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廢墟上的事情有條不紊的處理著。薄歲就算再怎麼盼望著慢一}了庭院門口。
管家恭敬的站在門口。
薄歲一抬頭居然看見他家兩個小邪崇居然也在。
鬼鴉和紙紮人自從被席先生逮住之後就心驚膽戰的,隻擔心自己主人被席先生給撕了。然而它們兩個被限製了行動,隻能在庭院門口罰站。
整整幾個小時過去,不遠處雲城的天黑了又亮,兩隻邪崇都快緊張死了。
直到它們一抬頭看見了主人!
"大佬,你沒死啊!"鬼鴉激動之下脫口而出,想要上前撲過去,卻被席先生一眼釘在了原地。紙紮人也同樣很激動,他們都以為大佬已經凶多吉少了。沒想到居然還能看見大佬活著回來。
薄歲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自己曾經兩個小弟,微微有些驚訝。"你們怎麼在這兒?"三雙眼睛麵麵相覷。
鬼鴉看了眼席先生,小心道∶"我一出去遇見席先生,然後就到這兒了。""我也一樣。"紙紮人點頭。
薄歲鬆了口氣,兩個小弟沒事就行。不過麵對兩人問他為什麼來,薄歲輕咳了聲。"我來參觀參觀。"
薄歲尷尬的笑著,席懸生在身後,輕笑了聲。看著小主播尷尬的模樣竟然覺得很有趣。
轉頭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鬼鴉和紙紮人,席懸生淡淡道∶"是啊。""我邀請他來這裡參觀參觀。"
鬼鴉&紙紮人∶……是他們聽錯了嗎?席先生竟然說邀請大佬來參觀?兩隻邪崇一臉懵逼。
這時候,席懸生卻已經開口了∶"阿歲。"薄歲深吸了口氣,轉過頭去∶"那我先進去了。""等一會兒說。"他視死如歸的走近了庭院裡。
留下鬼鴉和紙紮人神情詭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感覺大佬和席先生都怪怪的?
兩個人不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嗎?
鬼鴉想了半天都想不通,在庭院門關上之後,他忽然又一拍翅膀。對了。
它們被抓住這麼久,按理說它們背叛了邪神,怎麼席先生還沒懲罰它們?難道是忘了?
這邊薄歲的兩個小弟滿心疑惑,薄歲走入庭院之後也不好受。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兒,但是走的感覺卻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之前薄歲還有心情欣賞整個院子的園林布景,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死亡倒計時,恨不得多走幾步。
席懸生倒是縱容的任由他磨蹭著,仿佛並不擔心一樣。薄歲看了眼紳士風度的邪神,還是咬牙走到了兩人的院子裡。
席懸生看著薄歲走的方向,勾起唇角。"我原本還想在大廳和阿歲談些事情。"既然阿歲走到了臥室,那就算了。"
薄..這不早
然而他現在也不敢怪席先生,隻能咬牙進了小院。
庭院裡其他傭人早就識相的退下了,這裡就薄歲和席懸生兩個人。
席懸生眉梢斂了下來,伸手鬆了鬆領帶,修長的手指微微彎起。薄歲一看心底就是一虛。"席先生準備怎麼和我算賬?"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乾脆點兒呢。
在薄歲說完之後。
席懸生倒是有些訝牙異磨蹭了一路的小主播這時候乾脆,他忽然笑了笑,聲音低沉。"你覺得我應該怎麼算?"
薄歲∶.…他哪兒知道?"拔鱗片?"
想起之前席先生看向他魚尾時的目光,薄歲打了個寒顫。席懸生看了眼薄歲雙腿。"好啊。"
薄>..
等等,他這是提醒對方了?
薄歲表情古怪的看著席先生從抽屜裡拿出了一
盒醫藥箱,然後拿出了手術刀,然後笑問∶"阿歲是想要手術,還是我親自來拔。"
薄歲∶"哪個不疼?"席懸生沒有說話。
薄歲狠狠的閉上眼睛∶"席先生,彆用刀。""你來拔。"
"我相信你。"
他曾經聽人說過,拔魚鱗就和拔牙一樣疼。一看那些工具,即使是已經成神了,薄歲還是慫,要是席先生有不疼的辦法能夠拔掉這個魚鱗就好了。
席懸生有些遺憾的收起了箱子,笑容有些無奈∶"我還想試試工具呢。"
薄歲差點沒忍住睜開眼來。
他靠在沙發上,纖長漂亮的魚尾從鬥篷下輕輕冒了出來。比起在廢墟中昏暗的環境裡,這樣的魚尾叫人看的更清楚。
看著銀色的鱗片像是刀鋒一樣不自覺的露出鋒芒。席懸生眸光深了些。
伸手輕輕.撫.摸.著魚尾處,在觸碰到其中一塊之後,低聲問∶"是這片嗎?"薄歲一狠心∶"是是是。"
席懸生勾起唇角,掌心微微帶了些冷意。薄歲隻感覺魚尾處的地方冰了一下,好像一塊寒冰貼在了鱗片上。
再回過神來時,就發現席先生已經取下了鱗片。那片舊的銀鱗輕鬆的脫落,沒有帶起一點疼痛。
薄歲愣了一下,睜開眼,就見席先生手中已經多了一片小小的銀鱗。"已經好了。"
他看了眼薄歲銀鱗脫落之後新生的紋路,語氣平靜。
薄歲不由鬆了一口氣。沒疼,還好還好。隻不過…..
薄歲看了眼自己被拔掉的鱗片,有些遲疑,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席先生要我的鱗片做什麼?"
席懸生眼中笑意淡淡∶"當然是為了讓阿歲長記性。"瞧飛::
"阿歲要是騙我一次,我就拔一次鱗片。""不過下一次就沒有這麼溫和了。""我覺得手術刀就不錯。"
薄歲想象了一下魚尾被手術刀拔的血淋淋的樣子,立馬體會到了席先生的"手下留情"。然而,他還是忍不住反駁。"這次也不是我一個人在騙吧?"
"這不是我們互騙嗎?"
說實話,能夠這麼和平的和席先生坐在一起解決事情,是薄歲沒有想到的。看著對方雖然拔了他魚鱗,但是卻沒有太用力。薄歲不由膽子大了些申訴。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錯吧?
席先生也騙了他吧?
席懸生俊美的麵上微微笑了笑∶"所以,阿歲也想懲罰我嗎?"薄歲∶"咳,不敢。"
見小主播終於說了實話,席懸生勾起唇角∶"阿歲知道我的原型嗎?"原型?
薄歲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之前特殊管理局給的絕密檔案裡隻說席先生是人神混血,並沒有提起原型的事情。應該就連那些舊神們也不知道。
薄歲直起尾巴來看向席懸生,卻見下一刻眼前黑了起來。
———是一隻手輕輕遮擋住了他的雙目。
麵前的邪神單手解開了領帶,唇角笑意慵懶,這時候卻終於顯示出了幾分危險。
席先生一路上都太過好脾氣了,叫薄歲忘了,這位可是邪神,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叫所有人都瑟瑟發抖的存在。
修長的手指遮住眼睛,叫薄歲眼前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前麵。
卻不知道庭院內一瞬間,天色陰沉了起來。
龐大的威壓出現在身邊,隨著薄歲擺動的魚尾不自覺警惕,這時候席懸生的眼睛變成了豎瞳。這是蛇類或者說是龍類才有的眼神。
席懸生垂下眼,現出了自己的真身,那是一條通體黑色,修長矜貴,宛如深淵一般的惡龍。
堅.硬.的鱗片比薄歲的還要鋒銳,從龍身開始一直覆蓋到龍尾。
在威壓出現的時候,席懸生就收了手,他恢複成原型盤旋在臥室裡。
席懸生在出現的時候,已經縮小了很多很多體型,然而比起薄歲,他的原型還是大的多。黑色的惡龍俯視著沙發上的小鮫人。隻是鬆鬆繞繞的圈起龍尾,就像是纏繞獵物一樣纏住了鮫人。
蒲歲隻感覺到手上觸碰到了什麼東西。
冰冷的觸感甚至比自己的鱗片還要冷。他下意識的睜開眼來,沒想到就看到了席先生的原型,薄歲愕然的睜大了雙眼。"這是龍?"席先生竟然是龍?還是黑色的!
薄歲看著眼前龐大又格外凶煞美麗的生物,一瞬間心臟都跳的快了幾分。沒有人會不喜歡這種生物。
薄歲睜開眼睛之後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席先生。
黑龍瞳孔裡的神色傲慢慵懶,竟然像是噙著笑意一樣,微微俯下了身。"很意外嗎?"席懸生笑道。
他注視著眼前的小獵物,這一刻好像終於露出了肆虐的危險。
薄歲點了點頭,還在驚歎於席先生的原型。
黑龍讓他身為鮫人的本能都警惕起來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克製住攻擊,然而黑龍卻低笑∶"想要觸碰龍角嗎?"
薄歲艱難的克製著∶"可以嗎?"
席懸生似笑非笑∶"可是阿歲不是要.……懲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