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裡麵的人外麵兩人半天不回來,不由皺了皺眉。怎麼回事兒?外麵出事兒了?

地上還有一個叫人頭皮麻的邪祟在,由不得幾人不警惕。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試探著對著外麵叫了聲∶五號?四號?

在外麵就出聲,我們時間來不及,再耽擱下去上麵怪罪下來都不好過。說到這兒,饒是紋麵的黑袍人臉色也難看了些。

然而外麵還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陰沉的天色壓的風呼呼的吹著,愣是沒有一點兒人聲。

領頭的黑袍男人眯了眯眼,仔細聽了會兒後,卻忽然冷笑了聲。一邊轉頭示意其他兩人繼續裝作聊天的樣子和外麵對話著,一邊自己拿出了甩棍慢慢走出去。

雖然不知道外麵讓那兩個蠢貨失蹤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現在準A級的邪崇還在他們這兒,一切者好說。

而且,他們三個能力可不是外麵四號五號新加入組織的那兩個能夠比擬的。

黑袍紋麵男臉上凶戾,冷笑著走到了門外。他倒要看看今晚是哪裡走漏了消息,讓哪個勢力的人跟了過來。

手中的甩棍靜靜的拖在地上,黑袍男眯眼尋著聲音走過去,目光看向了門外。他聽覺靈敏,本以為會找到那個聲音的來源,沒想到這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窗戶外麵一片空曠,鋼鐵廠的柱子後麵什麼也沒有。

藏起來了?黑袍男皺了皺眉。

正在這時,卻忽然聽見了頭頂一聲響動,和他之前聽到的方位截然相反。

怎麼..

他剛抬起頭來,話還沒說完。

就啪的一下,被一股巨力當頭一拍,睜大眼睛後眼前一黑,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薄歲用力的抓著上麵的扶手,見狀微微鬆了口氣,收回了手。

可算憋死他了,藏在上麵可一點兒也不輕鬆。他剛才差點都沒有支持住。不過…….這個領頭的紋麵男好像和其他幾人有些不一樣?

薄歲輕巧的跳下來之後甩了甩魚尾。

走的時候沒來得及換衣服,薄歲還穿著直播時的那條紅裙子,這時候就有些不方便了。幸好打暈這幾個人看起來也挺簡單的,那個裙子影響不到什麼,他也不用擔心被看到臉了。

薄歲輕輕的彎下腰,拿起地上暈倒的紋麵領頭男手中的棍子。

他剛才在上麵就看到他手裡的棍子了。前麵幾個人手裡都沒有,就這個領頭的男人有。這東西一定不一般。

薄歲剛把棍子打開,就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陰森的氣息。像是在哪兒見過一樣。

怨氣?

他眯了眯眼,仔細看了看,隨即皺起了眉。

這個棍子上竟然有大量的怨氣,這東西無論是對普通人還是天師傷害力都極大,難怪這個黑袍男出來的時候特彆自信。

這黑袍男果真有點東西,幸好自己沒有天真的和他對打。覺得偷襲十分明智的薄歲點了點頭,又收起棍子藏起了暈倒的黑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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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麵的二號三號對於一號自信無比。

見一號出去這麼久沒有動靜,以為一號是在料理那個不安分的闖進來的人,這時候放下心之後都隨意開始聊起了天。

你說這幾天怎麼做什麼都不順,西郊那個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麼沒的,真是可惜了。現在這個我們可得看好。

要是這個能夠在願珠作用下進階A級,我們也就不用做這些勞苦臟差的活了。

是啊。

不過這東西也太凶了。還是小心點吧。

薄歲悄悄摸進了鋼鐵廠裡麵,就聽見了他們說的話。看著那兩個黑袍男背對著他,微微猶豫了一下,要不再苟苟?

半個小時過去了。

那兩個黑袍男見出去的領頭居然還沒有回來,這時候才微微回過味兒來,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不對。

就算是料理也用不了這麼長時間吧?難道一號翻車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一號手裡有底下這個邪崇怨氣製作的怨棍出去都翻車了,以他們兩個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對付的了外麵那個。

出去也不過是送人頭而已。

兩人皺眉準備拿出手機來先向上麵的人求援,然後再關上這一層的門。

二號和三號互相使了一個眼色,門外靜悄悄的,那個不知道把一號和四號五號怎麼樣的神秘人暫時沒有過來。

他們悄悄準備先鎖上門,從另一邊的地下出口先過去,先等到上麵再派人過來。

然而兩人剛轉過身,下一刻,眼前一暈就倒了下去。

薄歲眨了眨眼,低頭看著快要被撥通的電話迅速的按了掛斷。他可不想被人查出來身份。

他動作迅速,手機閃爍了兩下之後就歸於了死寂。

鋼鐵廠裡的活人都失去了意識,至少不會再認出薄歲了。薄歲這才轉頭看向一邊的邪崇。

說實話,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邪崇了,但是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詭異的,這東西看了連他都有些惡寒。

這個邪崇的殺人方式薄歲也在第一眼時就想到了。這種像一灘水一樣的東西誰能留心的住呢。萬一在路上踩到怎麼辦?薄歲微微皺了皺眉。

邪崇沒有同理心,殘忍嗜殺,完全不在乎那幾個飼養它的人被人打暈了。隻是在薄歲進來之後,就雙目直勾勾的看著他。

水流緩緩的流動著,以一種捕獵的姿態包圍著獵物。

你見過被水流注視的感覺嗎?

薄歲被看的有些惡寒,抿了抿唇,十分嚴肅的轉過了身。你能聽懂人話嗎?

因為這時候發不出聲音來,薄歲隻能做出一個口型。

水流彙聚成人形,從地上的汙水中慢慢爬起來的邪崇臉上扯出一抹殘忍的笑來。看見薄歲就好像看到了什麼叫人興奮的東西一樣,沒有回答他的話。

薄歲注意到他手中還擦著那枚願珠,隻不過願珠在他手中時是漂亮純正的透明色。但是在這個邪崇手中,卻是十分暗沉的色澤,看著有些詭異壓抑。

汙水從邪崇臉上留下,還夾雜著血肉,薄歲看著這東西眼神古怪。

這要怎麼打?

這個邪崇看起來渾身都是臟水,尾巴一打,是不是就把水打散了。

要是不打,頭發包裹的話.……

薄歲看著對方渾身流動的模樣,立刻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

那灘帶著無邊怨氣的水,這時候從柱子後四麵八方的向著薄歲包裹來,猙獰的臉透過流水湧動著。

嗬嗬,吃了你。

你身上的味道..很不錯。

薄為·….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要吃了他。

汙水一寸寸的向他湧過來,仿佛隻要水流不被蒸發,這東西就永遠不會死一樣。

薄歲鴉發輕輕地環繞著他,詭異的心中竟然不怎麼害怕。好像是覺得這個汙水邪崇不能拿他怎麼樣一樣。

他觀察著這個汙水邪崇,看著對方的動作,想到了自己之前在湖底時在漩渦裡拿願珠時候的場景。

那時候他指尖和湖水中的怨氣漩渦相接觸,那些怨氣直接就像是被燒了一樣化為了青煙。

那麼現在這個邪祟的本體是水。

那麼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他可以讓水蒸發?

汙水邪崇看著薄歲不敢動的模樣,笑容越咧越大,以為自己即將勝利,對方已經嚇的不敢動了。他皮膚底下水流與血肉瘋狂地湧動著。

汙水邪崇爬在地上,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一步步的逼近眼前的人。

因為和願珠的融合程度還不高,雖然勝在形體詭異,但是這個汙水邪崇的智慧卻並沒有西郊那個畸形邪崇高。在薄歲進來用尾巴打暈了兩個人之後,他還沒有從心底意識到眼前這個不是人類,也不好蔥。

他這時候隻是覺得眼前這個人形的生物出奇的香,香的它幾乎都要發狂了,渾身流動的血液不受控製的興奮起來。

“晶晶

汙水邪崇死死地盯著薄歲。

薄歲∶好家夥。

他悄悄的把手背到背後,抿了抿唇之後咬牙拿頭發割開。他自己怕疼不敢用指甲來,這時候能變得十分鋒銳的頭發就派上了用場。

然而長發像是也擔心他疼一樣,磨磨嘰嘰了很久。

一邊溫柔的安撫著他一邊才小v心的不能再小心的輕輕拂過他手指。

手指被輕柔地割開,饒是薄歲怕疼,這時候也是疼不起來了。

他將手拿出來之後就看到眼前的汙水邪崇爬起來了。半邊身體化作水,半邊流動的頭顱支撐著。你口水流出來了。

薄歲張口做了個口型。在汙水邪崇動作遲疑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時,伸出了手來。

將一滴銀色的血液,滴在了汙水邪崇身上。

在血液出來的時候薄歲自己也有些詫異,他什麼時候血液變成銀色的了?

這種非人類的血液看著十分漂亮,淺淡的顏色像是渡了層白銀一樣,在夜色中閃著光。

薄歲和那個汙水邪崇顯然都呆了一下。

下一刻汙水邪崇見到那銀色的血液就像是發狂了一下,忽然臉色扭曲了起來。

薄歲心想割都割了,一滴也不知道呢能不能有用,就後退了一步亂滴了幾滴。四周湧動過來的活水瞬間被截住。

鋼鐵廠的溫度忽然高了起來,那汙水邪崇啊了聲,身上居然被燙的滋滋作響。

高溫讓地上帶著怨氣的邪水一點點的蒸發,像是地上著了火一樣炙烤著汙水邪崇。

不一會兒,就有一小片水流被蒸發冒出白煙。薄歲收了手,看著指尖銀白的血液,有些慶幸自己這次回來之後沒有去醫院檢查過。

要不然恐怕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那個汙水邪崇在地上翻滾著想要遠離地火,然而他借助地上這灘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在焚燒反噬之後,身後的怨氣卻緊緊的纏覆住他,讓水流不能脫離。

沒過一會兒,整個地麵上都冒出了白煙。

之前擴散到整個鋼鐵廠的汙水隻剩下了最後一灘,就在薄歲麵前。

那汙水在最後水流破開之後甚至不能再維持人形,化作了一麵鏡子一樣的水灘咕咚咕咚的沸騰私。

薄歲沒理它,低頭撿起地上的願珠,在自己渾身上下看了看之後,不得不嫌棄的走過去彎下腰,用暈倒的紋麵男衣服擦了擦。

他小腹中早已經存在的願珠在察覺到自己手中拿的東西時持續發熱著,像是在催促什麼。

薄歲沒理會還在垂死蒸發的汙水邪崇。

捂住小腹安慰了兩下,盯著願珠隻猶豫了一瞬間之後,就將擦拭乾淨的願珠吃了下去。

算了,都吃了一個了,也不在乎第二個了。

腹部的熱度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在劃過喉間的一瞬間更燙了。那願珠剛吃下去,薄歲就感覺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

他原本以為這東西會和第一顆珠子一樣存在在他身體裡。

結果沒想到在吃進去之後,珠子竟然被第一顆願珠吸住,在一點點的融化。

這是在吞噬?他有些詫異。

那邊還殘存著一絲理智的汙水邪崇見薄歲吃了願珠,更加憤怒。然而他每次一憤怒,臉色就是一猙獰,地上的咕咚聲就越大了,讓自己蒸發的越來越快。

薄歲麵容沐浴在窗外的微光下,在吞吃了第二顆願珠之後,月亮漸漸從烏雲中探出了頭來。粗糙廢棄的窗戶被照亮,薄歲鴉色的長發在月光下漸漸變成銀色。從右側發尾一點點的往上,似乎是在重複夢裡的場景。

他生的本來就好看,這樣在月色下竟然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薄歲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伸手捂住了一邊眼睛,隻覺得眼睛有些乾澀。並沒有看清,自己一直在緩緩改變的眼珠,這時候在瞳孔之外的顏色終於透出來了。

銀月一樣朦朧的顏色在長睫落下時顯出一絲神聖感來。

薄歲微微眨了眨眼,在徹底感受到第一顆珠子吞噬了第二顆珠子之後,兩個珠子成為了一體。他身上緩慢的變化這時停止掉,耳邊嘈雜的吃語卻又再度響起。分明是在寂靜的郊外,但是卻像是有成千上百的人在說話一樣。

薄歲看向汙水邪祟,卻發現對方在掙紮了兩下之後已經徹底被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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