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道:“林五哥,我覺得吧,天涯無處無芳草,你何必單戀一支並不怎麼純潔的蓮花呢。”
林五聽了前半句還沒怎麼,再聽後麵一句,瞬間猶如被點燃了的炮仗:“你說什麼呢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寧安!”
沈明臻後退一步,左右看看,退到門邊才道:“那你說,她整天跟你五哥五哥的,你是她什麼五哥啊,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掛了一點邊,喊著五哥就不放了!”
他大聲道:“你這些年為了她,打了多少次架,結果呢?她可有什麼動容的?有事就叫五哥,沒事轉頭對著杜子金笑,你賤不賤啦!”
沈明臻覺得自己看的明明白白:“她寧安不就是郡主嘛,端著一副公主姿態給誰看呢,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明明看不起你,還對你的好意不拒絕也不答應——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他又哼了一句,然後心裡竟然生出些得意:跟寧安這種假模假樣的貴女一比,他家絳絳簡直就是仙女嘛!
——她不喜歡他,就不給好臉色!
——她不喜歡他,就連床也不讓他上!
她就不欲拒還迎!
還是他家絳絳好!
沈明臻被一隻枕頭砸出了林府。
來時沉默寂靜,走時卻是在林五的大罵特罵聲中,他摸摸鼻子,朝低頭哈腰送他出府的林五小廝道:“回家告訴你家少爺,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以後不還銀子彆讓爺跑來跑去。”
友誼的小船徹底起不了航了。
***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沈明臻覺得天還早,可以再逛逛。
他掏出一點碎銀子,這還是前兒個給絳絳讀書得到的,他珍重的裝進衣兜裡,帶著空明往首飾鋪子裡走。
他想給折絳買一隻發簪。
首飾鋪子裡靜悄悄的,還都有包間,沈明臻挑了個雅間,跟掌櫃的說了自己要的東西。
他之前沒來過這種鋪子,好奇的看了看,發現包間裡鏡子衣裳齊全,還專門配備了畫冊,畫全了所有的首飾可供挑選,比他在隔壁街鬥雞的店鋪好多了。
掌櫃的招呼他之後,就留了個小廝伺候他,他問什麼,小廝就答什麼,十分熟練,當他挑中了一支簪子之後,還熱情的推薦搭配這件簪子的耳環,衣裳,以及妝容,聽的沈明臻暈暈乎乎的。
但是他聽的好,自然就想給折絳買全了這套,奈何錢包空空,隻能買那隻簪子,惹的沈明臻心裡癢癢的。
——太窮了。
他再一次感慨。
沈明臻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又想回林府去討錢了。
空明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眉毛緊皺,癱在椅子好似被生活重擔壓垮了的窮苦平民。
空明自然知道他家少爺是為了哪般,小心翼翼的道:“少爺,要不,咱們去跟老爺低個頭?您最近都努力讀書了,老爺再不給你例銀,也太狠心了。”
沈明臻狠狠瞪他:“古人言,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你家少爺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骨氣!”
這話帶了點文化人的水平,空明跟著沈明臻也不愛看書,自然聽不懂,但耐不住他能捧:“少爺,您最近說話奴才都聽不懂了,您也太厲害了。”
沈明臻哼了聲,但心情好多了。
然後就聽見了外麵有女客的聲音。
“穆家妹妹,你看,這店鋪還是你們雲州的呢。”,一個女音傳來,“掌櫃的,你去將最新的首飾畫冊子給我們拿來。”
掌櫃的應聲去了,沈明臻就聽另外一個聲音道:“確實是我們雲州的老字號,柳姐姐,我們先去包廂裡坐著吧。”
那被叫做柳姐姐的就道:“包間什麼都好,就是悶的很,先等掌櫃的拿畫冊來吧。”
沈明臻不耐煩聽一群女娘談首飾,正要讓空明去催催掌櫃的娶簪子走人,就聽外麵的人突然提起了“折絳”這個字眼。
外麵應是那個“柳姐姐”說起了雲州姑娘,順帶上了新嫁來京都的折絳。
沈明臻頓了頓,讓空明不要說話,心裡開始緊張起來。
“沒錯,折家三女確實與我認識,”,那個穆家的女音道:“不過她舉止粗魯,性格孤僻,我們隻是點頭之交,從來沒有過深的交情。”
沈明臻:“........!!!”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段,倒是按照原劇情去的哈哈哈哈。
嗯,明天早上九點有一更,晚上有一更,擦了藥,我覺得慢慢用食指戳還是能慢慢碼字出來的,就是碼字不快,嘿嘿,我之前還說老了能無憂無慮的碼字呢,現在想想太不現實了,那時候手肯定不靈活,腦子也不靈活了,還是聽小夥伴們的,安心跳廣場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