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話題上升人是顧如琢!顧如琢所有圖片裡都帶他!每一張都帶他,完全拆不掉!”
經紀人呆住了,他和數據策劃麵麵相覷。
他們不可能去限流顧如琢。
那是找死!
晚會已經開播了。
有節目單人員都在後邊候場,會場內也是全程各個機位直播,每個人都把手機收了起來,所有人都不太清楚場外情況。
顧如琢今天雖然走了紅毯,但他正兒八經是作為顧氏傳媒子公司代表人來,他坐在評委席上,身邊是公司助理,正在給他介紹節目流程和人員資料。
他與其他十幾個參與計劃公司一起,將對參與“娛樂圈破壁計劃”人做出點評,並在所有人員表演結束後進行公司資源邀約。
秘書助理告訴他:“今天在場八家大公司,其中兩家電視台,是選綜藝人選,剩下兩家挑選唱跳練習生出道。隻有我們和其他三家是影視方向,其他三家基本也都是我們合作夥伴。”
“我知道了,那就是可以隨便挑人意思了?”顧如琢懶洋洋地說。
“是。”
評委席上還放著打分板,滿分五分,給出四分以上即代表公司具備簽約此藝人意願。
等到表演流程結束後,擁有多個選擇權藝人將擁有反選公司權利,但隻能挑選一家公司。
顧如琢漫不經心地到“藝人將擁有反選公司權利”之後,抬頭看了看自己身邊幾個夥伴公司,忽而坐直了身體。
*
晚會開始。
鯨魚直播舞台非常漂亮,舞台大氣,光效璀璨。此時正是晚上七點半,熱度和人流量最高時候,不少電視台也在進行實時轉播。
“來了來了!我最期待環節來了!”
“啊,終於有節目看了,預熱這麼久,我準備好了!”
嘉賓、主持人發言之後,按照去年流程走了一波形式,四十分鐘後,才到了每年熱度最高娛樂圈破壁計劃現場。
先上場是遊戲區主播,這幾個主播自帶流量,人氣極高,本身就是綜藝咖,所以實力展現要求並不高,在場公司們也都清楚這背後邏輯,各自都給出了高分。
顧如琢一直沒亮牌子,他坐在評委席上,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眼裡帶著禮貌笑意,一張臉璀璨生光,但並沒有說多少話。
彈幕紛紛開始討論:“顧如琢今天好冷啊,他全程劃水誒。”
“不是全程劃水,是前麵這幾個方向不對,他是代表他家影視公司來,肯定不會招綜藝咖。顧如琢在專業上一直是出了名嚴格,這個我們所有人都知道。”
“那有些困難,後麵這幾個主播,表演都是唱歌跳舞,會有一個拿得住影視資源嗎?”
“那估計就是看臉和身材條件了,沒辦法,總不能現場表演演戲吧?”
“笑死,有幾個是原創作曲,我等著看顧哥嘴他們。”
“顧如琢還嘴人?他不是一直陽光燦爛?”
“我跟你們說,他一邊笑一邊嘴人那才是最可怕!”
李浮生Part是唱跳,他表演了一場難度不低原創歌曲,歌曲收尾時,他回到舞台鋼琴邊,順暢自如地接了一串刮奏高音滑音,高音破入,成為點睛之筆。這個大招也點爆了在場觀眾熱情,歡呼聲此起彼伏。
他條件好,外貌清秀,聲音清脆,可塑性極強,在場幾家公司都打出了五分,連聲誇讚。
顧如琢依然沒有動靜,他五分打分板在桌上扣得死死。
他隻淡淡地說了一句:“開頭是有點走音了是吧?編曲太滿,除了收尾處理比較好,前麵部分尤其要加強。做原創話,還差點意思。”
李浮生臉色有些發白——他一早被提醒過,顧如琢很嚴格,而且因為不受資本限製,幾乎不受控製,但當麵被批評,他麵子上還是有些掛不住,隻能深深鞠躬:“謝謝老師。”
李浮生退場了。
主持人接著出來報幕:“接下來這位代表,仍然是生活區主播,正在不久之前,我相信大家都刷到過他視頻,非常熟悉——AI級彆翻跳大神,現在再次為我們帶來《卿》!”
觀眾席中響起禮節性掌聲。
“還跳《卿》嗎?”
有人頭碰頭地竊竊私語,“等等看一下吧,他是剛剛入場是那個神顏主播啊!就那個,紅衣服,巨好看那個!”
“噢噢噢噢!是他啊!”
程不遇走上台前。
場內一片安靜。
主持人笑著說:“在你開始之前,我想問顧老師一個問題,你對接下來表演曲目有何看法?”
她嚴格遵守鯨魚直播準則:顧如琢到場,能CUE則CUE,每CUE一次,都是引流機會。
程不遇安靜地站立在舞台上,和主持人一起仰頭望向評委席,眼尾紅淚痣在聚光燈下熠熠生輝,像是紅寶石,也像遺落眼淚。
顧如琢靜靜地說:“我會很嚴格。比對其他人更嚴格。”
他眼底笑意徹底收斂了,平靜而冷厲。
他話音剛落,場上一片沸騰之聲。
“臥槽他好A!!好嚇人!顧如琢原來這麼嚇人嗎!”
“他真很嚇人,去年他隔空連線某個綜藝,有個音樂製作人套和弦,他瞬間聽出來,而且他自己會跳還有絕對音感,跳錯一處,走音一處,他全部能挑出來。”
主持人顯然也感受到了這不同尋常緊張感,她笑著圓了場:“看來顧老師對於《卿》舞台,比我們更加期待呢!接下來讓我們欣賞程不遇表演吧!”
主持人下台。
舞台暗下去,光源變幻,舞台變色。他立在一地血色上,身後是金玉滿地,動天刀光。
他穿著暗紅衣衫,很秀氣很女氣樣式,水袖飄帶,前奏聲起,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觀眾席上聲浪更大了,評委們彼此對視著,紛紛露出驚訝表情,還有人看向顧如琢。
前奏不對,程不遇改編了這首曲子!
變得更加柔婉,更加纏綿……更加凜冽!
他抬起頭,微微一笑,這一刹那,他眼神已經變了,不是顧如琢眼神,不是他自己眼神,他變成了《卿》主題中另一個不存在人物。
《卿》是亡國之曲,刀兵破陣,君主舉酒提劍,大笑著劃破綢緞,撞碎金玉,彌合血肉。
而他此刻,不是君,不是兵,不是將。
他是那個君主身邊人,或許是妃子,或許是臣子。顧如琢是刀,那麼他是刀鞘;這首歌是金玉烈火,那麼他是金戈餘響,戰場餘煙。
穿紅披金君主已經赴往死亡,他是陣前起舞絕色,他是君王愛人,君王幽靈。
他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