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
葉長秋正坐在石桌前打量著手中的那塊粗布,細細撫摸還有些粗糙感,他用手比了一番,想將這做成香囊,到時貼身攜帶。
慵懶的單手撐著下巴,少年微歪著頭盯著這塊布出神。
到時若是做成了香囊,那豈不是如同定情信物一般?
她送他的......定情信物?
怦怦怦
單是想想,葉長秋的心便已經控製不住的小鹿亂撞。
微彎的桃花眸中透出少年的憧憬與羞澀,撐著下巴的長指微移到唇邊,貝齒輕咬著指節處,壓抑著唇角溢出的歡喜甜蜜。
若是這般自己是不是應該也給她送一個,作為交換?
可要送甚好呢?葉長秋眉眼間稍顯愁意。
隻是荷包香囊的話又太顯普通,若是她瞧不上該如何好?
蔥白般的指節已經被咬出了齒痕,可少年好似感覺不到一般,擰眉思量著這以往從未有過的問題。
視線不經意間往自己的腰間飄去,掛在那的赫然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葉長秋將它解下,放在掌心中淡淡打量。
這枚玉佩他與葉開夏各有一枚,隻是她那枚沒有他這枚做工細,連著玉佩形狀都要比她的那枚精致些。
許是葉家的傳統,早在葉長秋懂事時這玉佩便已經攜帶於身。
少年手指把玩著玉身,目光定定落在飽滿圓潤的玉佩上,似想到什麼,唇角微揚起弧度。
若是將這送予她,她定然會很高興罷?
腦海中似已經浮現女子那張木訥的臉龐露出歡欣雀躍的表情是如何。葉長秋不禁掩唇偷笑,水潤的眼眸流光異彩,心下愈發期待。
從房裡出來的葉實剛好便瞧見自己兒子偷笑的模樣,眉頭微皺,看了他一眼,走到葉開夏的房門前抬手敲門。
正在房裡頭睡得香甜的葉開夏突地被驚醒,有些懵的撐起身子看了房門一眼,手臂一軟又重新倒了回去,並且將那絲被捂在頭上。
“既然起來了便不要睡了,早飯已經做好在灶房裡,到時要吃再熱熱。”
敲門聲剛落,門外便傳來葉實溫和的嗓音,葉開夏趴在絲被上,閉著眼睛悶悶哼了聲,當是回應了。
直到腳步聲音遠去,與關上院門的聲響,葉開夏悶著腦袋打算再睡一會,可閉眼了許久也沒能再睡過去,那後山嘰嘰喳喳的鳥叫聲讓她不勝其擾。
“嘖”不耐煩的撇嘴,葉開夏將絲被丟到床的角落,睡眼惺忪地摸下了床。
將房門打開,女子大大伸了個懶腰,眯著眼瞥了一眼坐在院中的少年,撓撓脖子,走到水缸前洗漱。
少年輕淺的眸光微轉,涼涼睨了她一眼,手中依舊把玩著那玉佩。
等洗漱好,葉開夏將灶房中的飯菜熱也未熱直接端到了院子裡,坐在少年對麵大朵快頤。
“你今日不出門?”葉長秋微側著身子,慵懶地托著下巴,似不經意般問起。
咀嚼的腮幫子頓了頓,葉開夏抬頭瞄了他一眼,不曉得這人做甚突然問她這種問題。想起上次他使計讓她與樂安表姐一起繞了好幾圈的街,心中的暗火又冒了起來。
冷哼了聲,理都不想理他。
葉長秋涼眸冷睇了她一眼,唇間帶著絲諷意,長指卷起身前的幾縷青絲,微揚起下巴眯眼愜意地享受著那灑在他臉上的日光。
“聽說樂安表姐再過兩日便要過來看望娘親,說來我上次還忘了買一樣東西,若不然......”少年半睜的眼眸微轉,冷冷瞥向她:“若不然再讓樂安表姐陪你一遭?也省得你這般悠閒。”
這飯是徹底吃不下了,葉開夏將碗筷往桌上一放。
方才隻是起了絲火苗,現在倒好,怒火差些將葉開夏整個人都淹沒了,她惡狠地瞪過去:“我哪又得罪你了?上次的事兒我不也同你道了歉,怎麼你還死扯著我不放!?”
本來還對他有愧疚之心,平日見著他也聽了娘的話讓著他,能不惹就不惹能避開就避開,可這人惹人惱的本事當真不小,三番四次的直接將那點愧疚都磨沒了!
葉長秋被女子陡然提高的聲音刺了下耳朵,擰眉嫌棄瞥了眼沾上米飯的菜盤:“做甚這般激動,隻是問你一句罷了,你答了我自不會為難你。”
瞧瞧這哪裡是姐弟該有的談話,不曉得的還當他們是仇人。
坐回到了位置,葉開夏回得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因為今日鎮上集市沒到日子,不夠熱鬨,所以我就沒去,如何?這回答可是滿意了?”
還有這般說法?從未了解過這些的葉長秋秀眉微挑,不過,這集市如何都與他無關,他想聽的可不是這些對他無用的話。
靜了片刻,少年的目光有些閃躲:“那......那木頭可是也沒去鎮上?”
木頭?
什麼木頭?葉開夏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見他麵帶紅暈,眉頭一皺:“你說的是童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