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太往床上這麼一躺,把孫曼娜的積怨給勾上來了,孫曼娜都恨不得她就這麼病死,哪會管她,所以伺候孫老太吃喝拉撒,都是王留柱。
孫曼娜自己不管孫老太,她也不讓王曉菲管,“你奶嫌棄你是個丫頭,打小就不待見你,你小時候,連口正經飯她都不舍得給你吃,所以你也彆上趕著往她跟前湊。”
孫曼娜說完,又冷笑一聲道,“我倒要看看,躺床上了她還咋蹦噠。”
王曉菲跟孫老太本來就不親近,孫曼娜再這麼耳提麵命的教導她,她對孫老太更沒好感,想喝水,沒有。
王曉菲把手裡的鉛筆往桌上一放,噔噔噔跑出去了。
孫老太躺在床上,左等右等,也沒等來一口水,又喊了幾聲王曉菲,王曉菲卻理都沒理她,她登時氣得捶著床沿一連聲的罵,“死丫頭,賠錢貨!”
本來就渴,又罵了一陣子,更是覺著口乾舌燥,孫老太不敢再往下罵了,躺在床上等王留柱回來。
吃晌午飯的時候,王留柱才回來,給孫老太倒了一碗水讓她喝了。
孫老太喝了碗水,緩過勁兒來了,就開始在王留柱前數落王曉菲的不是。
“你那個閨女,你真得好好管管了,她才多大的人啊,眼裡就沒我這個奶了,我喊她給我倒口水喝,她都不給倒,這肯定都是她媽在背後教的。。。。。”
王留柱乾了一上午的活,筋疲力儘的,這會兒是真沒那個精力聽他娘叨叨,便有點不耐煩道,“曉菲在大門口,沒聽到你喊她,你咋啥事都扯上曼娜啊。”
“我喊她的時候她還在東屋,後來我聽到她跑出去了。。。。”
“可能她沒聽見。”
見孫老太還想再叨叨,王留柱趕緊又補了一句,“你歇著吧,我還得去灶屋做飯呢。”
王留柱說完就出去了,孫老太在後麵喊,“她們娘兒倆不會做嗎還叫你一個爺們做,你就慣著她們吧,早晚有你後悔的!”
王留柱裝沒聽見,走開了。
孫老太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才能下床走,也不知道是因為在床上躺的時間太長,還是這次崴腳傷了元氣,看著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孫婆子往前有六十了吧,那可是一道坎,要是邁不過去,怕是就要到地下跟她家老頭子見麵去嘍。”
羅老太說完,笑眯眯地問王蓮清,“大丫,姥姥要是死了,你打算給姥姥糊啥東西呀?”
王蓮清老實,羅老慶問她,她還真想了想,然後認認真真的回答,“我給姥姥糊金山銀山,童男童女,搖錢樹,牛馬,八抬大轎。。。。”
羅老太笑得合不攏嘴,“大丫真孝順。”又轉頭去問王美清,“二丫打算給姥姥糊啥呀?”
王美清可不象自家姐姐那麼傻,撲到羅老太懷裡,仰著小臉看著羅老太,“姥姥不會死,姥姥長命百歲。”
羅老太喜得抱著王美清就親了一口,“我這個小乖乖,小嘴就是甜。”
王蓮清傻乎乎地站在那兒,心想難道自己說錯了?
孫桂枝無奈地摸了摸王蓮清的頭:她這個傻閨女喲,要是有小閨女一半機靈就好了。
收過秋種上小麥,下過幾場雨,天氣就一天比一天涼爽起來。
剛開始那幾場雨,老莊稼把式都說這雨來的正是時候,省得澆地了。
可過了幾天,就沒人再說這種話了,臉上也跟著愁苦起來,因為這雨開始沒完沒了的下,大大小小的水坑裡都積滿了水,就這麼幾天功夫,紅旗河裡的水就暴漲,老人說要是再這麼下下去,河裡的水怕是會漫出來,到時候,河兩岸的莊稼可就要遭殃了,說不定水還會漫到村裡來。
公社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緊急組織人手,一方麵挖溝引流,加固堤壩,一方麵在關鍵地點用沙袋築起防洪牆,力爭保住河兩岸的莊稼。
隊上的青壯年勞力都被派去防洪去了,孫桂枝作為大隊乾部,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她為人又要強,都是跟著大夥兒一塊兒挖溝築牆,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
又是大雨滂沱的一天,孫桂枝胡亂吃了幾口飯,便去了河邊。
剛到河邊,看到有一個人站在大雨裡指揮著社員築防洪牆,看身影有點熟悉,隻是雨勢太多,瓢潑似的往下倒,在眼前形成了一道雨簾,視線也跟著模模糊糊的。
等到走近了,孫桂枝才看清,那人是高大全。
高大全也看到了孫桂枝,不過這會兒不是說話的時候,兩人隻互相點了點頭,就都各忙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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