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全是叛徒啊(1 / 2)

周的大營之中,今日格外的熱鬨,成隊巡邏的士兵,在路過帥帳的時候,不由自主的都會往那邊瞥一眼,片刻後又害怕被發現一樣迅速的把視線收回來。

那帳篷裡現在坐著十好幾位仙人呢,所有見過今早盛況的人都不由砸舌。

一大早上,天才剛亮,太陽爬到一半,天空中浩浩蕩蕩的飄來了一大片青色雲彩。

那雲可不是一般的雲,那一大片青雲落下的時候,整一個周的大營中,青草紛紛發瘋了一樣往上長,當時就看呆了滿大營的人。

雲上站著仙風道骨的十幾位道長,個個都是神仙中人,聽說是仙人裡的天尊特意派仙人下來匡扶西岐的。

雖說現在西岐改了名號叫周,但是大部分人還是更習慣把這裡叫做西岐。

不過叫西岐還是叫周都不重要,他們隻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回老家去,家裡的爹娘還都等著哩。

一個麵色黝黑,臉上滿是風霜篆刻痕跡的老兵帶著一隊年輕的將士從這邊巡邏走過。

“黑叔,你說這些仙人真能夠幫咱們打敗商朝嗎?”一個年輕的嘴上剛剛冒出絨毛的將士湊到老兵身邊低聲嘟囔。

“之前來的那幾批仙人不都是熊昂昂的跟公雞似的來又灰溜溜跟老鼠一樣跑了嗎。”

老兵剜了他一眼:“死娃子你小點聲,要是讓神仙聽到了那你小子就死翹翹嘍。”

卻沒回答小兵問的神仙到底能不能幫他們打敗商朝。

他打了大半輩子的仗了,可這一回西岐發兵,卻讓他這個打了三十年仗的老頭子都看不懂為什麼要打這個仗……尤其是西岐也有仙人,商朝也有仙人,這以往凡人打架的時候哪裡見過神仙啊。

黑叔沒識過字,可人老成精,他活了這麼多年,打了上百場仗,他知道有些打仗是和那些蠻人打,保護家裡的老爹老娘婆娘和娃子,有些打仗是左右的諸侯搶他們東西,所以得把他們打回去。

可這次為什麼要打仗呢?商朝沒有搶他們的婆娘殺他們的娃子,也沒有來搶他們的糧食……

黑叔搖搖頭,上麵的官老爺說打,那就打唄,隻是不知道這次要打幾年,他能不能再幸運的活過一次戰爭,活著回去見婆娘。

大字不識一個的底層將士心裡想什麼誰願意去關心呢,現在的帥帳之中正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歌舞升平。

闡教十二金仙加上一個燃燈按照長幼順序落座,廣成子和燃燈推諉了半天,最後也沒討論出來到底誰該做上座。

於是就空出了上座,燃燈坐在左手第一個位置,廣成子坐在右手第一個位置,其餘十一金仙各自落座在左側,廣成子右邊坐著薑子牙,薑子牙右邊又坐著姬發。

闡教眾人這才紛紛滿意點頭,表示這樣才與禮節合適。

以左為尊,所以燃燈坐在左手首位,因為他是曾元始天尊同在紫霄宮聽過道的同輩人物,雖說現在元始天尊乃是聖人,燃燈執弟子禮,可按照資曆來講,還是在場眾人中最高的。

闡教其餘仙人則坐在左側,也正是表明周順應天意,尊崇仙神,乃是上天之子的宗旨。

在場唯一覺得不對勁的就是薑子牙了,他左扭右扭總是忍不住去看坐在他右手下側的姬發。

他很想問問姬發為什麼你身為主人卻寧願把主導權權都讓給闡教金仙,隻是看著姬發一臉欣喜的模樣又問不出口。

薑子牙是有捍衛蒼生的博愛之心的,無論是一開始他一心修道,希望斬妖除魔守護人族,還是到後來發現修道無望,轉而學習治世經略,希望能夠輔佐明主創造大治之世。

所以現在他就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姬發或者說包括已經死去的老西伯侯姬昌,似乎都過於信任天命和仙神了。

薑子牙這一刻腦子裡生出了一個疑惑,他幼年時曾經見過鄉下有用童男童女祭祀名為河神實為水鬼用來保佑平安的荒謬事情,要是日後真的是周代替了商……那這種荒謬之事是會更多還是會更少呢?

他在這裡失神的想著也沒有人管他,闡教眾人正在商議要如何對付陸壓。

“諸位師兄,那小輩實在是不知尊卑,我看就應該讓玉鼎師兄出馬擒下那小輩壓過來向咱們賠禮道歉!”慈航叫囂著,卻絕口不提要自己出手,而是把玉鼎真人推了出來。

文殊普賢響應的最為熱烈。

抱著劍一直沉默不語的玉鼎真人頓了頓,悶聲道:“我是闡教二代弟子,陸壓是截教三代弟子,我去對付他,這不是以大欺小嗎?”

“而且,師尊還沒有發下諭旨讓二代弟子入場呢。”玉鼎真人一句話頓時讓熱烈的爭論場麵安靜下來。

慈航三人麵色不愉,他們已經入場了,也和陸壓做過了一場。現在玉鼎又這麼說,這不是明晃晃的說他們以大欺小,不遵師命嗎?

燃燈連忙出來打圓場:“諸位同門,且聽我一言。”

他輕咳一聲,道:“關於二代弟子什麼時候入場此事,我月前也去昆侖山找過掌教老爺,隻是掌教老爺並不在山中,白鶴童子也不知掌教老爺去了何處。”

“聖人與道齊壽,心血來潮出遊還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回來,可凡人壽數短暫封神也隻有這幾年,若是我們事事都要聽從掌教老爺命令,恐怕會耽誤了時機。”燃燈早就想好了說辭。

這一番言論出來,眾人紛紛應和,於是三下五除二就定下了現在應該是二代弟子入場的時機。

玉鼎還不太樂意出手,他決定認為自己要是出手也應該是對付多寶金靈,而不是商錢師姐的弟子。

“玉鼎師弟,闡教威嚴乃是頭等大事,明日你就出手吧。”廣成子一錘定音。

自家大師兄都開口了,玉鼎再不樂意也隻能應承下來。

“一千二百年前,陸壓曾經和我有過一戰,那時他隻比我弱上一點……”

慈航迅速接道:“師兄放心,若是戰況僵持,我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玉鼎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他的意思是他不一定能勝過陸壓,想讓諸位師兄弟彆抱太高期望,可絕對不是想要在以大欺小的基礎上還要以多欺少。

是夜,夜間山風瑟瑟,幾隻野狐在遠處淒厲的嚎叫。

楊戩坐在山崖邊,憂慮的望著遠處汜水關的方向,身側臥著一條已經熟睡了的黑色細犬,寬大的道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徒兒,你在憂慮什麼?”一道平淡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玉鼎拂袍坐在楊戩身側。

楊戩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愁緒該不該向玉鼎訴說,玉鼎也不催促他,隻是陪著他一起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