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1 / 2)

童山一路攥著少年手腕,他也沒有反抗,乖順的跟在她後麵,直到了個人少些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要買什麼就快些買罷,買完我送你回去。”童山麵色平靜,也不提方才的事。

可葉長秋就是覺得她話中有些不滿的意思,他盯著她瞧了好一會,直瞧得她皺眉才緩緩開口:“你生氣了?”

“沒有。”童山將目光撇開,下意識否認。

“那......你方才那麼急著將我拉出來做甚?”

見女子臉上微微泛起些許不耐,葉長秋隻覺自己心就好似被一隻手緊緊捏著,悶得他喘不過氣。

童山輕歎,視線移回他身上:“你方才那般說話......不好。”

本身做彆人小侍又不是什麼很光彩的事,他還那麼口無遮攔戳彆人心窩,哪怕懷卿脾氣再好,聽了這些定然也會不高興。

就在童山想讓他繼續逛,逛完就回家時,少年臉龐突然靠近,與她四目相對:“你心疼了?”

“什麼?”童山微愣。

“我問你,是不是心疼他了?”方才在男子麵前佯裝出來的那點純粹小得意早已散去,葉長秋眸中陰霾一片,步步緊逼著質問。

童山隻覺他有些莫名其妙,目光往下,才發現自己還攥著他手腕,連忙鬆開,向他指了指街道:“可還有什麼要買?”

女子沒有正麵回答,讓葉長秋心裡愈發難受,他輕咬下唇,眸中漸漸浮起水霧,不甘的拽住她胳膊,固執重複方才的問題:“你是心疼他了罷?”

定是心疼那人才不管不顧地將他拽出來,葉長秋恍惚間突然想起曾在村裡的竹林見過他們兩人獨處,心裡泛起一股濃濃的酸澀感。

那時他們兩人離開後去做了什麼?

那江懷卿本身就是丁家的寡夫,家裡除他一人以外再與他人,他們兩人莫不是呆在一屋獨處?

葉長秋被自己心中的猜想與滔天妒恨赤了雙眼,攥著女子胳膊的手緊繃得發顫,陰冷了嗓音質問:“你們兩人以前可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之事?”

什麼什麼見不得光的事?童山如何都沒想到少年腦中已經轉了十幾道彎,隻覺他說得話愈發不可理喻。

“我與懷卿清清白白,何來見不得光之事?”

誰知話一出少年臉色愈發難看,冷笑道:“懷卿?嗬,這喚得倒是親熱得很。”

一頓冷嘲熱諷下來,再好的耐心都被磨沒了,童山不明白他出了鋪子之後到底是怎麼了,明明方才還好好的。

“走罷。”解也解釋過了,童山動了動胳膊,示意他走前麵。

少年一動不動,此刻他那雙惑人的桃花眼微紅著,眼底含水光,活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悶聲不吭,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童山有些頭疼得緊,抬手捏了捏眉心,無奈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葉長秋撇開眸子,淚光在他眼底閃爍,似乎下一刻便要掉落般,攥著她胳膊的手鬆開,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靜靜站在街道旁,偶爾還會迎來個彆路人探究的目光,以及貪婪得在少年身上打量的視線。

童山皺眉,往少年身旁靠了靠。

驀地又覺胳膊一緊,童山低頭看去,便瞧見少年再次拽住了她的袖子,稍抬眼便對上那雙微紅的秋眸。

葉長秋眼眸定定凝著她,貝齒輕咬,警告般對女子道:“以往那些我可以不再追究,可你我現在也快成親了,你便不許再與那人糾纏不清!”

頓了下,他又加了一句:“其他男子也不行!”

這人莫要以為娶了他以後還想與那些人卿卿我我,他決不允許那種事發生,娶了他便要對他一心一意,他可不像那些懦弱一味隻會依附順從妻主的男子,連反抗都不懂,若是娶他以後還有納侍的想法,他定不放過她!

連葉長秋自己都沒發覺,他對童山有多深的執念與占有欲。

一個未過門的男子警告自己未來妻主不得納侍,若是換作彆個女子可能會覺自己受辱甩袖便離去,可童山原本就沒那個想法,在她看來,娶他一個就已經夠她受了。

雖覺他有些莫名其妙,但童山似乎已經意識到,若是她再不順他的話答應,恐怕今日都難回去了。

為了能早些回去,童山點了頭:“嗯好。”

女子答應的太過爽快,讓葉長秋來不及再作警告的話卡在喉嚨裡,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玉臉微微憋紅,襯著那雙水波瀲灩的桃花眼,竟意外的可愛。

童山被他可愛的模樣逗得忍不住勾唇輕笑:“怎麼了?”

葉長秋極少見她笑得這般輕鬆的模樣,看向他的眸中似乎透著淺淺柔意,方才還有怨氣的心頭瞬間被觸動,融化成一灘水。

“怦怦”心急跳著,兩頰更如火燎般布滿紅霞,葉長秋癡癡望著她,一時忘卻了自己還在同她置氣。

一聲聲叫賣從身邊經過,童山瞅了眼呆愣的少年,伸手叫停了經過他們身邊的女子:“大娘等等,我要一串。”

賣糖葫蘆的大娘回過頭,高興應了聲:“好嘞!”將自己扛在肩上的稻草棍放下,取下一串糖葫蘆遞過去。

童山接過,付了銀兩,轉過身將糖葫蘆遞給還在發呆的人:“拿著罷。”

像極了哄孩童的伎倆。

葉長秋愣愣看了眼糖葫蘆,又呆呆看向她,指著自己,不確定地問道:“給、給我的?”

“嗯。”童山點頭。

少年貝齒輕咬下唇,低垂眼眸,忍著耳根火燎火燎的滾燙,手指微動,緩緩抬起接過糖葫蘆。

見情況終於好轉,童山鬆了口氣,望著他如畫的眉眼,輕聲道:“我們走罷?”

“嗯......”

葉長秋乖巧地跟在她身後,手裡緊抓著那串糖葫蘆,羞答答地看了眼女子後腦勺,抬手撩開臉上輕薄的麵紗,粉嫩的舌尖舔了舔糖葫蘆外層的糖渣。

這還是他長那麼大第一次吃糖葫蘆,甜甜的,好似能甜進心裡般,才剛舔兩口,他便覺得心尖都在往外冒著甜氣。

葉長秋扯住了前麵的人,將糖葫蘆送到她嘴邊,紅著臉小聲呐呐:“你也吃......”

少年還特意將他舔過的一麵轉到女子嘴邊。

童山勾唇將糖葫蘆推遠了些:“我不吃,你自己吃罷。”

“哦......”葉長秋有些失望,縮回了手默默跟在她後邊,任她的身軀在前麵將人流擋去,片葉挨不著他的衣角。

兩人簡單的買了些後也不多留,吃了個午飯便回村,馬車上大多數都是葉長秋買的,說什麼成親前的準備。

不過布料與首飾那些他倒沒在鎮上買,說要讓葉姨去京城給他買。

童山也沒說什麼,本身她對這方麵的事幾乎一竅不通,成親前需要注意的都是由關氏來幫她安排,能買什麼用什麼她都儘量買回去。

日子過的很快,很快便到了成親的前三日,按規矩成親的兩人在這三日內不得見麵,男子在這三日裡不得出門,以免散了那喜氣。

童山日子逐漸變忙,上半日要忙酒樓的活兒,下半日回到家還要忙著布置,因兩家也沒什麼親戚,所以請柬方麵倒沒有太□□煩。

隻是邀請了兩家比較熟的人,村裡頭就村長家與劉大娘家,還有就是酒樓掌櫃,本來童山沒好意思的,隻不過掌櫃千叮萬囑著一定要叫她,所以也將她的請柬記上了。

兩人成親的事不過幾日便已經全村皆知,不少人紛紛上葉家道喜,有孩子的不時會提到自家孩子在私塾的事,沒孩子的也想過來湊個熱鬨,蹭個喜氣。

要知曉葉夫子家的公子聽說是姿色過人,隻是平日很少出門,想一睹芳容都難,現在正好有這個機會,還不都往這邊擠。

好不容易將一撥人用娘不在的理由趕走,葉開夏忙將院門關上,靠在門上抹了把汗:“這些人平日怎麼沒見她們這般熱情!”

一股腦往這邊湧,好像她們能分到一杯羹似的。

也就這幾日,葉開夏終於知曉,原來這村裡的人還挺多,平日她都是去鎮上,偶爾出門也就逛一下田路,在這村裡頭住了幾年,來來回回也就認得那幾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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