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昵(1 / 2)

次日,童山在酒樓忙過了晌午才回家,本想睡個覺再起來吃晚飯,可剛躺下,背剛挨了床就被外麵的敲門聲打斷。

關氏也不在家,無奈童山隻能還沒來得及挨熱床榻就又起了床,穿鞋出去開門。

門外的赫然是今日沒有和她一起到鎮上的葉開夏,隻見她眉頭微蹙,目光呆滯地盯著門框,連門打開了也沒見她有甚反應。

童山不解地瞅了她一眼,抬手在她麵前揮了揮:“開夏你怎麼了?”

女子恍惚抬頭,失焦的目光看到童山時眨了眨,慢慢恢複了些神采,靜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是來找童山的。

眸子有些不自然的瞥向一邊,撓頭打哈哈:“童山你回來了......”

“......嗯。”童山靜了會,還是沉沉應了聲。

應完後場麵陷入寂靜,夏風吹得樹葉簌簌作響,葉開夏視線不斷亂飄,就是沒有落在童山身上。

等她開口等得不耐煩的童山微微皺眉:“你找我有甚事?”

是打算在她門口站一晚上嗎?

平日見慣葉開夏做事說話不拖泥帶水,現在瞧著她這般發呆發愣的模樣倒是少見。

那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是有話要對她說。

“其、其實也沒甚事......”葉開夏說話間有些磕絆,眼神依舊飄忽不定,畢竟是帶了些目的來找童山,心裡還是有點兒虛。

“童山你......你要不要去我家裡頭坐坐?”

還當是什麼事兒,就這事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過現在比起去她家玩兒,童山還是更想睡會覺:“不了,我剛回來,想歇息一會。”

“那……那去我那裡歇息也可以啊!”一時沒想好如何說的葉開夏,接著她的話便衝口而出。

說完忍不住捶自己的腦門。

“去你那歇息?”今日的葉開夏看起來怪怪的,童山撓頭,對她的話更是不解。

葉開夏懊惱握拳,目光不經意瞥向院子裡的茶壺,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哈哈乾笑了兩聲,葉開夏撓撓脖子,狀若不好意思道:“其實......其實今日是我生辰,所以才想邀你到我那裡一起喝兩杯!”

“你生辰?”童山眨眨眼,沒想到她是因為這事才這般“難為情”,隻是自己壓根就不知曉她今日生辰:“你怎不早說?我什麼都沒準備。”

以為葉開夏這般“難為情”是因為想提醒她備禮物,童山有些著急,抓了抓腦袋,視線在院子裡轉了圈都沒看到甚可送的:“不如你等等,我現在去鎮上給你買!”

“不、不用了!”葉開夏連忙製止想衝出門的人,開玩笑,現在都那麼晚了,買回來天都要黑了,更何況生辰也隻是借口而已,哪能讓她這般跑。

看著對她真誠相待的童山,葉開夏心頭泛起暖意,對那計劃隱隱生了絲退卻。

被阻止的童山頓住了兩步,回頭遲疑地望想她:“真不用?”

“不用......”

劉蘭兒的臉不斷在葉開夏腦海中閃現,一咬牙,拋去那絲退卻,目光炯炯:“禮物就不必了,就是想請你到我那陪我坐坐,就當與我過了這生辰。”

許是真下定了決心,葉開夏眼神不再閃躲,話也順暢了許多,那懇切的模樣叫人難起疑心。

這點小事童山自不會拒絕,與睡覺相比當然是幫朋友過生辰更為重要,再三跟她確定之後,童山帶著家裡唯一的那點小點心來到葉開夏家裡頭。

本以為葉姨他們應該也在準備著為開夏過生辰,可到了葉家,院子空落落就隻有她們兩人。

“葉姨呢?她不在家陪你過生辰嗎?”童山目光在院子掃了眼,不解地問道。

“呃”葉開夏一時語塞,兩隻手因為心虛與慌亂顯得無處安放,抓耳撓腮想了一瞬才支支吾吾道:“娘她......娘、娘她去京城給我買生辰禮物了!”

說到後麵時聲音陡然拔高,不曉得是想說服童山還是說服她自己。

“哦”童山沒有懷疑,將點心放到石桌上,見葉長秋也沒在,想著他們兩人關係不怎麼好,也沒多問。

葉開夏從自己臥房裡拿出備好的酒壇子,將一個酒杯放在童山麵前,優先給她滿上。

童山盯著酒杯沉默了會,抿了抿唇,沉聲道:“我......不會喝酒。”

以前關氏就從不讓她碰酒,說喝酒傷身又容易有癮,除了一次過除夕時關氏允許她喝過一杯就再沒碰過。

童山都已經忘了是什麼味道了。

“沒事的,我們就小喝幾杯,且這酒不烈,喝兩杯也不礙事兒!”葉開夏一邊給她斟酒一邊唬著,不會喝酒最好,不然還怕灌不醉她。

斟好兩杯酒後,葉開夏拿起自己那杯,對女子舉了舉:“這酒不烈,不信我先喝給你看看!”說罷,仰頭將酒飲儘,末了,還回味得吧唧了下嘴。

看起來確實挺好喝的模樣。

童山被勾起了好奇心,遲疑了會,拿起自己的酒杯放到鼻子聞了聞,試探性小小抿了口,瞬間舌尖一陣辛辣散開,擰眉微微卷舌,辛辣過後便是一陣陣帶著些許果味的甘甜。

雖不記得第一次喝酒的味道,可感覺明顯與那時不同,童山咂咂嘴,晶亮有神的眸子望向葉開夏,好奇道:“這是什麼酒?”

“好喝罷?”葉開夏咧嘴笑,見她杯子少了,連忙又給滿上,嘴上還哄著:“這是果酒,好喝就多喝點,反正今日是我生辰,多喝兩杯關叔也不會怪你的。”

說得有道理,就算阿爹問起,也可以給他個合理的解釋,想來他也能理解。

隻是喝了小口,童山膽子就大了些,主動將杯子伸過去讓她倒上,剛開始還是小口小口抿著喝,到後麵直接就是一口將杯中的酒飲儘,三手指般大小的酒杯,七八杯下肚肚子已經開始發燙了。

臉上雖沒有紅暈,可那微朦朧的眸子已經有了些許醉意。

而一旁的葉開夏也喝了三四杯下肚,平時就極少喝酒的她,臉龐已經喝得紅通,眼睛依舊炯炯有神,幫童山倒酒的速度絲毫不慢。

再喝了幾杯,童山兩指捏著酒杯不再動作,盯著酒杯口沉默。

葉開夏打了個酒嗝,隨著她盯著那酒杯看了會,呆呆問道:“童山你怎麼不喝了?”說話時還差些咬了舌頭。

童山沒有應她話,坐直了腰杆,依舊沉著眸子盯著那酒杯看,一動不動就好似尊雕像一樣。

葉開夏單手抱著酒壇子,歪著腦袋看著她的表情,另一隻手在她眼前晃晃:“童山?”

微沉的瞳孔動了動,有些懵懂地看了眼她的手,而後一聲不吭再將視線定在酒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