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就像乾爹一樣的心(2 / 2)

“行吧,”薑毓想想那賬本一時之間急也是看不完的,“你說個日子,咱們一道出去。”

“就後日吧。”金月虹道,“明日我要與我二哥去馬場,後日正好有空。”

薑毓笑著應了,“那便是後日吧。”

……

夜微深,小書房的燭火搖曳,薑毓秉持著主母認真負責的態度在飯後又繼續在書房裡頭看賬,祁衡沒什麼事兒做,也跟著薑毓後頭進了小書房裡,拿了本雜書往牆邊的貴妃榻上一靠,再弄盆瓜子兒,好不悠哉。

薑毓要為國公府老太太的壽宴做準備,壽禮一項很是重要,依財力而言,采辦珍奇物件是不可能的了,隻能從王府的庫裡看看,有沒有能用得上的,再從她的嫁妝裡出一份,這樣差不多應該就能過得去。

薑毓這麼想著,訂理禮單子就又是一件費心的事情,大半個時辰也沒一個具體的結果。祁衡擱貴妃榻上看書看得眼睛澀,索性就把書擱下剝瓜子兒,抬起眼睛來看薑毓,小丫頭在燈下聚精會神做事兒的樣子真是頗有主母的架勢,特彆是那小臉兒繃得緊緊的。

說起來每回見薑毓這般安靜做事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憶起第一回見薑毓的時候,在石亭裡麵抄佛經的,一坐能坐下半天不起來,靜得好像一副畫兒似的,尤其穩得住,軟軟的好像枝頭的小白花一樣,但要是誰想捏她一把,就是一手的刺。

“聽說今天金月虹來府上找你了?”祁衡剝著手裡的瓜子兒皮,問道,“她來乾什麼?”

乾什麼?當然是來替天行道,抽死你這個“寵妾滅妻”的混賬東西了。

薑毓抬起頭來睨了祁衡一眼,“月虹聽說我前些日子得了病,特意前來看看我,順便約了我後日一道去鳴音寺上香。”

“你的確應該好好去燒燒香。”祁衡往嘴裡丟了一顆瓜子仁,“上回沒把你燒成傻子,全靠本王這顆福星在旁邊罩著你,要不然,你現在不死也傻了。”

那她是不是應該也給你燒炷香,還是那種高香?

薑毓暗自腹誹,可嘴上卻還是要敷衍好祁衡,“王爺說的是,全是托王爺的洪福。”

“那當然。”

想想那幾日擱屋子裡寸步不離地換冷水帕子喂藥的,祁衡應得理所當然,就算是親閨女也不過就是這麼照顧了,他簡直比她親爹肅國公還辛苦。

這麼想著,祁衡又想起了“閨女”後天是和金月虹一塊出去,心情忽然有些不大美妙。

“那個金月虹是個瘋丫頭,在軍營裡頭待野了的,皇帝老子都不一定怕。你少跟她湊一塊,沒得也染了她身上的臭毛病。”

他以前也是拜在勇毅侯帳下的,和勇毅侯府長子金明嶽是同袍,沒少聽見那瘋丫頭的事情,和薑毓比那一個就是溫柔的小白兔子,一個就是撒歡的野馬簡直慘不忍睹。都是武將出身的勳爵人家,肅國公府果然比較會教女兒。

薑毓的眼皮子都不想抬,隻是涼涼道:

“勞王爺掛心了,月虹是妾身從小玩到大的密友,妾身最是了解她了。”

背後說人家姑娘的壞話,卑鄙。

“本王那是為你好。”

祁衡真想拍兩下桌子,怎麼就聽不出好賴話呢,“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怕你和她在一起學壞了。”

金月虹多瘋一丫頭啊,萬一她自己做了什麼破事連累了薑毓呢是吧?祁衡覺得自己擔心地很有道理。

薑毓覺得祁衡簡直無理取鬨,還敢說近墨者黑,也不拿鏡子照照他自己。她要和誰在一塊兒,可輪不上他管。

薑毓沒什麼好氣地直接給祁衡頂了回去:“不勞王爺操心,妾身又不是孩子,自己心裡有數。”

有什麼有!

祁衡的氣不打一處來,看著小丫頭那滿臉不在乎,還頗帶了幾分譏誚的樣子,祁衡突然就明白了皇帝每次朝他摔杯子的心情,真想把瓜子盤摔出去。

行,果然“閨女”大了就是不好帶!

作者有話要說:  祁衡:本王的一顆“慈父”心,就這麼被摔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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