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虹在這空曠安靜裡快樂地轉了個圈圈,看著薑毓那還遮那白紗飄飄,道:“你那帷帽就彆帶著了,這兒又沒人,有也是你們皇室的宗親,摘了吧?”
薑毓這回也沒猶豫,這帷帽帶著就像給眼前蒙了一層紗,看到的景兒都朦朧了,薑毓將帷帽摘了遞給翠袖拿著,攏了攏額前的碎發。
“我之前在南方的時候有見過一座梅山,便也是整座山都種了梅樹,特彆是臘梅,到那花開的季節在山裡走過,香得我都不想出來了。”
金月虹絮絮說著,雖不能出口成章說出那些好聽華麗的辭藻,可就勝在這些樸實無華裡。薑毓從小就特彆喜歡聽金月虹說話,即便都是長在京裡的姑娘,可金月虹是武將之女,勇毅侯夫人也是豪爽的性子,從小金月虹便少了許多的拘束,總有機會跟著母親兄長到京城外麵去走走看看。
倒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薑毓沒有讀萬卷書,金月虹卻已行了不止萬裡路。
前世的少年時,她隻是覺得有些羨慕,重生而來,她不僅非常羨慕,亦是有向往之心。倘若不是太皇太後設局讓她嫁給了祁衡,或許她現在已經想辦法嫁出了京城。
這天地廣袤,隻可惜即使重生了一回,她依舊隻能困在這京城的方圓之地。
“月虹,你可想過今後要許什麼樣的夫家?”薑毓問。
金月虹沒有其他小女兒的羞澀,徑直道了實話:“自然是找喜歡的夫家了。”
“那你可得好好找好了,不然像你這樣喜歡到處遊曆的性子,恐怕就要被困住了。”
薑毓說的是真心話,她沒有金月虹這樣自由命,隻希望金月虹能永遠這樣快活下去。
“反正肯定不找京城裡的人。”金月虹也說的直白,順手折了一根梅枝,“我要嫁,便嫁一個跟我性子相投的,門第什麼的都可以不在乎,成了親就不在京城待了,去外麵多好。”
薑毓勾唇淡淡笑了笑,心中努力憶著前世金月虹後來的事情,前世她們疏遠了,是以她也不知道金月虹後來怎樣,找的又是什麼樣的夫君,隻是聽說金月虹的確是離開了京城。
“不提這些沒影兒的事,”金月虹一點兒也沒有被薑毓勾起小女兒懷春的心思,隻晃了手裡的梅枝道:“前頭應該就是那棵古梅樹了,咱過去看看。”
金月虹一馬當先大步往前走,薑毓跟在後頭,忽見見金月虹的身子一頓,扯了薑毓和翠袖的胳膊就往一棵梅樹後頭躲。
“做什麼?”薑毓讓金月虹扯得一懵。
“你看。”金月虹壓低了嗓門盯著前麵道:“那個老賊婆。”
薑毓循著金月虹的目光往前看,果然瞧見了方才那個婆子,身後還帶了四個丫鬟從路上走來,在一棵梅樹下停下了腳步,行禮。
薑毓隱約記得,前頭應該就是那棵古梅,隻是前頭梅樹的枝椏交錯擋住了視線,叫人看不清那婆子對著誰行禮。
金月虹耐不住好奇,提溜著薑毓一個旋身就躲到了更方便觀察的地方。
薑毓簡直要叫金月虹這突然一下一下的給嚇出病來,這種故意偷窺的事情可還是第一回做,薑毓又心虛又緊張。
這可是皇家的地方,想想也知道那古梅樹下的肯定不是尋常人,這樣窺視要是被人察覺可怎麼好意思。
薑毓的心裡念著非禮勿視,可人已經被金月虹拉過來了,就算不看,那裡的聲音也清楚傳進了薑毓的耳朵。
“殿下出來也有些時日了,該回去了,老夫人在前頭聽高僧講經,特意讓老奴過來,請殿下收拾好東西,等會兒同咱們一塊兒下山去。”
殿下?哪個殿下?
薑毓還在疑惑,金月虹已經迫不及待戳了戳薑毓的手臂,道:“你快看,這是哪個公主?”
薑毓這才抬了頭仔細去看,穿過那重重枝椏間的縫隙,可見梅樹下坐著一個女子,有熱氣氤氳,是在烹茶,眸光一錯,就能看見方才讓薑毓撞了的那個丫鬟就侍候在旁邊。
薑毓的目光在那個殿下臉上轉了轉,一下還真沒認出來是哪個公主,但這個也能猜,大公主高陽公主不在京城,二公主平陽公主是朱皇後的女兒,這個薑毓一眼就能認出來,四公主樂陽公主不愛見人,平日裡雖然也見不著,但尚未出閣,肯定不是她,那剩下的隻有三公主福陽公主了。
那福陽公主,是祁衡的親妹子,一母同胞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怕是要入v了,理想是拚下周四V(現實看天意),畢竟不入V的話說不定影響榜單。而且這文估計是倒V了,所以這幾天不建議親們養肥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