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薑子牙(1 / 2)

“大膽!”忽然一隻鋪天蓋地的金紅大鳥自遠處飛來,落地化為俊美男人,帝俊半眯著眼,冷冷看著袁洪。

昔日妖皇的威壓豈是一隻修行不到千年的小猴子能承受的,在駭人的威壓之下,袁洪無意識縮成一團,躲在商錢身後瑟瑟發抖。

這是何方的大妖,竟有如此威勢。

商錢安撫地拍拍袁洪的猴頭,輕輕睨了一眼帝俊:“這是我帶回來的小猴,年紀還小,你彆嚇到他。”

帝俊哼一聲:“這等小妖也敢用手指著你……”

“對了,你今日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商錢乾笑兩聲,連忙扯開了話題,洪荒中的確大部分的生靈都挺注重實力為尊的,她覺得被毛茸茸的小猴子指責兩句沒什麼,但是旁人可就不這麼想了。

商錢給帝俊的怒氣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帝俊無奈看了一眼不識風情的木頭腦袋商錢,歎道:“的確是有一件重要之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話落,主動變為本體金紅色大鳥,振翅掀起一陣淩厲的風聲,商錢把身側的袁洪交給同時混世四猴的無支祁看顧,腳尖一點跨上了帝俊的鳥背,找了一個有絨毛的地方坐下,拍拍身下羽毛示意可以走了。

金紅大鳥發出一聲唳叫,振翅一閃,掀起一陣狂風,扶搖直上,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袁洪打著哆嗦拉拉無支祁的毛,小聲問道:“這也是這位上神的坐騎嗎?”

這麼厲害的大妖都心甘情願做這個女人的坐騎,自己真的能有逃走的可能嗎,袁洪臉色煞白。

無支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坐騎?唔……說是坐騎也沒錯,不過帝俊前輩是心甘情願的。”

“帝俊!”袁洪倒吸一口氣,他對這位赫赫有名的前任妖皇的事跡還是知道一點的,巫妖大戰之後巫族滅族,妖族四分五裂,妖族天庭不複存在,妖皇帝俊和東皇太一不見蹤影。

有傳言說是和十二祖巫同歸於儘了,也有傳言說他們沒有死,隻是深受重傷藏起來了,不過還是相信前一種說法的多,畢竟要是帝俊太一沒有死,那為何這些年從未有人在洪荒見過他們啊。

現如今看來,倒是後一種說法比較真實。袁洪已經腦補出來妖皇帝俊巫妖大戰時身受重傷,被這個抓他的女人撿到,養好傷之後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劇本了。

他不會也要因為養育之恩要對那個女人以身相許吧?

“你做什麼夢呢?”無支祁越聽臉色越怪,忍無可忍打斷了這個同族的自言自語。

袁洪這才發現自己無意識之間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無支祁哥倆好地把胳膊搭在袁洪肩膀上,帶著他往前殿走:“以身相許這話可不興說啊,你是我這麼多年見到的第一個除了我之外的混世四猴,我可不願意明天就在飯桌上看見紅燒猴頭……對了,我還想問問你,你為啥會覺得抓你回來是當坐騎的啊……”

“祁兄,不瞞你說,我剛出生第二年隔壁山上的獅子精就被一個闡教的抓去做了坐騎,所以我就以為抓我……”

“哈哈哈,誰會騎著猴子出門啊,騎在哪裡啊?騎猴脖子嗎?”無支祁捧腹大笑。

腦補了一下商錢師姐騎著猴子的畫麵,無支祁更是笑得樂不可支,滿地打滾。

人家牽一個威風凜凜的獅子,商錢師姐牽一個尖嘴猴腮的猴子;人家坐騎“嗷嗷”的叫,商錢師姐的坐騎“吱吱”的叫;人家坐騎跑起來要不然風馳電掣要不然仙氣十足,商錢師姐的坐騎一蹦一跳,顛得商錢師姐跟著抽風一樣一上一下起伏。

無支祁撓撓腮幫,一拍袁洪的肩膀,豎起大拇指:”你小子真他娘的是個猴才!“

另一邊,帝俊和商錢隱身站在一個人族村落中,不遠處站著一個拿著木劍指揮一群小孩衝鋒的豁牙小子。

帝俊指著豁牙小子解釋:“我在這個小子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覺,和巫妖量劫時我周遭的氣息感覺一模一樣,據我這些年潛心回想深思猜測,這應該是量劫之氣。”

這個之前回顧自己的失敗曆程時候帝俊就和商錢探討過這個問題。帝俊甚至列了個許多事例舉證,洪荒中已經發生的天地量劫共有兩次,龍鳳和巫妖,結合孔宣金鵬的傳承記憶和帝俊的親身經曆,帝俊商錢得出了一個結論:量劫是有天命之人的。

天命之人一般是對立的雙方,兩者之間氣運勾連,此強彼弱,代表著量劫之間雙方博弈,主宰量劫氣運,是應劫之人。龍鳳量劫為祖龍元鳳,巫妖量劫為帝俊帝江,這次的封神量劫,眼前這個豁牙小子就是其中之一。

“我打聽過了,這小子姓薑,名尚,不過他爹娘和鄰居都習慣叫他薑子牙。這小子看了幾本話本一心想要修仙問道。”帝俊說到這裡頓了頓,露出一絲疑惑,“不過據我查探出來的,這小子修仙資質極差。”

帝俊怕商錢想象不出來到底有多差,乾脆抬手指了指一戶人家養在圈中懶散曬太陽哼唧的黑豬,不客氣道:“它的資質都比這個薑子牙好,一顆九轉金丹下去這隻豬都能成仙,但是那個薑子牙吃再多金丹也成不了仙。”

商錢:“……”

真是,生動形象啊。

帝俊正是這一點不明,他皺眉:“這樣的人也是量劫的氣運之人?”

這個“也”字用的妙,生動形象地說明了帝俊這個上一任應劫之人對接替他地位的薑子牙的看不上。

商錢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薑子牙在元始天尊手下修煉了好幾十年依然還弱的可憐的緣故了,這個資質修仙就是浪費生命啊。

“另外一個應劫之人你能感知到嗎?”商錢沉思片刻,沒有立刻就把薑子牙帶走。

封神之戰已經和原來的趨勢大相庭徑,現在雖說闡教截教都憋著氣摩拳擦掌想勝過對方,但是到底隻是輸贏第二、情誼第一的比賽,三清全程圍觀做裁判,頂多打架打個半死丟不了性命。

倒是不急著把薑子牙這個應劫之人帶回截教。

帝俊笑了一聲:“我猜到你肯定會想再看看另外一個,另外一個應劫之人就在附近,離這裡不到百裡。”

二人一邊說笑一邊足下生風往南走著,因著距離實在近,所以乾脆不騰雲駕霧,而是一邊走一邊看著沿途的景色和村落。

這一片地方距離朝歌有數千裡,夾在朝歌和西岐之間,背靠一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青山,零零散散地分布著數個村落,其中不乏背著弓箭扛著獵物的精裝漢子和伶俐女子。

村口有一堆人圍著,人生喧嚷,圍成一個圈。商錢拉著帝俊,身形變換成兩個不起眼的普通人的模樣,歡快道:“你看這邊有熱鬨可以看哎。”

看熱鬨是天性,沒危險的熱鬨更是撓得心裡癢癢。

帝俊注意力全在商錢拉著他的手上,哪裡還注意到商錢說的是什麼,垂著眸子就被商錢拉了過去。

擠開人群後,商錢卻愣住了——

一個瘦小的孩子倒在地上,緊緊蜷縮著,身上的衣服破爛單薄,露出一片片瘦骨嶙峋的身體,雙手抱著頭強行壓抑著□□。

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狂暴的用腳踢著這個孩子,眼神輕蔑,口中不乾不淨罵著臟話,一個潑辣的中年女人狠狠揪著孩子的頭發,嘴裡“雜種”“野種”罵得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