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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比山重嗎,父愛如山,全凝聚在這一巴掌裡了。

“兒砸,走走,結賬回家去了。”江晏急忙道。

江鳴則一臉鬱卒回了頭,眼神裡有點控訴。

剛才那麼緊急的狀況都不起來,這下好,兒子都反殺了,老爹才爬起來。

江晏摸了摸鼻尖,心道不好,說好給崽的阿飄被他給吃了。

額……不提起來的話,江鳴則應當不會注意?

江晏打定主意,要是江鳴則問起來,就說不知道。

江鳴則慢慢收回手,江晏急忙牽著他,往收銀台走去。

“看啥看,看啥看……”他一邊走,一邊把圍觀群眾揮開。

江鳴則想起剛才有人喊了救護車,頓時反客為主,拉著江晏去收銀台。

收銀員被這倆人唬得一愣愣的,一雙眼使勁兒往江晏臉上看。

江鳴則凶惡道:“看什麼看!”

說完,轉頭看了一眼江晏,急忙把他歪了的帽子往下拉。

可不能被人看見了。

買了個大袋子,江鳴則手腳極快把所有東西一股腦塞進去,江晏則摸出卡,遞給收銀員。

父子倆分工合作,不到五分鐘就解決了。

江晏提袋子,江鳴則前頭引路,兩人迅速離開超市。

剛走出去沒多久,就聽到救護車“嗚哩唔哩”開了過來。

江鳴則一臉心虛氣短,見老爸走得實在是慢,急忙推著他往小巷子裡躲。

好不容易到了家,江鳴則長鬆一口氣,癱在了沙發上。

江晏把東西歸類好,然後也坐到了沙發上。

“兒子,你剛才在那個人身上下了什麼?”

江晏最關注的還是這個問題,為了兒砸光明的未來,首先他身上不能沾染太重的業障。

江鳴則皺了皺眉,還是有點不適應這屍將老父親。

不過他還是老實道:“一個咒。”

“會怎麼樣?”江晏追問。

“過幾天就死了吧。”江鳴則不甚在意,那樣的東西,死了就死了。

江晏:“……”

完了,兒砸黑化了。

難怪剛才看見那人一身血氣,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怎麼了?”江鳴則皺起了眉,眼中閃著戾氣,“又不是什麼好人,死了就死了。”

江晏沒去反駁他,隻是站了起來,準備做點東西給他吃。

至於那個人,江晏現在肉身想穿就穿想脫就脫,到時候求著係統給開個掛,稍微救一下就好。

江晏也不喜歡那種人,就當讓他吃點苦頭,留下一條命就可以了。

而沙發上的江鳴則偷偷鬆了一口氣。

他還是有點怕被父親責怪的,他的父親是個老好人,不然也不會把魏鳴遠養大成人。

還養成了個白眼狼。

想起魏鳴遠,江鳴則的心跳又加快了一點,卻不是為其他的,而是他心中惡意在翻湧。

不管怎麼樣,魏鳴遠一定要死。

江鳴則看了一眼廚房裡的父親,心道:屍將好像不怎麼受控製,還是找其他辦法把魏鳴遠搞死吧。

廚房裡,江晏操著兩把刀“篤篤篤”的切肉燥,打算蒸一個豆腐肉餅湯。

他力道控製不好,很快就把砧板表麵給剁碎了。

一開始沒發現,直到看見肉糜裡的木屑,江晏才一愣:“哎呀。”

“怎麼了。”江鳴則拖著步子走了過來。

江晏急忙把砧板推了推,道:“沒事,你坐著,馬上就好。”

打發走了江鳴則,江晏看著混著木屑的肉糜,乾脆繼續下去。

嗯……一點點木屑而已。江晏十分自欺欺人的想著。

等湯燉出來,江鳴則喝了一口,一直陰鷙的表情一鬆。

很好喝。

有以前的味道。

江鳴則記得小時候,父親要打兩份工,每天夜裡都會剁一份肉糜,讓他們第二天蒸上吃。

這算是童年時期,他們家難得的一點營養食物。

再吃了一口肉,他表情古怪起來,把肉吐了出來。

仔細一看,碟子裡的肉裡,分明混著不少的木屑。

牙齒裡還塞著點,江鳴則歪著頭,努力用舌頭把木屑剔出來。

江晏有點兒不敢看兒子的表情,隻好裝作看天氣,跑到窗戶邊去了。

身後飯桌上,江鳴則終於把牙縫裡的木屑給剔出來了。

他垂首看著這碗湯,默默拿起勺子,全部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