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起睡覺(2 / 2)

祁衡又是一大早就起床走了的,薑毓起來以後聽說祁衡是出府去了,具體乾什麼顯然人家不會跟她報備。

薑毓正煩著怎麼再去找機會跟祁衡說說把劉嬤嬤放了,結果用早膳的時候,就有兩個府裡的婆子把劉嬤嬤送回來了。

薑毓認出來那是莊慧娘院兒裡的人,客套兩句又讓翠袖塞了點辛苦費,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了。

接下來就是自己院兒裡頭的事情,劉嬤嬤讓祁衡在水牢裡泡了一夜,整個人都蔫了,喪眉耷眼的杵在薑毓跟前兒。

“奴婢給王妃丟人了,奴婢該死。”

薑毓慢條斯理地抿了口碗裡的稀粥,“冷水裡頭泡了一夜,想清楚自己的錯哪兒沒有。”

劉嬤嬤的眸光閃爍,“奴婢……奴婢不該衝撞王爺。”

“還有呢。”薑毓沒有看劉嬤嬤,手裡勺子在碗中輕輕攪動。

“奴婢……”

劉嬤嬤攥緊了袖子,她是薑毓身邊的老嬤嬤,擱肅國公府裡也沒幾個資格比她老的,薑毓是主不錯,可還當著兩個小丫鬟的麵,讓她怎麼低得下頭在這些小丫頭片子前認錯?

“看來是水牢裡的水還不夠涼,還沒把嬤嬤的心澆清醒了。”

薑毓哪裡會猜不到劉嬤嬤的心思,慣是會倚老賣老,可祁衡既然把人送回來了,也不是白送回來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樣子總要做出來的。

再說劉嬤嬤不聽薑毓的吩咐做了這樣的事情,懲處是在所難免的。

“嬤嬤年事已高,昨夜也受苦了,這些日子便好生子在屋裡修養,不必來跟前伺候了。”

“王妃……”劉嬤嬤聞言,心中一凜。這樣明著照顧實則冷落的話劉嬤嬤怎麼會聽不懂?

薑毓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眉眼冷漠,“不必再言,退下吧。”

劉嬤嬤望著薑毓,卻見她眉眼堅決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隻認命低頭,唯唯諾諾應了。

“是……”

……

這邊打發了劉嬤嬤,也是一樁事了了。薑毓閒著沒事兒做,就尋思著把從肅國公府帶回來的刺繡的花樣子拾掇拾掇,馬上就要入冬了,給自己繡個手攏也是好的,才拿出來還沒過好一遍,就聽外頭的來報,說是勇毅侯府送了一匹馬過來。

薑毓想起昨天臨走時金月虹說的讓人給她把馬送過來,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薑毓想著是金月虹的一番心意,她自然是要給麵子的,便親自去了馬廄,瞧著王府的馬夫和勇毅侯府的馬師交接,安頓好這小紅馬。

翠盈看得歡喜得不得了,同薑毓道:“這馬兒有名字沒有?王妃不如給它起一個?”

薑毓想著這也是件事兒,便繞著馬兒自此瞅了一圈,小紅馬的渾身沒有一絲雜毛,隻在頭頂上有一撮白毛,便就照著這點起名字。

“就叫月痕吧。”

這名字不鹹不淡的,稱不上好也說不上壞,薑毓少年時馬術也還算可以,畢竟國公府也是戰場上爭來的爵位,後來嫁給葉恪以後忙著做勤儉持家的好媳婦兒,大門都不見得出幾次,對騎馬的興趣也淡了。

這小紅馬好是好,但是她興趣不大。

“讓人把茶具搬到水榭裡,今兒天好,咱們就在水榭裡煮煮茶。”

把勇毅侯府的人打發走,薑毓也沒興趣在那臭烘烘的馬廄裡多呆,想著既然從屋裡出來了就在外頭待會兒,一天到晚在屋裡悶著也怪沒意思的。

說來那水榭地方寬大敞亮,位置又好,還能賞花喂魚,的確是這整個府裡最讓她覺著有意思的地方了。

翠袖知道薑毓心裡覺著沒趣兒,這每天不是自己院子裡就是這座水榭,是誰都得膩味。隻是這偌大的王府裡彆的地方不是守衛森嚴,就是荒得年久失修前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薑毓又顧忌著不想引人猜忌反感,是以一直謹守本分一點邊界都不曾越過,真真是像坐牢一樣地過日子。

“王妃若是覺著府裡無趣兒,不如去外頭走走,反正金姑娘也回來了,你們兩個一道遊玩也有個伴兒。”

“我現在已嫁為人婦,到底不能想從前那般無拘無束地與她結伴而遊,而且……”薑毓眼中劃過一道無奈,勾了勾唇角沒有再說下去。

如果將勇毅侯府比作剛出爐的香餑餑,那她祿王府就是隔了夜的餿飯剩菜,不管是香餑餑靠上了餿飯剩菜,還是餿飯剩菜攪和進了香餑餑都不會有好下場。何況——

祿王府這碗飯就算是餿了也還被全京城都盯在眼皮子底下,祁衡與朱皇後勢成水火,當年祁衡就算沾了兵權也還是被薅了下來,眼下可怎麼還敢明著和勇毅侯府過從甚密。

“而且什麼?”翠盈不如翠袖的機靈,沒頭沒腦地問出來。

“而且,”薑毓一指頭戳在翠盈的額頭上,“月虹身邊的丫鬟多厲害多機靈,哪裡像你這個蠢丫頭。”

翠盈捂著額頭上讓薑毓戳出的紅印子,可憐兮兮地抬眼看薑毓,“王妃……”

翠袖忍不住笑了,拍了一下翠盈的肩膀,“王妃同你開玩笑呢。”

“行了,”薑毓也笑了,“走吧。”

從馬廄到花園,靠一雙腿走頗費功夫,薑毓才上了那抄手遊廊,遠遠的忽然聽到有琴聲傳來。

“誰在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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