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酒(1 / 2)

重新回去擺攤的這兩日那李樂安果真沒再來找她麻煩,隻是生意一時半會還沒辦法恢複到以往那般好。

大抵是那些老客以為童山不再賣包子了,也沒在特意過來,所以回來擺攤的這兩日,買包子的隻是一些順路經過的新客,極少能見著以前那些熟悉的麵孔。

不過倒是有幾個住的離著童山攤位近的,見她重新回來賣包子皆是麵帶善意的調侃。

“呦!童山你又回來了?我當你發了財,不賣包子了呢!”一女子接過她遞來的油紙,笑嗬嗬地調笑道。

“可不是,你沒在這賣包子了,我還饞了好些日呢!”另一邊直接當街拿著個包子啃的女子應和著。

她能發什麼財,童山憨笑了聲,澄淨的眼睛將一切情緒沒有絲毫偽裝的暴露在外,略是靦腆的搓了搓手:“您說笑了,我能發甚財,能過好安穩日子就滿足了。”

這兩日她早早天未亮時就起了床,做出的包子數量也比以往要多些,雖說這兩日熱頭還沒能上來,不過也沒事,反正賣到下午定能賣完就是。

葉開夏蹲在童山不遠處,麵前擺滿了些奇形怪狀的木雕與飾物,手裡正拿著童山給她的包子在啃。

見她攤位人氣正旺,明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咬了一口手中的素包。

童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將手上包著包子的油紙遞出去後,疑惑地回過頭看向她:“怎麼了?”這般盯著她瞧。

葉開夏蹲在那,手上拿著吃了一半的包子,兩頰被撐得微微鼓起,仰頭看她,含糊不清道:“我感覺你這兩日比以往都開心得多了!”

自上次被樂安表姐壞了生計,不能再擺攤賣包子以後,雖說童山臉上並沒有表現的有多明顯,可那段日子她也能感覺到童山的心情一直有些鬱鬱寡歡,大不如以往。

現在回來開攤的這兩日,很明顯能感覺到童山的心情輕鬆了不少,連著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

是嗎?

童山不禁摸了摸臉,有那麼明顯?

畢竟算解決了一項糟心事兒,所以童山確實整個人都鬆了不少,還是做自己拿手的事快活,她看了眼葉開夏到現在都還沒開攤的攤位:“你今日莫不是隻跟著我出來湊熱鬨?”

葉開夏撇了撇嘴,將包子儘數塞到嘴裡,站起身子拍下拍手,鼓著滿滿一嘴的食物,對她“唔唔”比劃了兩下。

童山麵露茫然,剛想問她說什麼,便瞧見這人突然走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攔住過往的一位戴著麵紗的公子。

笑眯眯地十足了商小販的模樣。

那被攔住了去路的公子眉頭微皺,張嘴便想罵人,豈料往那嬉皮笑臉的女子臉上一瞥,未出口的罵聲瞬間頓住。

“小公子花容月貌,風姿卓越,一瞧便知是出身高門大戶的大家公子......”葉開夏攔住了人就扒拉不停一頓誇。

誇得那公子是羞態儘顯,眉眼彎彎,很是受用。

童山在一旁看呆了眼,目光反複在男子的麵紗上略過,隱隱約約隻顯了點輪廓,很是疑惑她是如何看出這公子的美貌。

葉開夏邊誇著邊瞄著男子的神色,見差不多了,話音突轉,滿臉燦爛的指向自己攤位:“公子現在差的僅是一個外物,我這裡便有,若不嫌棄可移步過去瞧瞧?”

“嗯。”男子已經被誇得飄飄然,女子的有意抬高更是讓他端高了姿態,矜持地頷首。

最後童山愣愣的在旁邊看著葉開夏將好幾樣飾物推到男子麵前,價錢在她聽來著實是高了,可那男子眼睛也未眨,隻要是葉開夏給他介紹的,他皆一一買下。

等送走了男子,葉開夏嘚瑟的抖著腿,將手中的碎銀拋著,衝童山挑挑眉:“你瞧瞧,這不是開攤了嗎?”

那得意炫耀的模樣像極了孩童,童山啞然失笑,無奈的搖搖頭:“好好,你厲害。”

“嘿嘿”葉開夏笑了兩聲,將手中的銀兩放回懷兜裡,剩下的幾個銅錢遞過去,對童山的簍子探頭探腦。

“我還要個素包。”

童山沒有接過她遞來的銀兩,從簍裡拿了個素包塞到她手裡:“今日做得多,便請你吃兩個也沒事。”

葉開夏向來是個直性子的人,接了她包子直接粗魯的將銅錢塞到她懷兜裡,然後邊咬著包子邊後退。

女子粗魯的動作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童山的癢癢肉,她抿唇悶哼了聲,退後一步,撓頭從懷裡拿出那幾個銅錢。

耳邊街道處遠遠傳來叫喊聲,兩人疑惑的回頭看去。

隻見街的另一邊,李樂安拿著佩劍在街道上追趕著一個身穿灰色衣裳的女子,本來以她的身手追上去並不是什麼難事,可現在這時正是街道最熱鬨的時辰,人海就是最大的一個障礙。

眼看著那賊人離自己愈發的遠,李樂安粗曠的臉急的有些發紅,用手中的佩劍指向那歹人:“快幫我按住她!”

過往的路人彆說上去幫忙,見那灰衣裳女子離自己近了,連忙快步閃到一邊,好似那人身上有甚傳染疾病,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童山皺眉的看著那灰衣女子跑向她這邊的街道,等離得近時,快步走到街中間,高大身影筆直的擋在路中間。

“讓開!”灰衣女子回頭看眼追在後麵的捕快,掏出匕首,目光凶狠地朝擋在麵前的女子吼著。

童山澄淨的眸子異常平靜,眼看灰衣女子離她愈發的近,最後隻有三步之遙時,猛的單膝蹲下身子,長腿狠狠朝她的腳下掃去。

未來得及反應的灰衣女子被絆倒在地,瞬速反應過來一個轉身,匕首便向她一側的女子身上劃去。

童山連忙後退一步,眸色一沉,抬腳重重踢在她的手腕上,將女子手中的匕首踢掉,快速蹲下身子一隻手按在她腦袋上,空出來的手將她兩手一扯背在身後使勁按住。

“疼疼疼!!”灰衣女子掙紮不能,臉貼在地上被擠壓的變了形,按在她腦袋上的手幾乎要將她的頭骨壓碎:“輕點!輕點!我腦袋快裂了!”

這人的力氣也忒大了些!

“哦。”童山呆呆應了聲,微蹲起身子,用勁也輕了不少。

可灰衣女子依舊掙紮不得,她咬牙使勁蹬腿。卻感覺腦袋的擠壓重了些,耳邊是女子低沉的嗓音:“彆亂動。”

那邊的李樂安也在這時追了上來,她喘了口粗氣,踹了一腳被製住的灰衣女子:“跑啊!怎麼不跑了!敢在我的地盤偷東西,你活得不耐煩了!?啊!?”

李樂安喘著粗氣,看向將人製住的女子,眉頭狠狠一皺:“怎麼是你!?”

童山沒有理會她的驚訝,將灰衣女子從地上提起,交給她之後默默回到自己的攤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