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一個“爸”的口型,想問他怎麼來了。
看見他眼珠子還在咕嚕亂轉,江晏一顆心終於放鬆下來了。
旁人都感覺他明顯從剛才殺意凜然的狀態裡走了出來,也悄悄鬆了口氣。
他們雖然看熱鬨,但也真的怕江晏一失手,搞出人命來。
教訓人渣可以,但是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江晏看著江禾,罵道:“你怎麼這麼蠢?”
江禾頓時把眼睛一瞪,顯然被罵讓他感覺很是不爽,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
“蠢貨,被騙子賣了還給他數錢。”江晏繼續罵他,但卻沒抬手。
江禾滿心不服氣,想要告訴這老頭,對方是有針對有計劃的把自己騙了,並不是自己蠢。
可視線不經意掃過江晏的胸口,江禾眼裡出現了一點驚恐。
他看見江晏胸口一片紅褐色的痕跡,那都是乾涸了的血跡!
一下腦海裡就出現了自己半夢半醒間看見的黑白照,江禾簡直要被自己想到的畫麵嚇瘋了,猛地抬起手來,卻不受控製的按在了江晏的胸口。
剛才還日天日地的江晏瞬間臉色一變,整個人直直朝後倒去。
“啊!”
“江晏!”
“江晏!”
江禾猛地一個仰臥起坐,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爸”,被消防員硬是摁了下去,不甘心的轉頭去看。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特彆是見證了江晏突然流鼻血的王小明和李雯雯,更是撲到他身上去看他情況。
可是仔細一看,江晏目光清亮,麵無表情仰麵看著天。
“我沒事。”他說,“就是脫力了,休息一會就好。”
腦海裡,係統道:“我這次,給你留了說話和眨眼的力氣。”
“那可多謝你了。”江晏嘲道。
凍雨還在下,救護車一輛一輛趕來,把人抬走。
醫護人員還奇怪著,怎麼火場裡救出來的人全摔碎了膝蓋?
可大家一副意會不言傳的模樣,醫護人員眼觀鼻鼻關心,儘職儘責把他們抬上去,什麼都沒問。
江晏自然也上了擔架,和江禾同一輛車。
其他人則開車回家,折騰大半夜,都三點多了,一夜經曆驚心動魄的一場,他們也沒了睡意,紛紛說去擼串。
走的時候,每人敲了江晏一下:“一個月的夜宵,你包了!”
江晏自然是答應了,畢竟和小命想比,一個月的夜宵也隻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情。
第二天,醫院。
江禾隻是發燒加脫水,吊了一夜的水就沒什麼大事,皮膚被熱氣灼傷,還得慢慢養著。
江晏卻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又一次被一群醫生圍觀,想要找到他動彈不得的病因。
這當然是找不出來的,所有檢查結果都顯示,江晏隻是因為脫力所以才動不了。
過了幾次磁共振,還是找不出結果,醫生隻好道一句“奇也怪哉”,放過了江晏。
此時病房裡,輪到江禾嘲諷他爹了。
“哇!動不了!”江禾賤兮兮的,大逆不道去戳江晏的臉,揪他長出來的胡子。
江晏道:“你等著。”
“嘿,等就等,你也打不著我。”江禾有恃無恐扭來扭去,醫生說了,脫力狀態可能要好幾天才能緩解。
江晏氣得炸毛:“能耐了你!兔崽子!要不是我去得及時,你他媽現在就是烤兔崽子!”
“欸嘿嘿!”江禾道,“咱們不說如果的事情,這世界沒如果!”
兔崽子在被老爸暴打的邊緣試探,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嘿嘿,打不著!”他又開始嘲諷。
就在此時,他看見老爸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
“你看我打不打的到。”江晏說完,翻身掀開被子,一把揪住江禾。
江禾“啊”的一聲,心知完了,急忙掙紮要跑。
江晏隨手從床頭櫃拿來個雞毛撣子,把江禾摁在床上就開始抽。
“哎喲!”
“救命!”
“殺人啊!”
門外醫生問:“咋了這是?”
護士道:“打孩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雞毛撣子,大概是作者變出來給江晏揍兔崽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