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提前打招呼,求個平安符而已聽著怎麼像是來走旁門左道的?
薑毓懶得糾正金月虹話裡的不妥,隻是道:“那還真是要謝謝侯夫人了。”
金月虹認真回薑毓道:“都是小事兒,沒必要言謝。”
這姑娘,還把她的話給當了真了,竟一點沒聽出裡頭調侃的意思。
薑毓忍了要衝口而出的笑,不說話了。
……
山上清冷,陽光雖好,可在山裡待著便有一種比山下更沁人心骨的陰冷。
薑毓讓金月虹帶著去磕頭求了符,正好碰上還有高僧在設壇講經,圍了好些婦人姑娘的在認真聽學佛法,薑毓和金月虹自然是沒有什麼興趣的,裝著樣子坐著聽了會兒,才要起身走,就見從門外進來了一個華衣婦人,雖頭上染了幾根銀絲,但看那架勢和氣質,該是哪家的當家夫人。
時下天已不能算早,誠心來聽經文的信女早已將位置占滿,殿裡已再難坐下什麼人,那夫人身邊除了帶了兩個丫鬟,還帶了三四個婆子,那幾個婆子一進門來便照著全殿左右打量,正好見薑毓和金月虹站起身來,要走不走的樣子,徑直便上來,一把攔開了薑毓和金月虹給騰出位置。
金月虹身手好,在那婆子的手臂掃過來之前便提溜著薑毓迅速後退,免得讓人給推搡地趔趄,站穩了之後瞪了眼睛就朝那婆子叫嚷道:“你乾什麼?要是推到了人怎麼辦!”
那婆子也不慌,隻是揚著下巴不陰不陽道:“既然要走,便走得快些,磨磨蹭蹭平白占著位置,想坐下的人反而做不下了。”
“你!”
金月虹的眉毛一豎,那架勢已是動了怒,手不由自主地就朝背後摸,薑毓知道,這姑娘背後可是彆著她那根又韌又粗的鞭子。
“月虹。”薑毓忙上去扶住了金月虹的手臂,“算了。”
那華衣婦人早已淡定落座,仿佛沒有看到自己的婆子和彆人起了衝突,那骨子傲勁兒,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雖然薑毓腦中並不記得這位夫人是誰,可是看那通身的氣派,還有隨行的仆役的張揚德性就看得出不是一般人家,畢竟這可是隨手攔輛馬車就能攔到朝廷命婦豪族貴女的京城地界兒。
金月虹傍著勇毅侯府的大樹抽死人都不打緊,但薑毓這個祿王妃可沒有祿王本人那種肆無忌憚的膽量,可不敢隨意招惹是非,這種小事,忍忍便忍忍了。
“我!”
金月虹使了勁兒要拿腰後彆的鞭子,可薑毓也使了勁兒地攔她,小聲道:“大師還在講經,彆砸了人家的場子。”
金月虹瞪著薑毓,薑毓的眼睛卻隱在帷帽裡麵,來回兩下角力,金月虹終究是給了薑毓的麵子,朝那婆子狠狠哼了一聲走了。
薑毓連忙跟上,出了那大殿。
金月虹忿忿難平,道:“彆以為我不知道,那老虔婆就是看咱們隻帶了一個丫鬟排場不夠,以為咱們身份低微好欺負來著,亮出咱倆的身份,看她還敢不敢這麼放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我出來就是散個心,何必找些事情出來,屆時若是鬨開了,大家都不好看。”
上回禁軍圍府的風頭可才剛過去,還適逢祁衡又立了功得意的時候,聰明的現在就該低調做人,不要自己惹出什麼亂子來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你真是越來越膽小了,比以前還怕事兒,難怪讓人給欺負了。”金月虹滿連的怒其不爭。“倒是越來越像我二哥,他也老喜歡勸我息事寧人,成天看著我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又不是鵪鶉!”
薑毓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和金月虹說,有時候退讓不一定就等於懦弱,總歸有比一時義憤更重要的事情。
“你二哥那也是為了你好。”
金月虹也不想和薑毓說,轉頭做了一個大鬼臉,嘻嘻哈哈,就把這一節含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