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了(捉蟲)(1 / 2)

王勝利翻他的包,王永兵心裡就不大高興,皺著眉從包裡拿出一包糖給了王勝利,“先吃著,彆的一會兒給你送家裡去。”

王勝利接過糖,吸溜了一下流出來的鼻涕,然後撕開袋子就開吃,一邊吃一邊哼哼,“真甜,好吃。”

趙菊花眼珠子轉了轉,問王蓮清道,“你吃糖了沒,沒吃就問你勝利哥要去。”

王勝利趕緊把糖都揣兜裡了,“乾啥問我要,問三叔要,三叔提包裡還有。”

王蓮清一個小孩子,哪裡清楚趙菊花心裡的那些彎彎繞,老老實實的回道,“吃了。”

趙菊花就有些不樂意了:感情這是已經叫老大家挑過了,老大家挑剩下的再給她家!便嗬嗬笑了聲,話裡有話道,“看來你三叔還是最親你,好東西都是先叫你吃。”

王永兵最煩的就是趙菊花這種小心眼,他懶得理她,跟孫桂枝說了聲去老院,然後便走了,孫桂枝追出去喊道,“一會兒過來吃飯吧。”

王永兵遠遠的嗯了聲,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

孫桂枝抱著王美清回屋,聽到趙菊花正在從王蓮清嘴裡套話,“你三叔都給你帶啥好東西了?”

孫桂枝沒好氣道,“你用不著在這兒套大丫的話,他三叔對這幾個侄子侄女都一樣,有大丫他們的就有勝利他們的。”

趙菊花嘴巴跟抹了蜜一樣甜,“哎喲大嫂,你看你想哪兒去了,永兵是個啥樣的人,我還能不清楚嗎?再說了,他幾年不回家了,在外頭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眼下好不容易回家幾天,我咋還能想他的東西,剛我就是隨口一說。。。。”

孫桂枝煩她,故意臉一板嚇唬她道,“菊花,你這思想可是真有問題,永兵他在部隊上能受啥罪?部隊上還能虐待他?你這麼說,不是往咱人民軍隊頭上潑臟水嗎?”

趙菊花的臉一下子又白了:娘啊,這頂帽子可是比宣揚封建迷信還要重,要真扣頭上了,非把她一家子都壓死不可。

“大,大嫂,我這人你還不清楚嗎,說啥都是過嘴不過心,我沒彆的意思,你可千萬不要想歪了,哎喲,我突然想起來我灶上還做著飯呢,怕是要糊了,我得趕緊回去了,大嫂我走了啊,你抱著二丫呢,就彆送了。”

趙菊花一邊說,一邊扯過趙勝利,慌慌張張的走了。

看著趙菊花著急慌忙的樣子,王愛軍一臉崇拜地跟孫桂枝說道,“媽,還是你厲害,二嬸臉都嚇白了。”

“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打七寸’,行了,趕緊去後園摘點菜,今兒個晌午你三叔要在咱家吃飯,多炒幾個菜。”

王愛軍撓了撓頭,總覺著他媽這句話好象哪裡不對,不過他腦子笨,想了一會兒沒想出來,便不再想了,拎著個小籃子去後院摘菜去了。

前些年管的嚴,彆說在自家院子裡種菜了,就是院子裡長的一根草,那也是公家的。

這兩年鬆了點,家家戶戶都在自家院子裡種了點菜。

至於原本讓種菜的自留地,都種上了莊稼。

沒辦法呀,畢竟光喊口號是吃不飽飯的,所以對社員的這種行為,大隊跟公社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後院地方不大,種的菜種類可不算少,有黃瓜,茄子,豆角,韭菜……

孫桂枝一家都是勤快人,侍弄的好,種的菜在整個大隊是數一數二的好,尤其是今年,這些菜更是長的格外的水靈。

用羅老太的話說,這是老天爺怕王美清吃食上受委屈,所以格外照顧了些。

不管彆人信不信,反正孫桂枝是信,隱隱的,她還有種與有榮蔫的自豪感。

按下孫桂枝在家準備晌午飯不提,再來說說趙永兵。

王永兵回老院的時候,老王頭蹲在院子裡那棵老榆樹下抽旱煙。

王永兵喚了一聲“爹”。

老王頭撇了他一眼,“回來了。”

王永兵嗯了一聲,“我娘呢?”

王奶奶已經從灶屋裡走了出來,看到四年未見的小兒子,人高馬大的站在跟前,眼圈就是一紅,“黑了,也瘦了。”

王永兵笑道,“娘,我沒瘦,是比以前結實了。”

王奶奶抹了抹眼睛,“累了吧,快進屋歇著,娘給你做飯。”

“娘你彆做我的飯了,大嫂說讓我在她家吃。”

老王頭哼了一聲,“去你大嫂那兒吃吧,她有錢,又有能耐,能給你做好吃的。”

王永兵皺了皺眉,沒接老王頭的話,拎著包進了屋。

老王頭把旱煙在鞋底上磕了磕,然後趿拉著鞋跟著進了屋,見趙永兵拉開提包往外拿東西,便眼巴巴地看著。

王永兵從提包裡拿出的有雞蛋糕,有餅乾,有糖果,有糖水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