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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站了起來,直視著徐老板。

這不亢不卑的態度反倒讓徐老板愣住了。

怎麼回事,他莫名其妙的看著江晏,遲鈍如他,也感覺到今天的江晏和往日有些不同。

江晏繼續道:“之前你在電話裡說了,三個月的提成,還有工資。”

徐老板被他唬得愣了半晌,半晌才罵道:“還提成?!你想得美!”

說完,徐老板去推搡江晏,繼續罵道:“要就趕緊滾,誰稀罕你,離了我這兒,看哪家店要你。”

可是,顯然還是有人稀罕“維克托”的。

廣姐眼見兩人之間要起衝突,此時急忙開口道:“徐老板,你怎麼能這樣,工資還是要給的。”

大主顧開口了,徐老板住了嘴,眼神在江晏和廣姐之間來回看。

徐老板知道,這個胖女人一直是他們店裡最大的主顧,而且廣姐身邊一票小姐妹,都是敢花錢的主兒。

可不知道為什麼,店裡那麼多年輕的,廣姐偏偏就看上了這個江晏!

作為KTV的老板,徐老板一早就看江晏不順眼。大家都做黑,怎麼就他清高,隻開酒從不出去過夜。

前幾天他來找自己,說想做黑,徐老板還拍著他肩膀說好好乾。

結果今天,這江晏就狠狠落了他的麵子。

想起本店最大的主顧就坐在身邊,而這個最大主顧最喜歡的,就是江晏。

他忍了又忍,決定還是勸一勸。

“維克托啊。”徐老板語重心長的,還抖了一支煙出來給江晏,江晏擺擺手拒了。

“維克托啊,你瞧今天,廣姐也不氣你,你還賭什麼氣呢?”

“我不是賭氣,是真的不乾了。”江晏道。

他知道肯定沒這麼簡單就能辭職,但是至少要把態度擺出來。

另一邊廣姐一直在注意著江晏,見他一眼都沒看自己,表情就有點失落起來。

徐老板還在勸說,江晏不為所動,就要徐老板開條子讓自己去結算工資。

口都說乾了,可對方還是不領情,徐老板終於火了,罵道:“你他媽還想要工資!今天沒叫你賠錢就不錯了,你以為誰稀罕你?滾滾滾!”

“工資給我結了。”江晏不走。

以原主的貧窮程度,唯一資產,可能就是這些還沒發下來的工資了。

雖然崽不是個好崽,可他畢竟是爸,再說改變崽一生的事情已經被他阻止了,以後他這個當爹的,得好好管教崽才是。

雖然係統要求的不是讓崽變成一個四講五美的好青年,至少也要是個不會危害社會的普通人。

而自己這個很不可描述的工作,肯定是不能再繼續下去的。

徐老板氣得要死,伸手就要打人,江晏急忙後退閃過了,又道:“工資,不管怎麼說我是你的員工,工資必須結清給我。”

“給你個頭!”徐老板氣得胡亂噴臟話。

兩人正僵持不下,忽然,一直看著他們的廣姐站了起來。

“小徐,維克托要辭職,你給他結算工資也是應該的,”廣姐大約是體胖心也寬,此時竟然安慰起徐老板了,“人維克托想走,你也攔不住,不發工資怎麼行呢?對了,還有他說的提成,我記得前幾個月,我在他這兒開了不少酒啊。”

大主顧開口了,徐老板頓時偃旗息鼓,說:“廣姐,你是不知道,他這樣的,誰都不會給他工資的!”

“不行,”廣姐和藹的拍了拍徐老板的肩膀,“工資和提成你都結給他。”

“廣姐……”徐老板苦了臉。

見她態度堅持,徐老板沒轍了。廣姐的地位比他一個小老板高太多,她開了口,自己哪裡還敢說不呢?

心不甘情不願打了個電話出去,不一會來了個戴眼鏡的中年女人,徐老板道:“你去給他把工資和提成結了。”說完又朝江晏道,“你跟著陳姐去辦公室結錢。”

江晏點點頭,朝兩人笑了笑。

看他笑,徐老板又陰陽怪氣道:“你倒是清高,你那車還是廣姐送你的,怎麼不一起還了?”

聞言江晏便一愣,從警察局出來他就在琢磨原主八千塊都沒有,哪來那麼拉風的機車?竟然是這個廣姐送的。

他當即停下腳步把鑰匙拿了出來,在徐老板吃驚的眼神下,把鑰匙放到了桌上。

“受之有愧。”江晏朝廣姐點點頭,轉身離開。

跟著那個陳姐去結了工資,江晏一共拿到了三萬零點兒。

實際上他的工資隻有三千三,其他的都是開酒提成。

那陳姐在給他算提成的時候,就朝他說:“你在這兒賺得也不少了,怎麼想不開?”

江晏懶得說話,拿到了錢道了謝就要走,卻聽陳姐在身後道:“既然決定出來了,以後就好好找個體麵的事情吧。對了,記得去員工室把你東西拿走。”

去到大廳隨便扯了個服務員問清楚了員工室在哪,江晏收獲了風衣外套一件,圍巾一條,感動的全部穿上。

外麵太冷了,他再穿著這露胸襯衣出去跑一趟,人還能不能好都是未知數。

也不知道江禾那個崽在醫院怎麼樣了,到現在也沒有電話打來,江晏出去就打了個車往第三醫院去,進了急診病房,卻見江禾掛了水,蓋了被子躺在床上閉著眼,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暈著。

護士在隔間裡昏昏欲睡,江晏敲了敲案台,護士驚醒來,茫然看他。

江晏指著江禾那一床,小聲問她:“那個肋骨斷了的,處理好了沒?”

小護士點點頭,又道:“你是他家屬?”

“是。”江晏點頭,就見護士立即拿出了一疊單子遞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