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薄歲微微眨了眨眼。

他之前隱約就有這種感覺,不過從來沒有重視過,剛才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種感覺突然又出現了。這是怎麼回事?

薄歲心跳猛地砰了一下,看著不遠處的山上思索著。

這時…..

隔空注視的席懸生將目光垂向棺材裡的無頭女鬼。

他一眼就看出裡麵的僵王沒有了氣息,並且身上的願珠早就已經消失,不由眯了眯眼。

無頭女鬼被注視,這時才反應過來,戰戰兢兢的背著頭道∶先生,這這……不是我乾的啊!無頭女鬼都快冤死了,它這才剛進來啊,誰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棺材裡的女鬼自言自語。

周圍的黑袍人沒有看見任何人影,但是卻也感受到了那股帶著威壓的注視。那人像是隻是輕描淡寫的一瞥,卻叫所有人雙腿發抖都有些站不穩。

撲通一聲已經有幾個黑袍人跪在了地上。

為首的中年男人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這時候心頭大駭。

這究竟怎麼回事?有人看著這兒?

跪下發抖的黑袍人臉色恐懼,他再傻也能看出來,這種注視的壓迫感完全不是眼前的那個無頭的A級邪崇能夠發出來的。

那個實力還要遜色於無頭女鬼的鬼骷顱就更不可能了。

可是…...現場再沒有彆人了。還能是誰?

是啊,還能是誰呢?

中年男人在忽然聽到耳邊一聲輕笑時,猛然睜大眼睛跪在了地上,隻因為他這時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大長老曾經提起過,麵含恐懼叮囑所有人一定不能得罪的人。

剛才難道是…那位不可言說的存在?

他一瞬間想起了在這次用願珠喂養僵王前大長老的猶豫。

難道那位不可言說的存在真的是偏向特殊管理局的?上次在花街時出手對付人麵魘不是意外?所以他們現在……不顧那位邪神的警告,繼續飼養僵王,這才惹來了那位的注視?

黑袍中年男人心裡七上八下的。

席懸生目光掃了他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然而他卻沒有解釋的意思。畢竟不過是一群螻蟻而已。

不過席懸生卻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就連他們也不知道棺材裡的僵王是怎麼死的,甚至也不知道願珠已經失蹤了。這些蠢貨居然以為是無頭女鬼做的。

席懸生隻在剛才投下注視的時候就知道棺材裡的場景不對了,以無頭女鬼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滅殺僵王。

而且.…它也不敢私吞願珠。

現在現場就有意思多了。

所以這是有人提前拿走了願珠,製造了現場。然後算準時間,讓無頭女鬼正好進去被抓住。也讓他…..背了鍋?

有意思。確實有意思。

席懸生勾起唇角,眼神中的笑意越來越大,他很久沒有遇見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了。不用想,席懸生也知道這次拿走願珠的人和之前截胡他的是同一個。

那人果然很有膽量。

他瞥了在場的人一眼,突然收回了目光。回來吧。

一句話叫無頭女鬼和鬼骷顱如蒙大赦,連忙跪在地上鬆了口氣,這才從棺材裡爬了出來。

周圍攝於威壓跪了一片的黑袍人眼睜睜的看著無頭女鬼和鬼骷顱離開,完全不敢阻止。中年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雖然早就從大長老口中得知過這位的威勢,但是一眼就能叫人不敢呼吸這種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人和神明之間真正的距離竟然比天塹還深。

中年男人身體顫抖著,伏在地上不敢抬頭,生怕受到牽連。

好在神明不會在意他們這些螻蟻,一直到垂視的目光收回去,中年男人才鬆了口氣。

棺材裡原本不可一世的僵屍王在照見火把之後,不一會兒就化為了飛灰,陰森的棺材內什麼也沒有,隻有一撮黑色的塵土。長老,這....

不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的黑袍人抬起頭來,看著棺材內死的不能再死的僵屍王,語氣遲疑剛才就讓那兩個邪祟那麼走了?

他們雖然被注視嚇倒,但是卻並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隻看見領頭的五長老在跪地之後,過了會兒居然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破壞祭祀,而且不知道用什麼詭計害死了僵屍王的邪祟跑了。這在組織內已經是嚴重的失職了。

幾個黑袍人想不通五長老這麼做的理由。

那兩個A級邪祟確實可怕,可是他們這兒有一半都是天師。就是拿不下兩個,也不至於一個都拿不下。

現在這樣回去也不好交差啊。

他臉色疑惑,黑袍五長老轉過頭去罵了句蠢貨,才揮著袖子站起身來,閉著眼睛冷靜了會兒道∶僵屍王遇見這位也算是它倒黴。

木已成舟,那位存在既然已經對僵屍王動手了,我們也不得不小心。趕快回去稟告大長老!

在外人麵前黑袍組織當然是稱呼大老板的,但是今天來這兒的都是心腹,中年男人這時候也就不用偽裝了。

他低下頭,在摘下麵具之後左眼上赫然空洞的什麼也沒有,正是天師堂在大長老座下的獨眼天

因為邪神將目光投向了這裡,中年男人顯然都以為是他像對人麵魘下手一樣,隨手就滅了僵屍王,這時候隻能自認倒黴,並且慶幸他們幾個能夠撿回一條命來,實力差距太大,叫他們連怨恨也不敢。

中年男人站在古村門外,這時候不得不指揮剩下的黑袍人將南溪村裡的布置都拆除。今天的事情敗露,估計很快特殊管理局就會注意到這裡,還是儘快把剩下的東西收拾掉好。

薄歲當然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在認真感受了一下山上的感覺之後,隱約覺得這種注視感不是什麼好事情。

心裡暗暗記下之後,準備回去之後問一問見多識廣的鬼鴉。

不過雖然察覺到了注視,但是薄歲感覺到那個目光卻並沒有投向自己,好像是因為什麼沒有發現他一樣。

薄歲隻能歸結於自己離山上有點遠,那個注視可能有範圍吧。他鬆了口氣,下山坐進了車裡,看了眼時間之後就離開了南溪山。

無頭女鬼和鬼骷顱戰戰兢兢的下了山,到這時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邪神收回目光之後就再沒有看過他們。

但是兩隻邪祟這時候還是怕的不行。

無頭女鬼心裡暗罵了幾句倒黴之後,轉頭看向鬼骷顱。現在怎麼辦?

那位一直沒有說話,兩人雖然暫時被放過,但是都快要嚇死了。鬼骷顱哭喪著骷顱臉嘶啞道∶這次席先生沒有當場罰我們,還是先回去複命吧。

無頭女鬼背上老臉僵硬.,不得不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回到雲城複命的時候,薄歲已經回到了家。

他今天可謂是收獲的盆滿缽滿,肚子裡的願珠還沒消化,薄歲悄悄打開門。

這次回來還早,他回頭看了眼客廳,在看到鬼鴉還在睡覺時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進了屋子。

客廳裡的燈被輕輕關上,薄歲剛準備躺進浴室裡。一低頭這才看見自己身上的奇葩衣服。

魚尾套裝因為和僵屍打的太激烈,這時候都已經爛成了碎布,就連裡麵的電網也露了出來,也幸好他穿著黑袍一直遮掩著,要不然得尷尬死。魚尾似乎也很無語,有氣無力的輕輕晃動著。

薄歲安慰了自己兩句之後,把身上的電網先脫了下來,要不然即使裡麵有絕緣體,他也害怕進浴缸以後觸電。

在電完僵屍之後又把自己變成一條電魚,好不容易脫了已經破破爛爛的電網,薄歲躺進了浴缸裡才舒了口氣,仔細回想著今天整件事情。

他想了半天,從自己靈機一動的決定潛入進去挖洞,到掀了棺材板出來,再到莫名其妙的有A級邪崇闖進來。

這時候腦海裡隻能浮現出天助我也四個字。

這也運氣太好了吧?

薄歲翻了個身還忍不住這麼感慨著。要知道他之前偷了願珠之後,都沒想過要怎麼逃出來。沒想到現在莫名奇妙就出來了,還提前回家了。

薄歲長發輕輕飄蕩在水中,不過卻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還沒來得及感受願珠的變化呢。

他走的匆忙沒有仔細看,這時候才想起來。薄歲集中著注意力,試著將目光往下沉,內視自己腹部。

這一看薄歲就發現自己腹部的那顆新吞下去的願珠已經完全融入了之前的大珠子裡。

圓潤泛著光澤的願珠在腹部微微發熱著,薄歲隱約有些感覺,這東西就像是妖怪結成內丹一樣,在一點一點的煉化。

等到他集齊了五顆願珠.…時候會不會就成了鮫丹了?他自己胡亂想著,輕輕觸碰了一下腹部,這時候嗓子卻微微有些癢。

薄歲忍不住啊了一下。有些懵逼。

蜘?

好在房子裡紙紮人和鬼鴉都睡的不省人事,沒有人發現這道聲音。薄歲也隻把剛才莫名奇妙自己忽然叫了聲的事情當做意外,低頭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銀白色月光一樣的魚尾又更加有光澤了,漂亮的像是幻夢一樣,而頭發已經有多半成了銀色。薄歲長睫微微顫動著,看向鏡子時頓了一下,竟然詭異的從自己身上看出了一種神性。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冒出這個詞來,但是一瞬間,薄歲確實是想到了這個。純潔月光一樣的顏色好像將他和這個世界隔離開了一樣。

微微眨了眨眼之後,薄歲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他這麼鹹魚的人怎麼可能成神呢,剛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融合了一顆的願珠還在微微滋養著力量,薄歲感覺到之前吸收到喉嚨裡的願力慢慢都化開,在一陣極致的舒服中閉上了眼睛…

要不是早上電話鈴聲響起,薄歲還能繼續沉浸夢鄉之中。他剛才好像夢見了海?

薄歲腦海中還沉浸在滿目的深藍與神秘當中,坐起身來之後才看了眼時間。中午十二點。是誰找他?

他揉著眼睛點開手機之後,發現竟然是易懷咎。

這幾天一直忙碌的易懷咎回來了。在剛才電話沒有打通之後,微信上就留言了句。問薄歲今天要不要一起吃飯?

薄歲看了眼日程表,他等一會兒好像還要和大佬參加一場宴會呢,時間上好像有些來不及啊。雖然主角受難得清閒下來。但是薄歲也不得不拒絕他。

要不下次吧,今天有點事情。

樓上正在鍛煉的易懷咎低頭看了眼手機,微微抿了抿唇。雖然有些奇怪一向不怎麼出門的薄歲今天有什麼事情,但也以為是公司的安排。

畢竟自從上次在花街摘掉口罩之後薄歲就爆火了,就連特殊管理局那些不相乾的外勤都知道。易懷咎想到這兒,還是又回複了句。沒事。

沒有提前和你說,時間有些倉促了。你工作還是要注意休息啊。

啊?

薄歲看著手機眉梢頓了頓,有些遲疑。易懷咎好像誤會了,以為他是要去工作?

想到之前和大佬簽的合約,薄歲眉頭微皺,好像也確實是這樣,不過這是另外一份工作了。他回複易懷咎時略微有些心虛,這時候隻能發了幾個表情包蒙混過關。嗯,我知道了。我們下次再約。

你這幾天放假的話可以多休息幾天。

易懷咎一直天師堂和特殊管理局兩邊跑,人麵魘的事情這兩天一直沒有頭緒,對出手的那位的試探也被特殊管理局叫停,他這兩天居然難得多了幾天空閒,隻好先回家了。易懷咎搖了搖頭,準備這幾天查一查自己一直在意的那件私事。天師堂到底是不是……有人和邪崇私通。

薄歲收了手機之後就坐起了身,雖然和大佬約定了是下午。但是他多少還是得收拾一下,參加宴會,總不能大邀遢。

薄歲在心底預留了一下時間,這時候外麵的黑烏鴉也睡醒了。看到薄歲推開門出來之後揮著翅膀問了聲好。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這幾天總是特彆瞌睡,一睡就睡不醒了。鬼鴉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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