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歲仔細看了半天確定沒看錯,這時候表情就微妙了起來。
這東西居然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之下,居然就公然出現在庭院裡想要害人了?
這下薄歲坐不住了。
他已經認出來眼前的畫皮鬼就是他之前見過的造型師,這時候轉頭皺眉看著。
畫皮鬼在領完懲罰之後本來是想著去向席先生彙報這幾天的事情,結果等他用原型從牆上爬過來時,卻驟然發現有些不對。
嗯?
前麵那個不是席先生?
這不是席先生的私人領地嗎?怎麼還有其他人在?
一瞬間畫皮鬼以為自己是受罰受的頭暈眼花結果看錯了,結果在牆頭擦了擦眼睛之後發現還真是的。
席先生院子裡臥室旁的那個房間床上正坐著一個年輕人。看樣子還有些眼熟。有些像是他之前見過的大美人。
一人一鬼四目相對,畫皮鬼被看了個正著,這時候有些尷尬。
他被席先生打回原型之後就不能維持人形,這時候才以畫皮的形式出現,卻沒想到庭院裡還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彆人。
周丙那個老家夥倒是不要緊,反正他也知道它們身份,嚇就嚇了。可眼前這個可是席先生的心肝啊。
畫皮鬼那天做造型的時候就清楚的認知到了,他之前就沒見過席先生這麼關心一個人。這時候看到薄歲之後不由僵.硬.的立在了原地。所以它這時候是下去啊還是不下去啊?
畫皮鬼知道自己現在大概看著就像是一張掛在牆上的皮,又尷尬又詭異。他剛移動了會兒之後,這時候猶豫了一下又停了下來,開始掛在牆上裝死。
剛才那個大美人應該沒有看見吧?他裝死應該也沒有問題。
畫皮鬼一動不動的像個被風乾了的樹皮一樣隨風飄蕩著,忽然之間就開始擺爛。一連串動作還把薄歲給看懵了。這特麼是在做什麼?
對方好半天不動,薄歲皺了皺眉。
等等,這鬼東西該不會是以為自己呆在原地不動,他就發現不了吧?他坐在床上有些無語。
就這樣智商的邪崇真的能夠害人嗎?
薄歲這時看著畫皮鬼的樣子是真的疑惑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因為對方邪崇的身份,他還是沒有收回目光來,而是撐著手一動不動的盯著對方。
席懸生正處理著公事,並沒有發現這邊的交鋒。
人一鬼就好像靜止了一樣。
掛在空中裝樹皮的畫皮鬼漸漸的有些焦慮,大美人怎麼總看著這兒。這裡的風景有那麼好嗎?它這裡不就是一堵牆嗎?沒有什麼東西啊。
畫皮鬼疑惑僵.硬.又莫名奇妙的掛在那兒,就怕被席先生轉頭看見自己的小心肝在盯著它看。一人一鬼各懷心思。
薄歲看了會兒,見這個畫皮沒有動靜之後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什麼,登上玄學網站搜了一個畫皮鬼。
有席先生在這兒,薄歲不方便直接粗暴的吊打畫皮鬼,但是卻可以搜一下玄學網。用天師的辦法把這個畫皮鬼搞顯形。
隻要這東西一顯形,席先生自然會找天師來驅趕。
不得不說,雖然天師堂是個假正經,但是創建的玄學網上還是挺有用的。
薄歲看一眼畫皮鬼,低頭搜一下,完全對照著眼前的鬼來。
畫皮鬼被看的毛骨悚然,差點以為這位薄先生能夠看見他了。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薄先生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畫皮鬼屏住呼吸,小心挪動一點,薄先生就抬起頭來,它立馬又艱難的停住。
薄歲在網上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和眼前的畫皮鬼完全符合的帖子了,點進去一看。叫#畫皮現行的最佳方法。#
薄歲興致滿滿的看著,在看到用桃木水潑在畫皮身上時,微微挑了挑眉。桃木水….
這東西好像比較好找一點。
玄學網旁邊天師開的網店裡就有賣的,薄歲改了一個地址之後,下單了一瓶,這才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
一邊的畫皮鬼見薄先生終於不看著它了,不由鬆了口氣。
他剛準備小心的翻下牆,這時候席懸生打完電話卻回來了。走到院子裡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牆上的畫皮。
那一眼神色淡淡的,但是畫皮鬼卻絕對能夠察覺出警告來。
席懸生微微眯了眯眼。
警告這個畫皮不要在小主播麵前露出馬腳來之後,才平常的回了庭院。
薄歲下完單之後,這時候一翻身就看到了席先生。
院子裡還有一個畫皮鬼在,薄歲怎麼敢叫席先生單獨和那個畫皮鬼相處,這時候揮了揮手就跑出來了。
席先生。
剛讓人去九號樓查看的席懸生眉梢溫和了些,語氣含笑∶在等我?
薄歲隱晦的瞥了眼那邊掛在牆頭的畫皮鬼,搖了搖頭,機智的找了個借口。我過來換床有點睡不著,所以就多等了會兒。
薄歲原本是想用失眠當借口,然後監視那個畫皮鬼一晚上的。沒想到在他說完之後,席懸生卻仿佛誤會了什麼,頓了頓道∶睡不著的話,阿歲要不要過來我這邊?
他目光深深的看著薄歲,像是一池寒潭一樣。
薄歲原本是真的隻想監視那個畫皮鬼,沒想乾什麼的。但是被席先生說的,莫名好像又有哪裡不太對。
這樣可以嗎?他遲疑了一下問。
席懸生笑著點了點頭。阿歲和彆人不一樣。
隻這一句話,叫薄歲耳尖莫名紅了些。啊?席先生怎麼說的這麼暖昧啊。
卻不知道在席懸生眼中,薄歲現在就像個依戀主人,在陌生環境裡嬌氣的來向主人撒嬌的小貓。這時候抬起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叼著他的枕頭希冀他收留。
嬌氣的貓兒都將頭蹭到了手上,席懸生怎麼忍心拒絕。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向薄歲開放了他的私人領域,讓他的貓兒融了進來。心中想著,或許要不了多久,這裡也會沾染上小寵物的氣息。
他眸光優雅含笑。
薄歲完全不知道席先生心裡將他當場了撒嬌的小貓。這時候在得到同意之後,不由鬆了口氣。
這下好了。
和席先生住在一起,他就不用怕那個畫皮鬼晚上傷人了,要不然住的隔著一堵牆,有時候還有些不方便。
薄歲完全沒有想過孤男寡男兩個人住在一起會不會發生什麼,畢竟……席先生有隱疾。就算是睡在一張床上,出事的也是席先生,而不是他。
不過薄歲還是有些責任感,不會去占席先生的便宜的。他那會兒看見了,席先生房間裡有個大沙發,他晚上睡在沙發上就好。
在和席先生商量好之後,薄歲就去隔壁抱了自己的被子過來。
畫皮鬼裝死在牆上,看著薄先生居然住進了邪神的臥室裡。這時候畫皮都快驚訝皺了,好在這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薄歲抱著白色蓬鬆軟軟的被子,跟著席先生進了臥室。環顧了眼,這時候就把被子放在了他之前早就看好的沙發上。
席先生,我晚上就住在這兒吧。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席懸生臥室裡還帶了一個小書房。
席先生要是忙的話可以先去工作。薄歲語氣乖巧。
席懸生心中微微頓了頓,這時候竟然有些被薄歲的姿態軟化。
他一向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也不是一個輕易改變想法的人。可是麵前的小主播乖乖的坐在麵前,甚至還擔心他完不成工作,叫席懸生新奇的同時,想到薄歲喜歡他,又有些莫名的指節酥了一下。
我去書房的話那你要乾什麼?
我在這裡等席先生啊。薄歲回答的理所當然。
他今天可是要保護席先生的,不能自己睡過去。而且他都已經不是人了,想睡覺隨時可以嘛。
薄歲說的自然。
席懸生心底輕歎了口氣,這時候竟然有些體會到那些玩物喪誌的人的感受。小主播可愛的讓他有些不忍心拒絕。
席懸生微微勾起了唇角,在進書房時道∶好啊,那阿歲就在這裡等我。
薄歲不明所以,隻是在席先生進了書房之後才想到。席懸生聲音好好聽啊,剛才近距離他耳朵都有些酥麻。薄歲看著書房裡昏黃的燈光,微微揉了揉耳朵。
另一邊。
受罰的鬼骷顱和無頭女鬼這時候已經到了九號樓去查看。它們剛到的時候,卻忽然腳步頓了頓。低頭嗅了嗅,有生人氣息?裡麵有人?
鬼骷顱和無頭女鬼對視了一眼,這時候誰會在裡麵查看呢?
是之前拿走願珠的人,還是天師堂的那些人?
鬼骷顱停下腳步,這時候悄悄和無頭女鬼包圍了易懷咎家門口。
房間理...
天師堂的黑衣天師還在裡麵找著,然而即使用線香,他們也追溯不到拿走願珠的人是誰。
被帶到特殊管理局的陳文記憶完全被清洗,消失了關於他放好願珠之後的一段時間記憶,中間這些時候就好像是完全空白了一樣。
天師堂的大長老想了一天都沒有想出來誰有這個能力。
至於那位存在…
如果是他出手,事情不會這麼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