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艱辛即便不說顧念也能感受得到, 才十六歲的小姑娘, 卻突然被送往國外,還被自己父母派來的人看管起來, 想要擺脫桎梏卻人生地不熟,連個去處都沒有。
顧念抱了抱周玉媚,大家過得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其中的艱難隻有體會過的人才知道。
周玉媚搖了搖頭, 表示自己沒事,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現在活的很好, 不需要依靠家裡就能生活。“我聽說藺晉元成為植物人了,但是你卻不離不棄對嗎?”
“你從哪裡聽來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周玉媚並不是藺晉元那個圈子裡的人啊。她這消息是如何得來的。“難不成你說你聽到我的傳說就是這個?”
她聽到的‘傳說’當中的內容, 比這個要厲害得不知道多少倍,就差把兩人必做梁祝了。她剛剛說出來的這個結論是她在抽絲剝繭,然後層層分析得出來的。“先彆管我是從哪裡聽來的, 你隻告訴我對不對。”
顧念點頭,“對, 你聽到的沒錯。”這是她想讓人看到的。
周玉媚見顧念點頭,整個人都快要炸了,抓著她的肩膀搖晃她,“你這麼這麼傻啊!”
顧念阻止了周玉媚繼續搖晃下去,雙手抱住她的雙臂,定住了她, “你晃得我腦袋暈,你彆晃我。”
“你這樣犟下去對自己沒有好處,藺晉元要多久才能醒沒人知道。”周玉媚
周玉媚人如其名,玉是如玉般通透,媚是如花般嬌媚。眼波輕轉,絲絲入骨。她是極為合格的獵人,看中的獵物就沒有能逃脫她手心的。
“我知道啊!”
周玉媚瞪大了眼睛,抬手摸了摸顧念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了她沒有發燒燒壞腦子,皺著眉頭問道:“你知道還這麼做?”
顧念端著神色,抬起右手在幾個指頭的指尖指腹亂點一氣,故作高深莫測的開口:“我掐指一算,他得昏迷兩年的時間。”
說完她倒是先忍不住笑了。
“你還笑,你還笑。”周玉媚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顧念,把她的手給撥下來,比她還焦灼地道:“你兩年的光陰就和藺晉元綁在一起了?要是他醒過來不肯娶你,你要怎麼辦?那時候你都二十四了。”
“不怎麼辦啊。”顧念回答的理所當然,順便縷了縷耳邊碎發,十分臭美地捧著臉說著:“二十四歲怎麼了,我一樣貌美如花,逍遙自在。要錢有錢,要房有房,要車有車,彆人都羨慕不來的生活。”
“你、你真是個傻子。”周玉媚指著顧念的指尖在發顫,純屬是被她氣的。她就沒見過顧念念這麼蠢的女人,換做是她早就解除婚約乾自己喜歡的事去了,還管得著其他的?
藺晉元就知道顧念遇到的人沒有好人,雖然這回接近她的是個女人,還是顧念從前好友,可依舊是不懷好心來勸顧念和他退婚的。他算是體會到了‘人心險惡’四字了。
“我不傻。”她解除了婚約才傻呢。“撐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文澤明站在樓梯口拐角的地方往樓下看,這地方能夠將客廳一覽無餘,可是客廳並看不到他,所以他並不擔心自己暴露。
他伸長了頭就看見顧念旁邊坐著個女人,披散著的波浪卷的頭發遮擋了半邊臉,不過單看她坐在沙發上的坐姿就能看出來她身姿一等一的好,能夠擁有這般身材的人,長相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文澤明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想等那個女人轉過臉來,隻是她一直側著頭與顧念說話,他並看不到那人的臉。
周玉媚對人的視線很敏感,因為總有人拿著那種目光望她,恨不得從裡到外全都看得透透的。她蹙眉站了起來,還特彆轉了半個圈,想要擺脫那股煩人視線。
“你怎麼了?”顧念不明白她怎麼突然站起來了,想到藺晉元還在,又擔心他們沒有藏好,讓周玉媚發現了,便趕緊跟著站了起來。
“我還沒好好看看你家呢,帶我參觀參觀?”周玉媚故意這麼提議,因為感覺到那股視線還在她身上,簡直令人討厭得要命,不要讓她逮到那人是誰了,不然非得被她扒層皮不可。
“好,我帶你看看。”顧念笑著答應了,其實她手心裡冒了一層的冷汗,家裡還藏了個藺晉元呢,隻希望他們把那幾間屋子都從裡麵反鎖好了。不過她應該不會提出要進客房看吧?
文澤明在周玉媚起身的瞬間看清了她的臉,眉眼間的熟悉感鋪麵而來,與幾年前的人重合在一起,他沒控製住自己的心情,腳猛地踢到了樓梯護欄上,下麵都能聽到樓上的動靜。
這一腳完全沒有留力,文澤明吃了苦頭,扶著牆壁捂著自己被踢痛的腳,臉上痛得皺成一團。
周玉媚頓時肯定自己的猜想,就是有人在暗中偷看,那人肯定和念念關係不菲,但偷窺她的人人品能好到哪裡去?周玉媚抱著絕對不能讓顧念吃虧的想法,趕緊對顧念道:“該不會是你家進了賊吧?你報警,我上去看看。”
顧念是不知道文澤明到底在搞什麼鬼,她都讓他們藏起來了,結果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這種情況當然不能報警啊,周玉媚也不能上樓查看,要不然就露餡了。
正好現在小團子也不在跟前,能夠拿他擋擋。她拉住就要上樓的周玉媚,“可能是小團子鬨出來的吧。”
“小團子能夠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你也不怕他出事情。”說完,周玉媚就要上去。念念肯定有事在瞞著她,而且這事還不算小,要不然不會這麼掩蓋。
任憑顧念怎麼攔都攔不住,等顧念追上周玉媚時,周玉媚已經上了樓,站在樓梯口長大著嘴巴,震驚地看著地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