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5 章(1 / 2)

午夜零點。

從外麵走回來的沢田綱吉一邊走著一邊把手上的紙放進了口袋裡,他的另一隻手還拿著手機。

“嗯?不用了,獄寺君。我很快就會回去的。”沢田綱吉笑了笑,說道。

電話那頭的獄寺隼人語氣激動地說了什麼。

沢田綱吉輕聲地安撫他,說:“不用擔心我,我隻是在這裡留多幾天而已,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對了,之前的那件事我也會儘快解決的,獄寺君先去處理前幾天查出來的黑手黨人體實驗事件吧。”

兩個人在關於彭格列的相關事情上說了幾句,隨後沢田綱吉便掛了電話。他轉過身來,看向了有些拘謹地坐在沙發上的夏目貴誌,說:“抱歉,剛剛出去了一趟,久等了,夏目君。”

“不,沒什麼。沢田先生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嗎?那你還是先忙吧。”夏目貴誌有些靦腆地說道。

“隻是一些瑣事罷了。你不用太在意。”沢田綱吉笑著說道,視線轉向了另一邊,說:“你看,斑君就很放鬆。”

聽到他這麼說,夏目貴誌的目光移向了桌麵上——在那裡,喝光了底下所有酒的貓咪老師正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貓咪老師——!!”夏目貴誌有些難為情地捂住了臉。

“喵~”睡得格外愜意的貓咪老師翻了個身,嘴裡還無意識地發出了一聲喵叫。

沢田綱吉笑了出聲。

“實在抱歉,我們實在是太失禮了。”對方的笑聲讓夏目貴誌滿臉通紅地說道。

在道歉的時候,他用眼睛偷偷瞄向貓咪老師喝掉的那些酒瓶。

不知道還能在這個世界待多久,如果現在出去打工能夠償還得起這些酒嗎?

...等等。

夏目貴誌並不認識這些酒。因為沢田綱吉也說到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隻是臨時用的,很多東西也是隨便布置的,夏目貴誌還以為這些酒也是隨便拿的——但他突然認出了其中的一瓶酒,那個好像是之前還在學校的時候,朋友西村悟曾經一臉羨慕地提到的,拍賣出很高價格的酒吧?

光是那一瓶酒,把他賣了恐怕都不及個零頭。

夏目貴誌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錯了,他就不該信黑手黨教父說的“隨便布置”。

望著沉默下來的夏目貴誌,沢田綱吉轉過頭去,捂住嘴不讓自己的笑聲發出來,隻是不停顫抖著的肩膀已經暴露出了沢田綱吉真正的想法,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沢田綱吉揮了揮手,說:“我隻是看著你的樣子,想起了以前的自己,稍微有點懷念罷了。夏目君也不用想著要怎麼賠了,本來屋子裡的東西就是拿來招待你們的。”

“以前的沢田先生?”注意到沢田綱吉提到的話,夏目貴誌眨了眨眼,疑惑地問道。

“是的。”沢田綱吉點點頭,說道:“在當上彭格列的首領之前,我還隻是個普通的廢柴學生。”

“沢田先生嗎?總感覺有點難以想象。”夏目貴誌驚訝地說道。

畢竟在夏目貴誌遇到沢田綱吉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被部下們環繞著的彭格列首領了。

在夏目貴誌的心中,對方溫和有禮又成熟穩重,一點也想象不出他作為普通的廢柴學生樣子。

沢田綱吉笑著搖了搖頭,說:“曾經的我就隻是個什麼都做不到的廢柴綱而已。”

這麼說著,他另外倒了一杯茶給夏目貴誌,說:“給。雖然說這個房間裡的東西都是拿來招待你們的,但你這個年紀還不能喝酒哦。”

夏目貴誌接過了茶,下意識地說了聲謝謝。這種被當成孩子的感覺讓他有點尷尬地撓了撓臉頰,喝了幾口茶。

沢田綱吉舉了舉手,帶著歉意地笑著說:“抱歉,一不小心就說了這種話。果然當上首領後,管著底下一群家夥像是管著一群熊孩子,我自己的心態也變得越來越像大叔了。”

彭格列的首領將自己剛剛對待孩子的般的語氣歸結於自己的心態,這種溫柔的地方讓夏目貴誌在心中對沢田綱吉越發尊敬了。

看著夏目貴誌,沢田綱吉又說道:“說起來,第一次看到彆人呈給我的酒時,我真的大嚇了一跳。不過現在已經下意識地把這些當做平常普通的酒了。以前的我如果知道了現在的我是什麼樣的估計也會嚇得大喊不可能吧。”

“成長真的是一件複雜的事情啊。”夏目貴誌感歎道。

“的確。”沢田綱吉歎了口氣,說:“成長真的會帶來很多事情啊...比如說,我的內心深處其實並不是毫無願望的,但還是對其他人說我並沒有願望。畢竟和彆人說自己有什麼願望的話,總要考慮到很多東西的。”

“嗯?沢田先生的願望是什麼?”夏目貴誌好奇地問道。

“願望啊...”沢田綱吉這麼說著,臉上出現了些許的陰霾,說:“或許是讓曾經死在鬥爭裡的部下們回來吧。”

“...沢田先生。”夏目貴誌望著他,有些難過地喊道。

“說笑的。人死不能複生。”沢田綱吉又恢複了以往溫和冷靜的笑,說道:“在正式繼承彭格列之後,我就已經對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抱有覺悟了。”

“但即使如此,有些事情還是永遠不能做的吧?”夏目貴誌認真地望著他,說道。

“嗯?你說什麼?”沢田綱吉看起來有些茫然地望著夏目貴誌。

“...我感覺到了,隔壁房間是不是有個女孩子?”夏目貴誌這麼說著,捏緊了拳頭,說:“剛剛沢田先生出去並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把對方綁過來?”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如既往包容溫柔的笑容,說道:“這樣啊,你發現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聽到對方承認了,夏目貴誌有些生氣地問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沢田綱吉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露出了沉思的模樣,說道:“跟隨著我來到橫濱的幾個部下都失蹤了。我的母親也消失了,原本被我派去保護她的人都死了。”

他這樣說著但眼神卻依舊非常平靜,一點也不像是說著這樣沉重話語的人。

也許是因為這幾年一直這樣也習慣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保持著完美的姿態。

夏目貴誌睜大了眼。

“與其同時,我收到了敵人的消息,讓我綁住那個女孩。一邊是我的母親和我的部下,另一邊則是這場聖杯戰爭的敵人,我會選擇哪一邊,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夏目貴誌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望著夏目貴誌的模樣,沢田綱吉無奈地笑了笑,說:“抱歉,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夏目君也很討厭這種行為吧,所以我不會逼迫你去做的,我自己就能夠做到。”

和中原中也一樣堪稱戰鬥力天花板的沢田綱吉也的確有資格說這種話。

“沢田先生——”夏目貴誌伸出手,剛想說什麼,一陣眩暈感突然襲來。

“什、麼?!”他發出了錯愕的聲音。

“終於起效了,果然就算是變成英靈了,一些藥劑還是有效果的。”沢田綱吉繼續用那副溫和的表情說道。

夏目貴誌一下子想起了沢田綱吉剛剛遞給他的那杯茶。

這麼想著,他下意識地看向了桌麵——貓咪老師依舊在呼呼大睡。

“嗯,就如你想的那樣,斑君開的那些酒也動過手腳。能夠起效真的太好了。”沢田綱吉看起來有點心累地歎了口氣,說:“畢竟我也不想與你們為敵。”

夏目貴誌雖然拚命地想要抵抗藥效,但本質上還是人類的他還是倒了下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沢田綱吉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歎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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