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正是花媚,她臉上帶著微微的笑,但是眼底的擔憂還是挺明顯的。
花錦:“怎麼了姐?”
花媚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花錦笑了笑:“都行。我不挑。要我去叫刀哥嗎?”
花媚搖頭:“不叫他,就做給你吃。上次是為了感謝他才叫特意叫他過來的。”
花錦:“嗯,好。”
她想了什麼,又道:“姐,我這邊武館給了我八十萬。”
她說著,往房間裡走去,沒一會兒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卡包,她拿著卡包往門口走,從裡麵抽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花媚:“錢都在裡麵,密碼等會兒我微信發給你。”
花媚看著遞到麵前來的銀行卡,愣了愣,然後把銀行卡往花錦麵前推:“你自己收著。你還在娛樂圈出不來,你自己存著解約費。”
花錦沒收:“沒事兒,我已經找到退路了。有個公司叫我去做項目策劃,承諾幫我付解約費。這筆錢你拿去……還債吧。”
花媚看著花錦說到還債時不太自然的語氣,便問:“小花,你是不是不想還債?”
有這麼明顯嗎?
花錦點頭:“我不理解,但是我會配合——你作為花家人做出的一切決定。”
確切來說,她配合花媚作為花錦的家人,為花家做出的決定。她一個天外來魂,對花家還不還錢這件事,無權置喙。
花媚還是沒有接那張銀行卡。
她拉著花錦,走到沙發邊坐下:“之前的事情你不知道,跟你說你這些也不怎麼樂意聽。當初爸爸拉攏莫叔投資,莫叔本來是要存著錢投資國債,怕投進公司過後錢拿不出來。爸爸那時候太順風順水,跟他保證一定能賺。”
“莫叔投了。但你知道,爸爸賠了。莫叔的錢自然也沒了。”
“可是後來他的兒子生了病,要一大筆錢。他去法院起訴過,法院沒有支持。”
“他也在外麵借錢治病,欠了債。”
花錦蹙眉:“這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投資哪有穩賺不賠的。”
花媚點頭:“但是,爸爸跟他說不會賠。所以,他現在在外麵天天罵爸爸。”
花錦:……這不是應該的?而且罵罵怎麼了?且不說信誓旦旦承諾的事情沒做到被罵正常。就說這人都死了,也不會受到精神傷害。有什麼可在意的?
但這話說出來顯然花媚是不會讚同的。
“爸爸是對不起兄弟,但沒有對不起我。”花媚看向了窗外的天空,天色黑壓壓的,隻有城市的夜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有些微弱:“從小被爸媽錦衣玉食地養大,我卻沒有儘過一天孝,幫他還債,保全他最後的名聲,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這筆錢,她是一定要還的。
什麼親人不親人的,她不懂。
花錦從來都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能顧好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
還要管彆人的兒子是不是生病住院,管彆人是不是欠債,管一個死人的名聲是不是能被保全——實在是太管閒事了。
就自己都還過得拘謹呢。
花錦忍不住想起了原著,關於花媚的那本。
花媚連自己都沒能顧好,被蔣吳冰抓去這樣那樣的折騰。
但是花錦忍住了沒有說出口,她知道她改變不了花媚的想法,就如花媚改變不了她的想法。
花媚也不再說,轉而問:“下個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麼禮物?我的《冰花》能完成了。可以給你買生日禮物。”
花錦幾乎是脫口而出,帶了點好笑:“要什麼生日禮物。”
她覺得過生日這件事就很矯情。
生日有什麼好過的?買個蛋糕,插個蠟燭,許個心願——流程她都知道。
她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
和吃雞蛋餅有什麼區彆嗎?
浪費時間,浪費錢。
瞎折騰。
反正,她從來沒過過生日。
她是養父母用五千塊錢“營養費”用一個可憐女人那裡買回家去養老用的,根本沒有生日。
那個可憐女人,是花錦血緣上的親生母親。她被男人騙了,未婚先孕。發現時已經懷孕五個月,打不起胎了。
膝下無子的養父母找上門,願意包吃包住,勸她把孩子生下來,他們幫她養。
於是那個可憐女人就生了下來——是個女孩。
養父母打聽了一下行情,女孩便宜,就給了五千塊的“營養費”,打發了女人走,留下了孩子。
隻不過,後來養父母有了個親生的兒子,就不指望花錦養老了。但家裡多了一個孩子,開支極大,養不動,養父母就開始打罵人。於是她也就從那個家跑了。
他們也沒有找過她。
到現在,花錦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花媚卻拉著花錦的手,柔聲道:“姐姐有錢,你說,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花錦聽得笑了聲,她把銀行卡塞在花媚手上:“留著還債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