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鳴則忐忑的看著父親和空氣對話。
“多少年沒說話了?咋還要我教你啊?”
“唔嚶什麼唔嚶!”
江鳴則戰戰兢兢看著,覺得父親和生前還是有點不一樣。
生前的父親是個老好人,說難聽點就是包子,從未有過這樣暴躁時候。
偶爾暴躁一下,竟然還挺有生氣。
此時女鬼急得要死。
不怪它不會說話,它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嚇人也不需要說什麼話。
“嗚嚶”了半天,它才學著江晏,不熟練的開頭說了話。
“瓦……瓦可以!”
江晏:“……”
“可以你個球可以!”
江鳴則:“???”
“爸?它說了什麼?”江鳴則不安的詢問道。
他知道現在在和父親對話的,大概就是剛才那隻掐自己脖子的東西。
“沒啥。”江晏擺擺手。
女鬼不知哪裡說錯了話,捂著半邊腦殼,嗚嗚嚶嚶道:“瓦錯惹……瓦願意當使役……”
“嗯?”江晏眯了眯眼,轉頭問江鳴則:“兒子,這鬼說願意當使仆。”
收鬼怪當使仆,是常有的事情。
若是這東西成了使仆,往後它絕對不能違背主人的意願,甚至做了什麼業,也會被回饋到江鳴則身上。
江晏並不清楚這一點,但是江鳴則心知肚明。
他稍微考慮了一會兒,便道:“爸,讓它來吧。”
江鳴則知道自己現在的自保手段太少,今天要不有父親在,他光靠一點皮毛手段,絕對抵抗不了一隻厲鬼。
那女鬼聽見江鳴則願意收自己做仆役,頓時欣喜起來。
比起就地灰飛煙滅,它寧願當仆人。
雖然那個年輕人看上去十分弱雞,但是現在提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厲害啊!
縱橫鬼界十幾年,它還沒碰見過把自己提著揍的存在。
而且他們來了這裡,這塊地界可是“那個人”的。這兩人在這裡鬨騰,那個人肯定會親自出麵。
不過女鬼有信心,它願意做江鳴則的使役,也因為想借著他們脫離那個人的掌控。
江鳴則從袖口落出一把樣式古樸的白色小刀,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劃了一道。
“爸?我要把血抹在那個鬼的眉心。”江鳴則說。
江晏無語的低頭看了看那女鬼,道:“兒子,這鬼之前被你的骨牌敲碎了半邊腦袋。”
“嗯?”江鳴則一愣,“上半邊?”
江晏沉痛點頭。
女鬼急忙從毛線的捆綁裡掙出兩條白慘慘的胳膊,團了團自己的腦袋,暫且團出了一個新腦勺。
江晏看它如此積極,隻好捉著江鳴則的手,往那剛團出來的腦門上點了一下。
隨著鮮血沾了上去,女鬼的形態漸漸在江鳴則的眼裡顯現出來。
與此同時,江鳴則感受到了一種僅亞於當初煉製屍將時候的痛苦。
是這女鬼做下的業,如今全部回饋到他身上了。
既然要收它做仆役,那麼過往一切業,都得回饋到主人身上,若是受不住,契就不會生效。
江鳴則咬著牙承受著無形的紅蓮火,臉色難看。
女鬼知道這個時候江鳴則正在承受什麼,詭異的朝江鳴則笑了笑。
那笑容有點挑釁的意味,江鳴則看在眼裡,回了它一個更加凶狠的笑容。
此時的江晏才察覺到什麼不對,江鳴則現在狀態糟糕,他不敢上手去動,隻好甩了甩女鬼:“喂!怎麼回事?”
“嘿嘿嘿……”女鬼討好的笑了笑。
江晏急忙把它提遠了點,道:“哎喲喂求您彆笑了,趕緊的說!”