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一出來。
薄歲捂著嘴表情就有些古怪,等等,他剛才怎麼忽然就唱了出來?
說好的問問題。
他現在已經這麼忍不住了嗎?喉嚨裡音調還在蠢蠢.欲.動著。
薄歲眼皮一跳,隻能強行壓抑住,不表露出來。
好在陳玄在被他叫名字的時候就沉浸在了痛苦中。雖然薄歲中途失口忽然唱歌了,但是對方卻完全沒有工夫去多想。薄歲略微鬆了口氣。
在放下心的同時也對半神的能力有些差異,在他認知中已經十分厲害的天師堂大長老,居然也在半神的吃語下撐不過去?
看著對方臉色掙紮恐懼的樣子。薄歲抿了抿唇,嚴肅了些。陳玄。你知道願珠嗎?
願珠?
陳玄瞳孔微縮,沒想到這位第一句話就是詢問他最大的秘密。他當然不想讓彆人知道,咬緊牙關不準備說。
薄歲微微皺了皺眉,看著陳玄的眼神更加沉了些。
他的情緒直接影響著注視。內心的恐懼分解著大長老的堅持。他臉色難看,卻還是咬著牙問∶你是誰?
血脈裡的聲音叫他臣服,雖然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這幾天一直疑惑的事情還是讓大長老問了出來。
他隻想知道注視著他的人究竟是誰?
數?
薄歲頓了一下,皺眉卻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開玩笑,他是來問問題的,又不是來回答問題的。他靜靜地睜開眼盯著鏡子裡。
陳玄的堅持變得越來越薄弱,意識也開始慢慢被恐懼壓倒。終於,在長久的靜默之中。陳玄回答∶我知道。
這三個字就像是打開了一個信號。他終於控製不住彎下了腰,對這個身份不明的人用上了和邪神一樣的態度。
薄歲卻終於鬆了口氣,眉梢放鬆了些。
有反應就好,他還擔心這樣直接注視,對方咬死不說呢。那他也拿大長老沒辦法。
薄歲畢竟不是反派邪祟,不能不顧特殊管理局對大長老出手。在對方回答之後,薄歲眯了眯眼。第五顆願珠在你手裡?你藏到哪兒了?
在薄歲想法中,前麵的願珠都在大長老手中,第五顆願珠應該也不例外。就算對方現在沒有拿著,那應該也是把東西藏到一個地方了,他皺眉等著時。
誰知道,這時候已經回答問題的大長老卻道∶我手裡的…….他.喘.了口氣繼續道∶第五顆願珠是假的。
第五顆願珠沒有在我手中。
什麼?假的?
薄歲怔了一下,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答案。但是這時候看著大長老的樣子,也知道他說謊的可能性不高。
那麼第五顆願珠呢?
想到昨晚自己在查探大長老時碰見的人,薄歲心底隱約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第五顆願珠在哪兒?難.
就在他這樣想著時,大長老額頭上冷汗滴下,似乎是在掙紮,然而他的掙紮卻抵不過在麵對神明時天然的差距。
即使是極力的想要隱瞞,大長老還是道。我不知道。
但是天師堂調查了那麼久不可能毫無消息,我猜第五顆願珠在那位不可言說的存在手中。''
外界對於邪神的稱呼便是不可言說的存在。薄歲微微睜大眼睛。
_第五顆願珠在邪神手中?
果然,雖然他早有預料,但是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皺眉。
這第五顆願珠要得到的難度簡直太大了,比登山級彆還要難得多。那可是邪神啊!
第五顆願珠居然在對方身上。
薄歲詭異的沉默了下來,完全想象不到自己要怎麼才有可能拿到那顆願珠。之前的雄心壯誌頓時有些尷尬。
那邊陳玄不知道腦海裡的聲音為什麼忽然安靜了下來。他鬆了口氣,連忙抓緊時間平複
心臟被恐懼具抓住的感覺慢慢褪去。還不等陳玄再鬆一口氣。
薄歲皺眉問∶有什麼辦法能從……邪神手中得到願珠?
薄歲說邪神兩個字的時候含糊了一下。在他說完之後,地上的大長老搖了搖頭。
不過.….他頓了一下。
艱難道∶畫皮鬼和無頭女鬼等人是那位存在的信徒。天師堂曾經想過從這幾隻邪崇身上入手。
上一次在南溪村,他師弟陳鼎親眼所見。
鬼骷顱和無頭女鬼是邪神的信徒,而畫皮鬼則是他們調查出來的。這些A級邪祟都臣服了那位存在。
如果想要不通過那位存在得知願珠的下落,通過這幾個邪祟是最直接的方法。這也是陳玄之前的打算。
他本來準備在把易懷咎退出去當替罪羊,穩住特殊管理局之後,就派人從這些邪神的信徒手中查詢第五顆願珠的下落。
陳玄不敢虎口奪食,但是卻也存了一些算計和僥幸。
卻沒想到,他從推易懷咎出去的那一步就走錯了,現在被特殊管理局提前察覺,身陷囹吾。
在他說完之後,薄歲第一次慶幸自己沒有喝水。要不然絕對會被噴出來。他之前見過的那個畫皮鬼和鬼骷顱幾個居然是邪神的信徒?
這特麼也太巧了吧?
薄歲之前看它們時是真的看不出來。隻覺得這三隻……好像腦子有點問題一樣。沒想到它們居然和鬼鴉紙紮人一樣都是邪神信徒。
薄歲表情古怪。覺得從這位天師堂大長老口中得到的每一條消息都足夠震驚。不過好在……雖然畫皮鬼幾個是邪神信徒的事情有點兒不可置信。
但是他多少還是有了些第五顆願珠的消息。
現在隻要先找到畫皮鬼幾隻鬼就好。
薄歲神色晃了一下。
這時候思考的時間長了,才意識到自己注視大長老太久了,已經快要維持不下去了。他看了眼時間之後,想要收回目光來。
這時候在威壓下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一遍之後。察覺到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正要抽離。大長老沉聲道∶請您告訴我您究章是準?
在薄歲施壓的幾分鐘內,陳玄就改變了稱呼。
隻因為他徹底確認剛才提問的那個人,能力和邪神相似。不,應該說是和.…神明相似。大長老心中咯噔了一下,蒼白虛弱的麵上表情複雜。
薄歲在收回目光前聽見他的話,微微頓了頓。最後在消失前隻是反問了一句∶我是誰?你沒有猜到嗎?
這種模棱兩可的裝.逼.話,薄歲說出來完全沒有壓力。誰知道他會猜什麼呢,反正他自己隻要不說就行。
薄歲搖了搖頭。在說完之後,按著眉心收回了目光。鏡子前的燈光微微閃爍了一下。薄歲看著鏡子裡銀發銀眸的青年,勾起了唇角。
這時候,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大長老在緩過來之後,卻皺起了眉。他猜到?
難道真的像是他所想的那樣,這是另一位……真正的神明?能夠和邪神對峙,除了同級彆的神明之外,陳玄實在想不到彆的。
可是…這世上竟然真的還會有新生的神明嗎?不是說有特殊血脈的異種都已經徹底消亡了嗎?
陳玄表情複雜困惑,和那位新出現在他認知裡的神明接觸,不僅沒有解開他的疑惑,反而是更多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就在陳玄撐著手思索的時候。
薄歲已經對著鏡子調整好了狀態,這次雖然花費的時間比較長。但是好在沒有邪神搗亂,薄歲隻是稍微休息了會兒之後就好了。
看著雲城現在的亂象,留給他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薄歲今天晚上也沒有打算睡覺,在休息好之後,這時第一件事就是找畫皮鬼幾隻邪祟。他不能和邪神正麵杠,還不能和那幾隻嗎?
不過……那幾隻邪崇離開席先生的庭院之後去哪兒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這要去哪兒找?
薄歲轉頭看著外麵正在看電視的鬼鴉之後,又搖頭收了回來,不能依靠鬼鴉,這次的事情涉及到邪神,鬼鴉背叛之後在邪神那兒估計還掛著名字呢。
還是他自己來吧。
債多不愁。
薄歲乾脆在敷了片兒眼膜之後。從床上起來,看了眼時間,自己換好了魚尾套裝。
他準備去找雲城路邊的那些小鬼去問問。這個城市消息最靈通的就是小鬼。
畫皮鬼,鬼骷顱和無頭女鬼……這三個中間有一個要是有消息都好了。
此時,畫皮鬼和鬼骷顱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賣了邪神信徒的事情。他在查探完自己所在區域的新生邪崇之後,正準備去庭院裡彙報給周丙。今天晚上聽周丙說,席先生好像沒有那麼心情不好了。
畫皮鬼幾隻邪崇頓時來了.精,神。
希望這次的彙報能夠將功折罪,讓席先生網開一麵。給它們幾天休息時間。
三隻社畜邪崇在城邊集合,還互相打了聲招呼。卻沒有注意到路邊不起眼的小鬼這時候正偷看著它們。
小鬼拿著照片對比了一下照片上的三隻邪祟,立馬小心圈了起來。回去小跑交給了詢問的美人。
薄歲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有畫皮鬼幾隻的消息,不由有些驚訝。
不過不管怎麼樣,有消息就好。隻是……看著小鬼拍的照片,薄歲有些疑惑。
這三隻邪祟大半夜的集中在一起是要去做什麼?這方向,他皺了皺眉,感覺有些眼熟。
等等,不太對啊,他們半夜不回家,去席先生的庭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