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屋內的閒人霎時魚貫走了乾淨,眨眼間便隻剩下翠盈和翠袖兩個人在屋中,瞧著那被放下的門簾子,翠盈和翠袖的麵上終是浮出了一絲緊張慌亂。
“東西呢?”
翠盈小聲問翠袖。
“這兒呢,我身上。”翠袖從腰封見摸出一包黃色的小紙包來,扁扁的,不大。
“那……下吧?”翠盈看著翠袖,是疑問,更多的是心虛。
“下……”翠袖的眼睫狠狠顫了顫,飛快將手裡的小紙包拆了開來,對著桌上的五菜一湯一時不知道該將隻中的藥粉撒到哪裡去。
翠盈也亂,下意識便指了最大的湯碗,“倒……倒湯裡。”
“好……好……”翠袖顫抖著將紙上的藥粉都撒進了湯碗裡,翠盈趕緊拿起大湯勺來使勁攪拌。
靜謐無聲的屋裡頭,門簾子忽的就讓人給打起來,祁衡踏進屋裡打眼瞧見站在桌邊的兩個丫鬟,下意識就覺出了不對。
“你們倆在乾什麼?”
原是回來的早了,進院門的時候看著送晚膳的丫鬟子們捧著食盒出去了,還以為是薑毓餓了是以
提早擺了膳,這一進門卻隻看到兩個丫鬟。
多年生死裡摸爬滾打的經驗,祁衡一眼便覺出了有異。
“回……回王爺的話,奴婢在收拾碗筷。”
翠袖將手裡的紙報握緊了,低著頭拚儘了全力裝出鎮定的模樣。
祁衡的眸光從她與翠盈的麵上略過,然後立到桌旁,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飯菜。
菜是還冒著熱氣的菜,碗是素淨的白瓷碗,可偏偏是這乾淨地纖塵不染的白瓷大湯碗的碗沿口上……
祁衡的指尖輕輕在上麵一揩,一層很薄的白色粉末沾染而上。
“嗬,好大的膽子。”
祁衡挑起唇角冷笑一聲,嗓音很輕很淡,臉上卻霎時麵滲出的殺意,挑起眼來看向翠袖翠盈,“說,誰指使你們的?說出來,本王給你們一個痛快。”
翠袖和翠盈早已在嚇得麵色發白,當即便噗通跪了下來,“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祁衡低眼側頭冷笑,這樣場景他這輩子已經不知看過多少回,隻是歎薑毓那丫頭真不會看人,這身邊什麼時候竟又讓人給做了手腳。
祁衡打算趕緊讓人進來,拖走了嚴刑拷打了事。還沒來得及喚人,後頭就有冷風灌進來,薑毓自己進來了,看著屋裡的情形不僅愕然:
“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他還真是不好說怎麼了。可既然是薑毓的人,祁衡便還是容薑毓自己問的。
祁衡斜了翠袖一眼,眼刀鋒銳,“把手裡東西交出來。”
薑毓看了祁衡一眼,又看了翠袖一眼,心中迷霧深重,可還是走上了前,看著翠袖伸出手來,手裡有一團捏皺的紙。
“這是什麼?”薑毓下意識要伸手去拿,卻讓祁衡一把揪了回來。
“什麼醃臢的東西都不知道,就敢伸手碰,不要命了。”
薑毓看出了祁衡眼中的冷意,他她就算再傻明顯覺出了剛才進門時祁衡身上的那種殺意,可是她不信,她身邊的人怎麼可能會往他們的菜飯裡下毒?
“這是什麼東西?從哪裡來的?倘若還不老實說出來,我也保不住你們的小命!”
翠袖跪在地上,望著薑毓的眼神顫巍著,“回王妃的話,是……是太太給奴婢們的,讓奴婢們找機會下在……下在王爺和王妃的晚膳裡……”
“什麼東西要下在我和王爺的晚膳裡?”
薑毓不解?張氏給的到底什麼東西?
“和合散。”
薑毓沒法反應,不代表祁衡不知道反應,聽著是從丈母娘那來的東西,還是這麼特意交代的,這一聽話頭就給覺出味兒來了,把之間揩的那點子藥末兒往鼻尖一嗅,那淡淡的旖旎香味兒……
祁衡狠狠抹了把鼻子,臉有點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