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那模樣就好似撞破妻主在幽會情人一般,眼神陰鷙的質問。
“什麼?”童山被他質問的語氣弄的一愣一愣的。
葉長秋抿唇,眸光微沉地凝著她。
“長秋哥哥!”沒想著能在這遇到他,一旁的劉蘭兒直接忽略了少年晦暗的神色,開心地走過去站定在他麵前,頗有幾分委屈道:“我方才去你家裡找你沒瞧見你,你去哪了?”
少年陰沉的眸子微微轉向他,唇邊扯出一絲譏諷,冷聲道:“我去哪與你何乾?”
劉蘭兒的身子微韁,杏眸小心翼翼地瞅著臉色不好的人,粉唇微撅,愈是委屈:“長秋哥哥......你怎麼了?”
他特地來看他,怎麼這人還給他這般的冷臉,劉蘭兒委屈的扣了扣手指,悄悄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女子。
正是這個不經意的動作愈是讓葉長秋心裡不痛快,他寬袖下的手緊攥,眸光再次移到那臉色平靜的女子身上,冷笑:“可莫要對我撒嬌,我可不似某些人那般憐香惜玉。”
這女人明明前幾日還有說有笑的勾引他,現在竟又饑不擇食的將主意打在這甚都不如他的人身上!
當真是雲心水性!
葉長秋愈是想心裡就愈是難受,這女人明明都已經勾引了他,現在怎麼能又與其他男子牽扯不清!
童山被少年那幽怨的眼神瞪得滿頭霧水,微微皺眉越過他,回頭看向那沒跟上來的劉蘭兒:“快些走罷,不然天就要黑了。”
這人整日這般莫名其妙,再給他耽擱下去,就得天黑才能回去吃飯了。
劉蘭兒匆匆應了聲,抬眸悄悄看了眼臉色異常難看的葉長秋,輕輕說了聲:“長秋哥哥我先走了......”說完小跑跟上走在前麵的女子。
葉長秋至始至終沒有回頭,垂落在額間的墨發掩去了眼窩處的光亮,陰霾的眸子定在路道上,臉色看起來愈發的詭譎晦暗。
直到將劉蘭兒送回了村長家裡頭,婉拒了一起吃飯的邀請,童山這才心情不錯的準備打道回府。
一想到家裡頭可能阿爹已經做好飯菜等著她了,肚子都忍不住餓得咕咕叫,童山唇角上揚,步子邁得更快了些。
最後一抹夕陽餘暉落在童山的臉上,麵容愈發的柔和,童山深呼吸了口氣,鼻尖充斥著田裡的稻香,這種安逸的感覺讓人身心得到放鬆。
在回到半路時,童山卻被那站在路中間一動不動的身影愣住。
這人怎還站在這兒?
童山腳下微頓,斂眉安靜的走過去,在經過少年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
卻是見少年紅唇緊抿,一雙狹長的桃花眸眼尾微微泛紅,眼眸中蕩漾著水意,瞳仁一錯不錯地盯著她。見女子看來,他輕咬丹唇,略是委屈的移開目光。
漾在眸底的水意似馬上就要從眼眶滑落。
“你怎麼了?”童山磨蹭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少年不予她回應,側開身子麵向田間,撇開臉不看她。
童山沒有那麼多心神去問這個自行生悶氣的人,見他不吭聲,隻當他是心情不佳不想理會彆人,也不好再擾他,轉身便繼續往家裡走。
她現在肚子餓得不行,可沒他那麼多時間在這耗。
“站住!”
剛走了兩步,身後便傳來少年的輕喝,童山皺眉回過頭。
葉長秋氣惱的跺了跺腳,眼尾嫣紅,眸中水氣淺淺,三兩步走到她麵前,惱恨地凝向她,話中滿是指責之意:“你、你這女人怎這般......這般輕浮不知羞恥!”
明明是她做錯了,還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明知曉他生氣了也不曉得來說兩句,竟想就這般一走了之!
不、不知羞恥?
童山眨眨眼,麵色古怪的指了指鼻尖,有些不可置信:“你說我......不知羞恥?”
這人莫不是上次摔懸崖將腦袋給磕壞了罷?可磕到腦袋的不是她嗎?怎麼這人反而說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說的便是你!你......”一想到她勾引之事,葉長秋臉頰就開始發燙,紅著臉微微撇開了目光,抿去丹唇間的那抹羞意,聲音輕了些:“你既然喜歡我......就不能再與彆的男子糾纏不清。”
少年輕睇了她一眼,複又加了一句:“任何男子都不行。”
既然喜歡他就要對他一心一意,再說,論樣貌才情,那些男子如何能與他相比。
愈想愈是覺得她得了莫大便宜,葉長秋微抬下巴,雙頰緋紅未減,略是傲慢地道:“雖說你舉止粗鄙,沒前程,沒權勢,甚至字都識不得多少,可隻要你守得住心,我便給你追求我的機會。”
少年高傲的就像孔雀,對她所說的一切都好似恩賜一般,紅著臉就等她興高采烈的答應。
童山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直到聽到最後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是在變相羞辱她。驀地沉下臉:“我如何與你無關。”
轉身就往回走,不想再理會他。
葉長秋眸色一慌,腳下微亂便想跟上去,可又覺得這般不妥,寬袖紛亂輕晃,咬了咬唇再次開口:“我都已經說了給你機會,你還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