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不遇努力跟上話題，又指了指另一套，“這個呢，這個也好看的。”
“這個剛剛說過了，列入備選，但是還需要再挑兩套備選。”顧如琢溫柔地說。
程不遇於是不說話了，他訕訕的：“噢。”
顧如琢瞥他一眼：“困了？”
程不遇堅守原則：“沒有困，出來陪你工作，怎麼可能困。”
顧如琢這邊挑好了方案，輕輕一笑：“那好吧。”
彈幕裡已經笑瘋一片：“好敷衍，程不遇，看了兩套，我都懷疑他是隨手指的，太敷衍了！”
“有一說一，我男朋友要是敢這樣，現在墳頭草已經兩米高了。”
“剛剛已經說過好幾遍了，我已經看到了他們兩個天長日久之後會產生的摩擦……這種小事往往是衝突的導火索！喪偶式戀愛的開端都是這樣的！”
他合上畫冊，低聲跟梁靜說了一聲，隨後掛斷了電話。車程過去半小時，顧如琢忽而說：“慢一點開，昨天夜裡剛下過雨，路滑。”
司機在前麵說：“好的。”
車速放慢了，顧如琢用手機調了播放器，換成了舒緩的鋼琴曲，又把座椅往後調了調。
他歪頭問程不遇：“真的不想睡？”
程不遇堅定地拒絕了他：“不會的，我不會睡覺的。”
他打開了手機，開始玩消消樂。玩了幾把之後，司機開始過彎道，程不遇有點暈，於是又放下了手機，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眼皮子開始沉沉直墜。
顧如琢在他旁邊，低聲發語音消息，商量著一些其他事務的細節，低沉沙啞的聲音很催眠。
片刻後，程不遇沒有動靜了，而顧如琢轉動手機，錄下了他的樣子——他從幾分鐘前就開始偷偷錄了，程不遇從眼皮打架、不斷點頭，到徹底睡過去的全過程，都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相冊中。
彈幕網友：“草，笑死了，顧如琢好狗啊。”
“好甜啊！他沒生氣，而且就知道他困了，所以在這兒等著呢！笑死了，真的寵。”
“不看好，他們現在在談戀愛，所以怎樣都甜，之後到了倦怠期再回頭來看，就全都是雷了。”
半小時後，顧如琢輕輕摸了摸程不遇的臉頰，把他叫醒：“到了。”
程不遇睜開眼睛：“嗯？到了嗎？”
他努力迅速地恢複清醒，看了一眼外麵的地標，半天後，迷迷糊糊地說：“好快。我不小心睡著了一下。”
“不是一下，是不小心睡著了半小時。”顧如琢笑眯眯地糾正他。他把他的頭發揉亂，隨後說，“走了，上去了。”
程不遇跟著他下了車，整個人還迷迷瞪瞪的。
攝影團隊跟了上來，其中一個攝影師說：“這邊好像是另一組的取景地，幾位老師說不定還能碰見呢。”
“誰？”
顧如琢隨口問道。
隨後，程不遇看了一圈，高興地叫了一聲：“魏老師，魏老師他們在這裡，我看到了，他們就在那裡。”
顧如琢聞聲望過去，程不遇已經走了過去。
另一邊，魏驚鴻一身便裝，笑意溫柔：“不遇，好久不見。”
他身邊跟著這期和他進行戀愛約會的素人練習生，那是一個肌膚白皙、眉目有些涼薄的男生，但是很溫柔有禮貌，跟他們問了好：“小程老師好，小顧老師好。”
程不遇終於遇見了熟人，很開心，他伸出手過去，握住魏驚鴻的手：“魏老師，好久不見！我之前就聽說你也上戀愛綜藝了！”
“這麼說，有一部分原因，是我？”魏驚鴻笑著說，“有我在，你才來了這裡？”
程不遇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嗯嗯，我喜歡有認識的人上綜藝。”
另一邊，顧如琢忽而不說話了。
程不遇話音剛落，他才意識到顧如琢沒接碴，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點不高興，程不遇急中生智，趕緊說：“不過，主要也是因為師哥……我老公想上，我就陪他來了，你在這裡，我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