏癟嘴,方才那股興奮勁兒也消散了些,悶悶地走過去坐到她旁邊。

趴在桌子上,手指把玩著桌上的茶杯,忽地想到了劉蘭兒,瞬間又來了勁:“我們現在要去找蘭兒嗎?”

童山側頭想了想,抬眸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經快黃昏了:“那便去找他罷。”

兩人在關氏的千叮萬囑下出了門,去往村長家。

而現在的劉蘭兒正趴在葉家院子的石桌上,身著一身淺粉色長衫,整個人看起來更是俏皮可愛,可那稚嫩的臉龐卻寫滿了無聊。

他已經在這等了好一會了,本來那日長秋哥哥明明說了不去的,可後來又突然改變了主意,說要與他一同到鎮上過乞巧。

想起那日少年可怖的眼神,劉蘭兒就忍不住打個冷顫,長秋哥哥明明生得這般好看,可生起氣來的模樣好似要將人生吃了似的。

劉蘭兒回頭看眼那緊閉的房門,想叫又不敢叫,扁扁嘴將臉轉回,目光慢慢被桌上的點心吸引。

咽了咽口水,又瞥了眼緊閉的房門,快速得伸出手捏了一塊糕點便往嘴裡塞,整塊糕點將他兩頰撐得鼓鼓的,嚼著的同時還不忘偷瞄身後的房門。

就好似做賊心虛的小倉鼠,可愛極了。

臥房裡,少年坐在銅鏡前,修長纖細的身子隻著了一身白色褻衣,身前的衣襟敞開,露出精致誘人的鎖骨,如黑霧般的墨發未束,披散在身前,剛沐浴完的發尾還未乾,濕答答的粘在一起。

俊美的臉龐依舊是一派清冷,隻是那沐浴後的雙眸還殘留著濕潤,眸底似盛著盈盈秋水,定定地望著鏡中的人兒。

朦朧間似與鏡中之妖兩兩相看。

眸光緩緩下移,定在銅鏡前的胭脂盒上,葉長秋輕抿了雙唇,玉指微動,打開了胭脂蓋。食指輕按在胭脂上,抬起放於唇間,輕抹過下唇。

少年目光再次投向鏡中,抹上胭脂的雙唇輕抿,瞬間,胭脂在少年的唇上暈開,原本清雋的容顏因為這抹胭脂徒添了絲妖治。

就好似給一幅出眾的畫作點上了色彩,輕易便能奪人眼球。

葉長秋凝著那抹染上胭脂的丹唇,沒有像上次那般將它擦去,在銅鏡前打量了片刻,才滿意的勾了勾唇。

起身走到早已擺好衣裳的床榻前,清冷的眸子緩緩打量著擺好的幾件衣裳,最後目光停在淺藍色上乘布料的長衫上。

少年微微傾下身子,手指細細撫過絲綢麵料的衣裳,抬手將身上的褻衣除去,換上了那一身淺藍色的衣裳。

換好後才轉身到屏風後麵拿起放那兒的麵紗,葉長秋垂眸看著手中的麵紗,執著麵紗的長指輕撚了撚,最終還是將它先放到了寬袖下。

屋外的劉蘭兒已經等得快睡著了,桌上的點心都已經讓他吃得所剩無幾,可那人就是還沒出來。

也不曉得童山姐姐會不會等急了,少年稚嫩的臉上露出了愁意,回頭看了眼依舊緊閉的房門,深吸口氣,壯起膽子起身便想去敲門。

劉蘭兒站在房門前,還沒來得及抬手敲門,門便從裡頭打開,微愣間,少年俊美如玉的麵容出現在眼前。

葉長秋冷冷地睇了他一眼,從他的身邊越過往院門口走去,見身後的人沒跟上,腳步頓住,微微側頭睨向他:“愣那做甚?”

少年清冷的嗓音將怔在那的劉蘭兒驚醒,微微大睜的杏眸滿是驚豔的望向少年,支吾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長秋哥哥你......不戴麵紗嗎?”

他以前便知曉長秋哥哥長得好看,卻不曾想長秋哥哥打扮一番後能這般好看!比畫裡的人都好看!

劉蘭兒拽著袖子的手微緊,心裡不知為何有些不舒服。

“自是戴的。”葉長秋寬袖微抬,袖子滑下露出他白皙的玉臂,長指勾起落在背後的墨發,卷起幾縷放到身前,紅唇微勾:“等會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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